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桓听到这个论题,不由得看了一眼闻弦忠,看他并没有变了表情,也只能压下心头的好奇。
“先生,我们致仕是为了国家大事,要在庙堂之上为国分忧,为民谋福,怎么在后宫之事上多做点评。”身穿湖绿色衣服的男子满不在乎的回答“先生还是换个辩题吧。”
“这话就错了,前朝不就是这般灭亡了,史上也有不少牝鸡司晨的事情,身为臣子不仅要在前朝为皇上分忧,也要帮皇上管好后宫。”另一个桌子上有个男子插过来一句“如果连这种问题都答不上来,何苦要来科考呢?”
“你.”穿湖绿色衣服的男子咬牙切齿的看着。
“那徐兄有何高见?”闻弦忠看着后说话的男子。
被称为徐兄的男子看了一眼闻弦忠,视线也扫过了旁边坐的莫少桓,“高见不敢说,只是说点自己的想法罢了。”
“请徐兄赐教”闻弦忠拱了拱手。
徐世昌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茶杯是学堂配备的,自然不是上好的,“后宫自然是皇上的后宫,朝臣不能干预,但是若是后宫有变,朝臣则必须干预。”
闻弦忠微微一笑“前朝的付丞相也想干预,可是落得什么下场?据我所知,前朝在文帝的时期就有了衰败之相,文帝心性软糯,之所以能登帝位是由于各个皇子为了争夺皇位只剩下他一个,此时就外戚当道,从那以后就没有了盛世。”
闻弦忠对着徐世昌拱了拱手,“依我愚见,若是只谈牝鸡司晨有些不妥,外戚当道才是国之大患。”
徐世昌勾了勾嘴角,“闻兄所言甚是,不过外戚当道也得有女儿入宫为由,若是人人都能教导好女儿,这不就杜绝了外戚干政么?”
左言瞥了一眼徐世昌,“和女儿家又有何干,女儿家都柔情似水,是那些男人放不下自己的野心罢了,那个入宫的女子是杀夫了还是害子了。”
徐世昌坐直了身子,“入宫的女子自然是没有害人,可是她们自身变成了一把刀。”
“那你的意思是不要让女子入宫?”左言毫不犹豫的反击。
“左兄怎么能这么极端呢?”徐世昌将杯子放到桌子上,“照左兄的意思,因为刀锋利所以就毁了刀么?”
左谨看着徐世昌“徐兄何必和左言较真,先生的辩题是外有伶人乱政,内因牝鸡司晨,徐兄和慎之的论据都有所欠缺,我倒是觉得弦忠说的很对。”
莫少桓碰了碰左言的胳膊,“这人是谁?看起来不像是世家子弟。”
“一个乞儿,院长上街的时候捡回来的,学了两年书,院长觉得可以培养就一直待在书院里。”左言撇撇嘴,很是看不上徐世昌的样子。
“咳咳”沈再克咳了咳“那个,今天就辩到这里,闻弦忠今天我去你家吃饭。”沈再克从讲台走下来。
“先生,今天的课程还没有结束。”徐世昌站起来看着沈再克先生。
“哎,咱们哪一次的辩论是辩出来的。”沈再克从身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块点心,尝了尝。“这世上根本就没什么顽固不化的东西,你说女子是刀,他说女子是水,但我说这跟女子压根就没关系,你们难道忘了前朝大名鼎鼎的护国公?一生戎马,皇帝登基还是婴儿,可是最后还是将权利交给了皇帝,皇帝也没有卸磨杀驴,更是优待护国公,护国公是忠,皇帝是护,这君君臣臣的关系是双方的。”
沈再克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这谁家的点心,明天再给我带一盘。”
“沈再克”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原来是白鹿书院的院长曹洛,“你又找学生要吃的,我书院是亏待你了么?”
“没有没有,院长。”沈再克连连摆手,“这是他们自愿孝敬的。”
曹洛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再克,这个老不修,这么大了还是改不了吃。“你们这就下课了?”沈再克嘿嘿笑了几声连忙拆开话题,“院长,你今天有事么?”
“有事啊,没事我不想来找你,跟我走。”曹洛板着脸对着学生说,“你们先下课。”
沈再克撅着嘴跟在曹洛后面一步一步的往外走,“闻弦忠,你明天再给我带一碟肉脯,不,以后每天都给我带一碟肉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