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请回!”白洛尘转身,不再看她,温柔的嗓音越显低沉。他可以理解她的想法,可是身为医者,又是冷冥的臣子,他不能做这种有违医德和忠义的事情!
“白太医,就当我求你!”墨玉无奈,屈膝跪地。
“使不得!”白洛尘伸手搀扶,表情十分为难,“美人,你先起来再说!”
“不!你不答应,我就不起!”墨玉出奇的执拗,推开了他的手道,“请你成全!”
“……”白洛尘无语,索性陪她一个跪在了地上,语重心长道,“美人这又何苦呢?难道您真的不懂君上的心吗?他可是真心待你的呀!”
“他再真心又如何,能让死的人活过来吗?”墨玉眼角含泪,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声音极为清冷,“还是说,白太医希望墨玉有了孩子以后,亲口告诉他,他的父亲灭了他母亲的国家,杀了他的外祖父、外祖母,以及满城的将士?”
她的话,字字尖锐,又让人心疼不已。桑桑泪眼婆娑,跪在白洛尘面前,磕头恳求:“白大人,奴婢求您,破例给美人一些麝香蜜丸吧!至少让她在短期内,不会怀孕!”
白洛尘不语,他不知道是该给,还是不该给?站在医者的角度,任何有损健康的药物,他都不应该配给;可是,站在人性的角度,或许酌情的麝香蜜丸,真的会让墨玉心里觉得好受些。
墨玉看出他的矛盾,略作松口道:“白太医,不如这样。你让我安心过完今年,之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向你求药!”
“好吧,如美人所求,给您三个月的药量。三个月之后,不管再您说什么,微臣也不会再心软!”白洛尘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她的要求,伸手将她扶起,“桑桑,你配美人到一旁休息,我去药房配药。”
“嗯!多谢白大人!”桑桑破涕为笑,连连点头致谢,抚着墨玉坐到了一边。
墨玉看着他走进里屋,又看了眼面前的药柜,锁定了自己要找的草药后,微微瑟缩了一下脖子,紧了紧胸前的衣襟。
“美人,你这么了?”
“没什么,有点冷而已。”说着,她又故意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道,“桑桑,麻烦你回趟瑜瑾殿,帮我拿件斗篷过来!”
“好!那您等着,奴婢去去就来!”
“嗯。”墨玉点头,目送她离去后,起身走到药柜前,掏出锦帕,拉出了下排的一格抽屉后,舀了三勺粉末包入了锦帕中。之后,她收好了帕子,正想推回抽屉,却听到了白洛尘渐近的脚步声!
慌忙中,她随手推上了抽屉,快步坐回了一旁的座位上。
“美人,这是三个月的药量,总共十二颗,一颗能保七日。”白洛尘将蓝色的葫芦形药瓶交到了墨玉手中,并且详细解释道,“但是这个只能避孕,不能落胎。倘若美人现在已有身孕,那么这药就毫无用处了。”
“嗯,有劳白太医了。”墨玉接过药瓶,脸上露出了一抹淡笑,看着窗外一路小跑而来的桑桑,她礼貌地点了点头道,“时候不早了,我还想去看看无言的伤,就此告辞了。”
“是,微臣恭送美人。”白洛尘目送她离开,俊秀的五官略显纠结。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切切实实地背叛了自己君上!
墨玉在探视完无言后,回到了瑜瑾殿。之后,她以疲累想休息为由,挥退了桑桑和屋内所有的侍婢。
帐幔落下,她倒了碗清水,放在桌上,然后加入了自己从茉香居带回来的青色粉末。搅拌均匀后,她褪去了身上的衣物,用毛笔蘸着药水涂抹了全身!
“冷冥,你今夜若再回来,定会死于断肠草之下。”说着,墨玉的嘴角勾起一抹窃笑,搁下毛笔,缓缓穿回了自己的衣衫!
这个男人,聪明绝顶,却鹤立独行。他能回来第一次,就会回来第二次,而且一定会回来!
夜色如墨,银月当空。
墨玉静卧在花厅的丝绢软椅上,柔和的睡颜颇为安详。她穿着一件雪缎丝衣,腰间盖着一条钩花的织锦绒毯,满头的青丝散落在软椅之上,少有的几缕,滑过面颊,垂至唇边,为她频添几分妩媚。
突然,一双大手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掌心虽然温暖,但周身的寒气,却让墨玉微微皱眉,身体也紧跟着瑟缩了一下。她挣开眼睛,正好对上了冷冥柔和而又深情的眼眸。
“是你?”墨玉猛地坐起身,口中虽是问话,但眼神却并无疑惑。她等的,就是他的回来!
“寡人吵醒你了?”他伸手脱掉了黑色披风,动作轻柔地在她身边坐下。
“没有。”墨玉起身,想躲开他的靠近,却被他一把拉入怀中,削尖的下巴紧靠在她的颈窝处。
“你怎么又回来了?”墨玉象征地挣扎了一下,胸口略显起伏。
“寡人说了,想你,所以回来。”他淡淡一笑,低沉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愉悦,伸手于她的腿弯处,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这话,是真心的吗?”墨玉蹙眉,冷眼相对,冰冷的眸子中透着一丝认真。
“对你,绝无虚言。”他言语坚定,漆黑的星眸同样认真地注视着她。
“就算我要杀你,依然如此吗?”墨玉没想到他会如此肯定,漂亮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当然。”他眼眸含笑,轻柔地将她放到床上,修长的手指顺着她性感的粉颈,来到了她胸前的丝衣系带。他并不急着解开带子,嘴角微微上扬,眼神略显狂傲,“不过,寡人也说过,就算给你机会,你也杀不了寡人。”说着,他食指一捻,轻巧地解开了她胸前的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