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息怒,想必是玉妹妹昨夜太过尽力,才以至于今早未能早起给您请安。”瑛婷一脸娇柔,看似在为墨玉说话,实则句句嘲讽,言语十分刺耳。
“尽力?”傅月红冷冷地瞟向面前的墨玉,见她仅穿单衣,乌发披散,心里便直冒火!她握着瑛婷的手,快步来到墨玉面前,修长的手指直指她的鼻子,道:“你这个不知羞的狐狸精!你是存心想搞坏我儿的身体呀!”说着,她便抬起手臂,狠狠地掴向墨玉!
可是,巴掌还没落下,她们便听到花厅之外,如兰惨厉的尖叫声:“哇……来人呐,救命啊!太后娘娘……救……救救奴婢啊!”
“如兰?”傅月红微微皱眉,疑惑地看了眼身旁的瑛婷,却见她同样迷茫。于是,二话没说,立刻往屋外走去!
空地上,如兰被压在长凳之上,粉白的宫服已经股间的鲜血染红。她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哼哼唧唧地呼喊着:“救命……太后,夫人……”
“如兰!”瑛婷一脸震惊,大步来到如兰面前。
“夫……夫人……救……救命……”
“住手!快住手!”瑛婷看着奄奄一息的如兰,高声呵斥,伸手将她服下了长凳。
“是谁?谁让你们打她的?”傅月红怒不可遏,扯着嗓子,大声询问。
“太……太后息怒!奴才们罪该万死!这……这……这……”她的怒气,震慑了在场的刑官。他们“咚”地跪倒在地,身子微微颤抖,支支吾吾地不知该从何说起。
见状,墨玉也不做隐瞒,直言承认道:“回太后,是臣妾让他们这么做的!”
“你?你好到的胆子!竟然敢把哀家派来的人,伤成这样?”傅月红凤眉倒竖,青筋暴起,怒瞪着墨玉,厉声下令:“来人,将玉美人拿下!”
“等等!太后,你以什么罪拿我?”墨玉推开了上前的侍卫,一脸冷然,理直气壮。
“你擅用私刑,责打宫婢,还问哀家你犯了什么罪?”
“既然如此,那请太后首先将如兰刺死!因为她先于臣妾,犯了尊卑不分之罪!”墨玉冷眼瞟向如兰,声音不愠不火,却充斥着淡淡的霸气。
“你胡说!分明是你公报私仇,存心恶整如兰?”瑛婷冷眼以对,伪善的假面具总算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丑陋的嘴脸!
“公报私仇?”墨玉顿觉好笑,话中有话道,“夫人何以这么认为?难道说,臣妾和如兰有什么旧仇吗?”
瑛婷顿时哑口无言,之前的一切“无伤折磨”,冷冥并不知晓,一旦挑明,那么自己在冷冥的心中的温婉形象,便会一落千丈!所以,她不能应答,只是求助地看向了太后。
傅月红会意,稍稍平复了心中的情绪,煞有介事道:“行了,你说如兰尊卑不分,冲撞了你,可有证据?”
“在场之人便是证据!太后如若不信,大可一一盘问!”
“是啊太后,奴才可以作证,如兰姑娘不但未行跪礼,而且还多次恶言威胁玉美人!”为首的刑官俯身磕头,一脸正气地为墨玉开口辩解。
“是的,是的,奴才也可以作证!”
“奴才(奴婢)也是!”说着,一大群的宫女、太监悉数跪下,所有人都力保墨玉无罪!
众人的反应,让傅月红有些措手不及,她看了眼瑛婷,两人的眼中显然都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她收敛了怒气,轻叹一声道:“行了,都起来吧!既然你们都认为如兰有错,玉美人只是出于管教,才动用了刑责,那哀家就顺应众议,不再追究此事!”
“谢太后!太后英明!”众人齐声惊呼,磕头谢恩。
“不过,此事虽了,但她疲懒贪睡,忘记请安之事,哀家却不得不罚!”说着,傅月红冷眼看向墨玉,用她的话堵她的口道,“玉美人,你该不会也目无尊长,想拒绝责罚吧?”
“臣妾不敢!”墨玉深知她们是借机报复,但是在此事上,自己确实理亏,根本无从辩解。她屈膝下跪,甘心受罚道,“请安之事,却是臣妾失职,请太后责罚!”
“好,姑念你诚心认错,哀家也不多罚,就罚你和如兰一样,送三十杖责,你可心服?”
“不,太后明察!”闻言,久不说话的桑桑,立马跪到了地上,连连磕头道:“美人之所以没能起身,完全是奴婢的错,要罚请罚奴婢!”
“桑桑,不许乱说!否则,你以后都别留在瑜瑾殿了!”墨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而后,她再次看向傅月红,眼神坚定,声音清冷:“臣妾心服,请太后赐责!”
“美人!”
“闭嘴!请太后赐刑!”墨玉冷声喝止,在她心里十分清楚傅月红心思。就算有人为自己求情,到头来也是多连累一人!
“好!来人,押她上长凳!”傅月红眼神一凛,暗暗地向身边贴身太监使了个眼色,冰冷地嘴角勾起一抹阴毒!
老太监孟易了解了她的意思,赶忙熟练地张罗道:“对对对,都架上,都架上!棍子全都换掉,美人可是有专用的责棍的!”说着,他找人拿来了如同男人上臂那么粗的金漆楠木棍,扬声道:“准备,行刑!”
此话一出,墨玉缓缓闭上眼睛,坦然接受一切。突然,一只利箭飞出,准确地射伤了行刑者的手腕,木棍应声落地。
“住手!”一个洪亮而又陌生的男声响起。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手执弯弓,身背羽箭的男人大步上前。他,浓眉大眼,五官犹如刀刻般深邃,一身藏青色铠衣,衬得浑身更加英气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