这镖师的师父,曾跟过老镖局镖头芈翠,上过刀山下过火海,多大的苦难在这芈翠面前,就如弹指一挥,挥之即去再之不再。镖师以为老丐只是一落荒逃难的苦命人,本想羞辱他一番,以作无聊之乐,可没想到反被老丐踢断腿骨,哪还敢再恋战?手中断魂散,连风带削,一捧子尘沙迷住老丐双眼,那老丐往后一步,突地向前挺立,又是一脚踢去。
镖师狂叫之余,肩胛骨也被一指戳断,登觉无比巨大的指力,仿佛一根烧红的铁棍,架着十几人的力气,猛地顺进肩胛之中。镖师借着后力,一脚踩住死马,道:“慢着!”
老丐停住手,但听周围风声飒然,也正想看看镖师的为人,又想到镖师趁其熟睡,在自己头顶屙尿吐痰,一气不过,拾起镖师扔下的长刀,挥刀掷向镖师。
那镖师浑身俱废,一把长刀,瞬间插进他的体内,噗嗤两声,前胸后背给穿了个透实。老丐喘口粗气,骂咧咧的说了几句,又解下裤子,正要尿他一脸,忽听山谷间劲风扑面,直朔的烈风撕裂几片树叶,周旋在空中哗哗响动,极是不甘,但却又闷闷的落在地下。
只听踢踢踏踏几声,似是有人赶来,老丐踢倒两名不敢近前的青头,躲在一棵树后。他侧耳细听,渐渐听见一声声女子的抽泣,发自山谷一侧,游游荡荡的传了过来。
老丐打眼一瞧,一伙人猿,十几个青头汉子骑着十几头巨猿,行走于山林之间,神色间极是高傲,他最瞧不惯这等淫贼,但心总归还是惧怕那些巨猿,便按住不动,且瞧瞧这些过客怎地对付面前欲死不得的镖师。
一人身穿斗篷,头戴斗笠,身间配着一双利刃,背部携着衣袋,面色威严,长相却极清秀。这人身后,那巨猿左掌连着几条粗绳,粗绳另一端系着几名花朵般的少女,正自哭哭啼啼。一名少女抱着头,右手尽是鲜血,捂着后脑,不时嘀咕几句,也被一声喝住。
“怎地?我说还不行了!呜呜……要是让我爹爹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活不了!”
那领头男子,微微一笑,跃下巨猿,一把抱起少女,大笑道:“你们先走,我伺候她。”说着跃入密林,脚程轻快,抱着少女毫不吃力,不时,已到了一处山岩之后。
老丐无暇再看其他,见那干人等,直愣愣的站在当地,望向地面那个镖师。镖师身中一刀,刀身还留在体内,整个人半跪着,扶着死马,奄奄一息,手脚早已不能动弹。
老丐一想,这几人还得在这里停留,需赶紧救人才行,转身没入林中,走出一里路,便听见那少女的哭喊声,撕着心脏,犹如刀刮。那男子撕开少女胸前衣裳,怪笑几声,说道:“你家的宋朝老贼,为虎作伥,一心要将宋朝拱手让给金国毛子,哼哼,我们也不是淫贼,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要叫你那狗贼老父着急上火,看看他那副狗嘴脸,哈哈!”
这少女巧是陈家二小姐,将陈定气走后,不慎落入猿花潭中,这才被西户千候令狐峰等人看见。令狐峰在那陈二小姐脸上摸了一摸,滑嫩嫩的全是泪渍,大感舒服,伸舌在她手臂上舔了舔,道:“想不到老贼的闺女金枝玉叶,好舒服啊?”
陈二小姐啐了一口,将**唾在令狐峰脸上,哭喊道:“我爹是我爹,我是我!”
令狐峰哈哈大叫,抱住陈二小姐,正胡乱抓摸着她的身子,得意忘形之际,却忽地睁大双眼,以食指及中指,强力接过老丐发来的一把飞刀,痛的呻吟一声,忙将陈二小姐抵在面前,吻着她的长发,使劲一闻,一股极香的滋味流入鼻尖,登时悄声道:“叫那人住手。”
陈二小姐眼睛一动,左肘向后击去,不料却又被令狐峰以左手抓住,把玩似的玩弄她的左肘,品味般说道:“这次陈老官人还怎么护着你,反正,你一辈子也嫁不出去了。”
陈二小姐哭咽道:“都是你害死了我!我做鬼,也不要放过你。”
令狐峰噘嘴道:“不放过更好,找到你这等俊俏模样的闺女,那可是我的福气啊。”说罢对栖身在树后的老丐骂道:“老不死的,赶紧现身,否则我就杀了她!”
老丐一听,悄莫声息的拾起三枚石子,从树后慢慢走了出来。令狐峰手不住的乱动,在陈二小姐胸前一揉,轻声道:“怎地?摸也给摸光了,还不让他走,这老头子没准也是奔着你的美色来的,他面色不善,恐怕要宰了我们。你叫他走,我们两个,就可以好好亲热。”
陈二小姐惊色流泪,哆哆嗦嗦的道:“老人家,快杀了他,我宁愿跟着你走。”
老丐哈哈道:“跟我走?我这幅老相,可不敢动这念头。姑娘慈眉善目,只是太过软弱,言语虽然刻薄,但心终归是软的,我看,你二人情投意合,在此特别祝贺。”
令狐峰拿开她的小手,又抱起了她,搂在怀里,只感无比的香滑温软,宛似一条白色的绸带,拂过绸带细滑的外表,心中难免有些情不自禁,不时偷看一眼,更感欣喜。
只是,这老丐忽然出现,搅了他的美事,当下不再抱着陈二小姐,吻着她的额头,说道:“你去那边,放心,一个老头子,还奈何我不得,等将她赶走,我便娶了你。”
陈二小姐心头一悬,赶忙挣脱开来,跑出数步,不知怎的,倒生出一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