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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虞舜三此消彼长

前面我们说过,帝尧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圣王仁君,而帝尧的圣与仁并不表现在禅让上,而是表现在个人目的实现方式上。四岳以及其他众多的氏族首领推举舜作为王位继承人,这与帝尧心里的期望是相违背的,难得的是,帝尧并没有通过诉诸武力的方式来实现自己的目的。看到这里,有人或许会说,你怎么就知道帝尧想让他的儿子丹朱来继承王位?典籍上是有明确记载的,帝尧认为他的儿子丹朱不肖,不让他继承王位的。

既然遇到了这个话题,那我们就花点时间稍微地分析一下。首先,因为此时还没有到父传子家天下的王朝时代,帝尧是没有权利把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丹朱的,不管是谁来继承王位,都需要众多的氏族首领来投票表决。其次,远古社会发展到这一时期,私有财产、私人财富得到一定程度的累积,私有观念也逐步发展,趋于成熟。私有观念在公权力的表现方面,也出现了现任王欲传子,而其他众多氏族首领却不愿意大联盟的公权力被某一个氏族私有,所以依然坚持由众多氏族一起选举王位继承人的传统和惯例。所以,如果帝尧不愿意自己的儿子丹朱继承王位的话,帝尧根本就不必通过贬低自己儿子的方式来表达立场,而恰恰相反的是,如果帝尧想让丹朱继承王位的话,他就需要贬低自己的儿子了,一来是以此来大小其他氏族首领的顾虑,二来也是为了试探这些氏族首领的反映。

当然了,帝尧把王位传给丹朱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战争,通过战争征服的方式,让其他氏族全部服从,这在远古时期是由很多先例的。其实即便是通过选举推出来的的王,也不一定会被所有的氏族所接纳,因为总有在选举中投反对票的。比如在帝挚时期,因为只是得到了微弱的多数票登上王位,再加上妥善没有处理好氏族之间的关系,那些投反对票的氏族开始公开反对帝挚的统治。于是帝挚就授权尧攻打他们,猰貐、封豕、九婴、大风和凿齿等应该都是代表了一方反对势力,他们因为不服从帝挚的统治而被武力攻打。即便是帝尧以绝对多数选票登上王位之后,还依然是有反对的势力,而反对尧的这一方势力最终还是被大羿所征服。

作为帝尧执掌天下的最大助力,大羿无疑是勇猛顽强地犹如战神一般,但是不幸的是,大羿这尊战神陨落了。大羿的死,可以说是一场意外,但是更加像是一场阴谋,或许验证了一句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羿因为战力太过强悍,一生征伐频繁,树敌太多,最后死于内外勾结的阴谋。据说这外部的阴谋来自于河伯,而内部的阴谋则来自于大羿的衣钵传人,这个人叫逢蒙,而且是逢蒙亲手射杀了大羿。大羿意外陨落,无疑折了帝尧一只刚劲的臂膀,大羿陨落之后,他所属的氏族不再是帝尧坚定的支持者。

大羿陨落,帝尧的武力打了一个打折扣,但是丹朱早已经成年,有自己的封地,有自己的势力,也有实力强大的同盟,这个同盟就是夸父。在远古时期,中华大地上有一个体型庞大的种群,而夸父及他所属的氏族就是这样的种群。夸父族体型庞大,身强力壮,善于奔跑,夸父族的历代族长也被称为夸父。据说夸父族曾经帮助蚩尤部落对抗黄帝部落,参与了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战争失败之后,夸父族举族南迁,离开了中原是非之地。

与夸父相关的,还有一个精彩的神话传说叫夸父逐日,对于这个传说故事,我们都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即便是已经对这个故事非常熟悉了,我们现在却要讨论一个还很模糊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夸父逐日大致发生在什么时间?针对这一问题我们简单分析一下,在传说及典籍中,夸父大致出现过三次,分别是夸父帮助蚩尤和黄帝打仗,夸父逐日,以及夸父与丹朱结成联盟。所以我们可以初步假想夸父逐日大概发生在黄帝时期,或者是帝尧时期,而夸父追逐的对象是太阳,远古时期关于太阳的传说或者是典籍记载则集中出现在帝尧时期。比如舜举荐的八元,上一章我们说过,八元是邹屠氏梦见太阳而怀孕生下来的,所以这八元也是拥有太阳的一半血脉传承的。而且这八元是精通日月星辰观测的哦,剥去神话的外衣,我们可以认为,八元在血脉上传承了某个以太阳为图腾崇拜的氏族,这个血脉传承很重要,这也是舜拉拢他们当官的最直接原因。

