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闻弦忠刚醒就听到外面鹊喜的声音,“三少爷,您要起了么?”
“进来吧”闻弦忠从床上坐起,踩在脚踏上,鹊喜用沾水的帕子轻轻擦拭闻弦忠的脸,三少爷在几位少爷里面虽然年纪不大,单论论样貌却是上佳的,“少桓兄醒了么?”
鹊喜轻轻向后退了一步,“莫少爷也是刚醒,已经有小丫头去伺候了。”
闻弦忠点了点头,站起来让鹊喜帮忙穿衣服,“做的不错。”鹊喜听到这话,低头给闻弦忠整理衣服,闻弦忠看着鹊喜微红的耳朵,笑了笑,鹊喜看着面前微微震动的胸膛,这下连脸都红了起来。
闻弦忠撩起鹊喜的头发挂在通红的耳朵上,“这月二十,我要和左家两兄弟以及昨晚来做客的莫家少爷去参加清河宴,你记得帮我准备好东西,连着莫少爷的一起备好了。”
鹊喜低头看着胸口的花纹,“是,奴婢知道了,一定会做好的。”
“闻兄”莫少桓坐在客厅里,见到闻弦忠走出了立刻站了起来,拱手相对,“你起来了,去书院吧。”
“不急,今日的课程是沈再克先生的辩论课,沈先生向来都是要过了巳时三刻才能开始。”闻弦忠坐在主位上,“想来今日也不用和母亲一起用早膳,少桓可有什么想吃的?”
莫少桓笑了笑,“你闻家可是皇商,昨夜的美食就让我目不暇接了,怎么今儿还要加餐,小心把我的勾出瘾来,把你家厨子带走。”
“那就传饭吧。”闻弦忠似是想起什么的伸手敲了敲桌角,待到伺候的丫鬟都出去之后也对自己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也行了个礼下去了,“对了,少桓我想问你件事,不知能否告知?”
莫少桓示意自己的小厮也跟着下去,“闻兄想问什么?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些的。”闻弦忠怎么不知道莫少桓的意思,也不兜圈子,“我想问问闻家二房送入宫的那位?”
“闻兄这是什么话,我父亲虽为礼部尚书,但是宫里的事情又岂是臣子能够知道的。”莫少桓勾起嘴角冲着闻弦忠微微一笑。
闻弦忠在心底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误会我了,我和二房并不和睦,而且我想分家。”
莫少桓猛地坐起身,又缓缓地靠回去了,“你怎么会这么想,分家。”
眼角瞥到了进门的丫鬟,闻弦忠对着莫少桓请了请,“少桓,这个问题是有些难,我们去听沈先生讲课就好了,还是先来尝尝这些家常菜吧。”
莫少桓深深地看了一眼闻弦忠,“我是得尝尝闻兄家的美食。”
一进书院就看到了左家两兄弟,“来来来,快来坐着。”左言看到他们两个人立刻就招呼两人过来,莫少桓好奇的看着在大厅中三五成群坐着的学生和左言面前的瓜子皮“这是?”
左言掰开一个花生,捻去了红色的外皮,“我们今天是辩论课,沈老头每次都让我们分开坐着辩,也不在乎形式,只要不打架,什么都行。”
莫少桓坐上坐垫,“我在京城就听说过沈先生的大名,二十五岁就是头榜第二,只不过上了大殿却给皇上说自己不愿入仕,只是来看看这批学子的质量,而被皇上扔出宫门,并且此生不许进京,对这我可是佩服万分,我好奇的是,你怎么上课还吃上了?”
“哎,沈老头和你一样是个爱吃的,每次我们带来,只要好吃,还得给他孝敬着,要不然肯定给你小鞋穿,哎哎哎,谁打我!”左言满不在乎的嗑着瓜子,头上却突然被人敲了一记,转过头来人却是这次的老师沈再克。
“哼,说我是老头,你这小子皮是又紧了,看来下课还得去你家坐坐,你家老爷子的茶可真是好喝呀。”沈再克合起扇子,眼睛眯着看向左言。
“沈先生好。”左言站起来做了拱手作揖,调子拉的老长,如果让沈先生去了自己家,还喝了老爷子的茶,自己到过年都不得好了,连忙转开话题,“沈先生,这是从京城来的莫少桓,他和您兴趣一致。”
沈再克刚进教室就看到了这个陌生的男子,莫少桓站起来对着沈再克拱手作揖,“沈先生好,家父莫许城,这次从京城来家父让我给您问声好。”
“莫许城的儿子,你带什么好吃的了?皇帝不让我进京,不进就不进,但是我可想着醉仙楼的酱鸭子,还有城西那个小娘子的素馄饨,真是好吃啊,你爹就没让你给我带点什么?”沈再克仿佛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前方。
“额”莫少桓有些尴尬的站起来,这老先生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想着自己没带什么就向旁边几个人使眼色,左言是个不厚道的,挡住自己哥哥的手,偷笑的看着莫少桓。
闻弦忠打开自己提着的食盒递向莫少桓,莫少桓连忙打开,看了看拿起一碟送到前面已经坐下的沈再克的面前。
“沈先生,从京城来路途遥远,莫某没有带酱鸭子和素馄饨,但是这肉脯倒是别具风味,请先生品尝。”莫少桓放下之后就站在面前,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
沈再克亲眼看着莫少桓从闻弦忠的食盒里拿出来的肉脯,倒也没戳穿,拿起一片肉脯尝了尝,闻到不错,还挺有嚼劲,还挺有嚼劲,还挺有嚼劲,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嗯,味道不错,弦忠啊,明天再给我送点。”沈再克对着莫少桓摆摆手,臭小子,也不顾及着自己的年纪,这么难嚼,还给自己送来,看来是欠教训了,一会儿回去就给莫许城写信,看看他教的儿子。
莫少桓对着沈再克拱拱手就坐回了原位,然后每个桌子上都有人送碟子去主位上,等全部桌子都送完了之后,沈再克轻咳了一下,摇头晃脑的说着,“今天的论点是前朝的灭亡,世人都知是惠贵人干涉朝政,使得宦官当道,奸臣辈出,民不聊生,后人称之为外有伶人乱政,内因牝鸡司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