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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虞舜二远古时期高明的政治家

娶了帝尧的两个女儿,解决了家庭内部的争斗,舜享受着齐人之福的同时,也顺利通过了帝尧的考察。于是舜开始到帝尧王城来做官,而且是做大官,帝尧赋予了舜很大的权力,据说是让舜职掌五典、管理百官、负责迎宾礼仪,以观其能。那么帝尧不惜把两个女儿一起嫁给舜,一起来考察他,那么我们不仅要问,帝尧究竟要考察舜什么呢?以两个亲生女儿为代价,很明显不是为了考察舜的身体够不够强壮,那么帝尧究竟是要考察什么呢?而且在考察合格之后,帝尧很快就让舜做了这么大的官。经过苦思冥想,笔者大致理清一个思路,与其说是舜通过了帝尧的考察,倒不如说是帝尧与舜之间在私下里达成了某种协议,而这个协议就是帝尧想要的。

帝尧想让自己的儿子丹朱继承王位,但是四岳和其他众多的氏族首领是肯定不会同意的,于是他们这才推举了舜,四岳他们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阻止大联盟公权力的私有化进程。而帝尧又不想通过武力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毕竟反对的势力太多了,帝尧总不能把他们全都给灭了,于是就只能在舜的身上做文章了。于是就有了帝尧把两个女儿都嫁给舜,而且赐给了大批的财物和一把象征高贵身份的琴,以此来感化和拉拢舜。因为尧已经了解到,舜是一个孝顺的人,同时也是一个讲信誉的人,只要能够得到舜的口头承诺,帝尧王位传子的目的就能够实现。我们不难想象,在某一个极为恰当的时机,帝尧亲自屈身来到舜的家里,这让舜的氏族顿时感觉到荣光无限,蓬荜生辉。经过一番礼节和客套之后,帝尧与舜进入了单独谈话模式,只见帝尧满面和蔼地看着舜说道:“舜,你果然是个不错的好后生,你家里发生的事情,娥皇与女英都已经告诉过我了。能够用以德报怨的方式处理好你与象之间的关系,充分说明了你是一个有爱心、懂得取舍的人,这也证明老夫真的没有看过你啊。”

在这种场合下,哪有舜说话的分,舜只能受宠若惊地聆听教诲,态度谦卑恭谨不已。帝尧看到舜如此态度,心里很是受用,于是叹了一口气,颇有惋惜地继续说道:“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就好了,可惜我那儿子丹朱不是非常争气啊,他要是能比上你一半就不错了。我已经决定了,将来我的王位就传给你,你可一定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听到这里,舜立刻傻眼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一下子娶了帝尧的两个女儿,这个清福自己差点就没享受得了。现在帝尧又亲口告诉舜,将来把王位传给他,舜知道,王哪里是那么容易当的,搞不好将来自己王没当上,或许还会把命送了。心里有了这种认识,舜立刻显得焦急起来,连忙向帝尧说道:“岳父大人明鉴啊,您老人家不嫌弃我的身份卑微把女儿下嫁给我,我已经受到了您的巨大恩惠了,怎么可以接替您的王位呢?”紧接着舜又说自己是如何如何地不适合做王,而丹朱弟弟却是年轻有为,很有担当,丹朱弟弟才是接替您王位的不二人选啊。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一定会鼎力支持丹朱弟弟接替王位的,舜掏心掏肺地说了半天,既向帝尧感了恩,又捧了丹朱一把,同时还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舜说的这一番话不可谓不全面,在舜说话的时候,帝尧也一直在细心观察着舜的表情,看样子舜说的都是真心话。帝尧这才接着说道:“你确定不想当王?”再次得到舜的肯定回答之后,帝尧颇有一些忧虑地道:“丹朱确实也是个好孩子,而且还得到了我多年的苦心教育培养,只是丹朱要想接替我的王位,恐怕会有很多氏族反对的啊,毕竟本王也不想因为王位之争而引起氏族之间的大混战啊,如今水患越来越厉害,还是让老百姓能过上安宁的日子吧!”舜很快接过话头说道:“我伟大的王啊,您的圣仁之心只有天人才能够相比的了,小婿不才,愿意为您的千秋大业贡献一份微薄的力量,将来我不仅要相助丹朱弟弟登上王位,而且我也会劝说其他的氏族支持丹朱弟弟继承王位的。”

一场影响深远的谈话结束了,同时协议也达成了,那就是舜到王城做官,而将来舜鼎力支持丹朱继承王位。当然这个协议是没有书面保证的,能有的只是信誉保证,舜积累下来的信誉,以及帝尧对舜的观察和信任。而在帝尧百年之后,舜确实也是履行了这份口头协议,让丹朱继承了王位,但是丹朱坐上的那个王位却是没有号召力的,显得很是苍白,而且持续的时间不长。舜来到王城做官之后,帝尧对舜非常信任,对于舜的政治主张以及用人要求,帝尧都给予支持。而这时的舜,却从一个**丝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极其高明的政治家。