我们可以大胆设想一下,夸父逐日不是一种脑残行为,也不是一次民族大迁徙,而是一次较大规模的战争。而这场战争又是有幕后推手的,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战争,目的就是打击夸父氏族,斩去丹朱的一支臂膀。既然是有预谋的战争,自然就不会与夸父族死打硬磕,而是灵活地采取步步为营、诱敌深入的战术,疲惫对方,拖垮对方,击溃对方。以无心对有心之下,夸父族自然是中招了,勇武强悍的夸父一族在历史长河中彻底倒下了。

看到这里,明眼的读者肯定已经猜出前因后果了,在中央王城进行大换血之后,巩固了执政基础之后,又开始了削弱对方军事实力的行动。而为舜执行这次行动计划的自然就是那个以太阳为图腾崇拜的氏族了,毕竟舜让他们八个子弟去做了官,受到如此大的恩惠,太阳氏族总是要向舜回报些什么的。应该说这次军事行动计划地是非常完美的,执行地也很巧妙,虽然从根源上来说是两大势力对于政权的争夺,但是却没有再大范围内引起血风腥雨,真正参与战争的只是夸父与太阳这两个氏族而已。其他众多氏族并未参与到这场争斗之中,参与的人力物力都很有限,丝毫不影响治水大局,而且很多氏族或许对这场争斗的背后隐情是丝毫不知的。

舜举荐皋陶,获得了东夷地区众多氏族的支持,舜举荐八元八恺,八恺代表的是高阳氏的势力,而八元虽不能代表高辛氏,却代表了另外一个敢于公开反对帝尧的大势力,这就是那个以太阳为图腾崇拜的大势力。通过大换血,帝尧的执政班底被削弱了;大羿意外陨落,夸父在于太阳的争斗中身死,帝尧与丹朱的军事实力也被削弱了。当然了,这些事情不是在短时间内连续发生的,前后大概应该持续了二十年的时间。

此消彼长之下,帝尧虽然名义上还是王,但是在王城内已经被孤立了起来,没有官员再找他回报工作,而他的行政指令也无法再传达和执行下去。帝尧在王城里变得形单影只,孤零零的身影很是落寞悲戚,帝尧心里那个后悔啊,没想到舜居然隐藏地这么深,而自己一度对他却是如此信任,不仅把两个女儿一同嫁给了他,还赋予了他那么大的权力。落寞无助的帝尧开始游历天下,寻访天下名士,陪同他一起的还有弃和契,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于是就有了非常奇葩,而又被后世争相传诵的一幕,那就是帝尧见着一个人就说:“我看你这么贤能,一定是个治国的大才,我把王位传给你吧。”但是这些名士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帝尧的的处境,当然没有人去蹚这趟浑水了。但是帝尧依然乐此不疲地去找这些名士,要把王位让给他们,搞得名士们苦不堪言,到处躲着他。直到有一个人当面戳穿了他的处境,帝尧这才不再去打扰那些名士,但是又开始骚扰那些没什么事情做的老年人。

据说在帝尧游历的期间,有一天傍晚,帝尧一行看到几个老年人在玩耍,一副天下太平、其乐融融的样子,帝尧看了很是高兴,于是就走上前去问道:“几位老人家,看你们的生活都还不错,看来当今的王治理很贤能啊!”帝尧说完这些,满心期待着老人们能说几句让自己高兴的话,没想到却又吃了一个瘪,其中一个老人说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这之后,帝尧结束游历天下,默默然回到了王城,天下如此之大,难道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吗?这次回到王城之后,帝尧就再没有露过面,因为舜在得知了帝尧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之后,当然就不会允许他再出去胡言乱语了,于是就把尧软禁了起来,舜真正当起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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