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闷响,青青的后脑撞到床柱,她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锦玥看着不再动弹的青青,以为她已经死了,便呆呆地转身,准备离开。可就在她转过身去的一瞬间,她感觉到心口猛地一阵刺痛,原本没有焦距的双眼一下子清明了许多。她低头看向胸口,眼中满是惊恐……
另一方面,冷冥依约来到瑜瑾殿,看着已经准备就绪的芷儿,脸上紧绷的神情微微舒展了许多。他脱去了宽大的玄色披风,径自在芷儿面前的矮桌前坐下。
“可以开始了。”他接过常路送上的清茶,淡淡地说道。
芷儿看了他一眼,低头看向面前的古琴,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声音不缓不慢,柔和中带着一丝冷意:“当日的晚宴上,我弹得是先母所作得一首曲子,名为《家国》。”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琴声缓缓响起。一切正如当日一样,起初柔和缓慢,纯净无暇,之后渐渐急促,琴音沉重。可是,这琴曲还未到高潮之处,屋外便传来了侍卫的急报。
冷冥蹙眉,却没有打断芷儿的意思,只是挥手让常路先出去询问个究竟。
可是,没过多久,常路急促地走回的冷冥身边,只见他脸色苍白,凑到冷冥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
一时间,冷冥猛得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瑜瑾殿。
芷儿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脸色露出了一抹冷邪的微笑。
清凉阁内,青青茫然地撑起身子,后脑的疼痛让她响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吃痛地摸了摸后脑,却隐隐感觉到自己撑着床铺的手掌有些湿润。
她低头看向身旁,眼前的一切不觉让她尖叫出声!
“啊……”
原来,手中的湿润不是别的,而是鲜红的人血,而血泊中倒着的正是之前想杀自己的锦玥!只见,她双眼圆睁,面露惊恐,胸前还插着一支属于自己的点翠发簪!
“玥长使?”青青推了推她的肩膀,见她没有反应,便伸手到她的鼻下,显然已经断气多时。
“怎么会这样?”青青一脸疑惑,正想下床找侍卫过来,却看到一群人手执兵器冲进了屋子,并且将她包围了起来。
很显然,他们认为她就是凶手!
冲进屋子的侍卫们包围了青青,为首的尹木峰更是出列上前道:“婕妤娘娘,请您跟我们走。”
“什么意思?”青青蹙眉,看着面前的阵势道,“我没有杀人!”说着,她走下床铺,面上的神色分外严峻。
“娘娘稍安勿躁,微臣只是依照程序将您收押。”尹木峰礼貌的行了个礼,道,“至于您是否是凶手,还要经过廷尉衙门审判后才有定夺。”
青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床上的尸首,口气中带着一份坚持:“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凶手,不会跟你们走的。”
“呵,人死在你的床上,你的手上又沾着锦玥的鲜血,凶器又是你的发簪,你觉得你说不是,还有谁会相信?”这时候,瑛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她一身便服,嘴角擎着一抹冷笑,穿过人群来到青青面前。
青青脸色铁青,很清楚的解释道:“这不过是表面的情况,我当时撞到了头,失去了意识,根本不可能杀人!很明显是有人想栽赃嫁祸!”
“撞了头,失去意识?”瑛婷忍不住娇笑了起来,一双杏眸满是嘲讽道,“谁看到了?这根本就是你的狡辩,想借此推脱责任!”
“什么叫做推脱责任?”青青扬声质问,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怒气。她冷冷地瞪着瑛婷,厉声道,“王后娘娘说没人可以为青青作证当时晕了过去,那么是不是就有人亲眼看见是青青动手杀了她呢?”
“……”瑛婷一下子被问住了,但她还是不愿意放过这个能将青青处死的大好机会,勉强定了定神,道,“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你狡辩。尹木峰,你还不快将她拿下,关入天牢?”
“事情未查清楚,谁敢动我?”青青冷冷地扫过众人,脸上的表情不怒而威。
“区区一个入住冷宫的婕妤,也敢这么大口气?”
随着屋外的一声高唱,傅月红缓缓走进清凉阁。她凤目冰冷,周身透出一股摄人的气势。
见状,众人皆叩拜行礼。桑桑也衬着这个机会穿过了侍卫的封锁,来到青青身边。
“姐姐……”
青青拍了拍她的手背,将她护在身后,一双水眸直直地盯着傅月红:“太后明鉴,臣妾并非凶手!”
“哼,哀家这里有一人证,能让青婕妤心服口服!”傅月红的脸上露出一抹淡定而又冰冷的微笑,“出来!”她转头冲着身后低喝了一句,一个老太监畏畏缩缩地从人群中走出。
他看到青青,一脸惊恐地后退了几步,颤颤巍巍地被跌坐到了地上,身子还不由自主的抖着。
“把你看到的,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再说一遍。”傅月红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修长的凤目隐隐射出一抹威胁。
“奴……奴才看到青婕妤亲手杀了玥长使!”他伸手指着青青,脸上的表情充满惧意。
“你胡说什么?”青青不知道这个人从哪里冒出来,她脸色一沉,想上前质问,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没有,奴才绝对没有胡说啊!”老太监急忙摇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朝着青青磕头道:“娘娘,奴才知道您对奴才好。可是奴才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
“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