作为一个政治新秀,舜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建立自己的班底了,舜是通过两步来达到这一目的的。第一步是举荐人才,而舜举荐的这些人当然都是他信得过的了,舜首先举荐的是自己最信得过的皋陶,前面我们提到过,皋陶是舜在历山和雷泽那段最艰苦的时期认识的,两人感情极好,相互仰慕。而且在舜的声望传播方面,皋陶是帮了大忙的,因为皋陶来自东夷一个影响力很大的氏族,两人很自然地就结成了一个政治联盟,同时结盟的还有他们背后的氏族。紧接着舜又举荐了“八元八恺”,这八元八恺也是有来路的,八元是来自高辛氏的八个人,分别为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狸,八恺是来自高阳氏的八个人,分别是苍舒、颓敳、梼戭、大临、尨降、庭坚、仲容、叔达。

这里着重说一下八元,据《拾遗记》记载,帝喾娶了邹屠氏的女子为妃,妃常梦吞日,做一次梦生一个儿子,就这样连生了八个儿子,而且这八个儿子皆精通日月星辰观测。帝喾真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绿帽子王,在他所有的儿子之中,好像除了挚和厌越貌似是他亲生的,其他的一概只是他替别人养的而已。当然做梦吞日是不可能怀孕的,这里我们可以理解为,帝喾的妃子邹屠氏与某一个以太阳图腾崇拜的男子之间产生了好感,而且发生了一些事情,于是就怀孕了。这里为什么要着重说一下八元呢?其实也不是真的要说八元,只是为了要引入一下这个以太阳为图腾崇拜的氏族而已,因为以太阳为图腾崇拜的氏族,在尧舜之际的舞台上有很大很重的戏份。

连续举荐了这么多人到王城做官,该拉拢的势力舜都已经拉拢了,那么舜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消除威胁了。在打击这些势力的行动之中,最著名的就是放逐“四凶”了。那么这四凶究竟是那四个呢?典籍上有两种不同的记载,《尚书?舜典》中记载的四凶分别是共工、驩兜、鲧和三苗,而在《左传?文公十八年》中的记述是:帝鸿氏有一个被称为浑敦的、少皞氏有一个被称为穷奇的、颛顼氏有一个被称为梼杌的,这三个人合称“三凶”。他们三个已经作恶很长时间了,帝尧登上王位之后也没有惩罚他们,现在缙云氏有一个被称为饕餮的,其恶劣的行径堪比“三凶”,于是就合起来被称为“四凶”。

其实仔细分析一下,这两种不同的表述其实是一回事,我们先看《左传》中关于四凶的表述。《左传》认为四凶其实就是“三凶”加上缙云氏的饕餮,前面我们已经说过,缙云氏是出自三苗的。再结合《尚书?舜典》中的记载,首先我们可以确定的就是,这第四凶就是出自三苗的缙云氏无疑了,至于名字究竟是叫三苗,还是叫饕餮,我想我们不应该在这里纠结。

第四凶得到了确认,那么前三凶已经危害百姓多年,自然就是帝挚时期重用的“三凶”无疑了,我们把两种不同的表述对比一下:其中驩兜出自帝鸿氏,与浑敦相对应;鲧出自高阳氏,与出自颛顼氏的梼杌相对应;而唯一对不上的就是,出自祝融氏的共工与出自少皞氏的穷奇了。这唯一对不上的共工与穷奇,笔者认为应该以《尚书?舜典》的记载为标准,否则就与其它典籍上关于祝融生共工的记载对不上。所以,经过对比分析,我们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被舜所放逐的四凶分别是:出自祝融氏的共工,被称为穷奇的;出自帝鸿氏的驩兜,被称为浑敦的;出自高阳氏的鲧,被称为梼杌的;还有出自缙云氏的三苗,被称为饕餮的。

这里我们需要注意的是,流放“四凶”并不是同时进行的,而是前后持续了比较长的时间。

至此,舜以举荐和流放并用的方式,展现了一个伟大政治家的高超技巧,在帝尧的无比信任之中完成了一次华丽的大换血。从此,舜的执政基础牢不可破,虽然还不能顺理成章地登上王位,但是已经打牢了自己的执政班底,成了名副其实的摄政王。而在鲧被流放之后,舜又举荐鲧的儿子禹继续治水,这就是政治家,在实施自己阴谋,达到自己目的的同时,丝毫没有影响到众多氏族都非常关注的治水事宜。我们不得不说,舜是一位高明的政治家,伟大的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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