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开始饿得咕咕叫,她才惊觉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了。被那些绑匪绑上车打晕前,她才刚吃了晚餐没多久,醒来后也没过多久,除了和江昆口水了那么一小会儿,也没有做其它费力的事,怎么就饿了?她按生理时钟大略估计了一下,猜测现在的时间已经是白天了。
为什么莫冠尘他们这么久还没有赶到?难道是这老狐狸又耍了什么诈?
又过了不知多久,有人进来了。从脚步声,安远琪听出此人不是江昆。她没有动,只听到那人一步一步走到床前,然后呼吸声越来越靠近她的耳畔。她暗暗握紧了拳头,静待来人动作。
意外的,那靠过来的人居然在帮她解开蒙面的黑巾。黑巾从眼前被揭开,刺目的亮光就穿过眼皮刺激着瞳孔。她没敢骤然睁开眼,而是下意识的将头抵在床上,不让眼皮直接接触光亮。而那名揭走黑巾的人拿走了黑巾后便转身走开,接着打开了房内的显示器,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等安远琪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光亮后,房门又被关上了。她睁开眼,环视了房间一周,视线最后集中在了床前的显示器上。因为此时显示器上正显示了陆振宇的脸部大特写,然后镜头拉远,就是他孤身一人站在一间空旷废旧的房间里。他的周围,围了几个彪形大汉,为首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白种人,正得意的和他说着什么。而他则是一脸冷凝,但从握紧的双拳可以看出他此刻在隐忍着愤怒。
房间里没有装扩音器,安远琪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说着说着,金发男子就下令围在陆振宇身边的彪形大汉一涌而上开始大打出手。他不动如山的站着,任他们拳打脚踢也不还手。
他一定是因为她的关系才打不还手,但他若是这样被打下去,迟早出人命。怎么办?想要人救你,必要自救之。她努力将目光从显示器上移开,环视房间想找件称手之物将手上绳索解开,但四周陈设虽不乏舒适,却没有什么称手的玩意可以用。
这是意料中的事,江昆既然敢放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就是料定她没办法解开身上的绳索,没办法逃出去,所以眼睛找了一圈没能找到工具之后,她也不急,静下心来想其它出路。她在床边晃了晃让双足,让关节活动了一下,再跳下床,一踹一踹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果然发现了隐藏在门边的摄像头,但却没有发现任何传音器对讲机之类的物品。江昆大概没把心思放在到她身上,也不指望从她这里听到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纯粹是为了禁锢她,所以并不设这类窃听装置,却不知给安远琪安排了绝佳的通风报讯场所。
这回她手边伪装成首饰的通讯装置就派上用场了!她心里想着,假装在房门上撞了撞,撞不开,便又往其它方向踹跳,最后蹦到摄像头的死角,立即低声对能讯器说:“谁在?听到我的话没有?”
“我。小琪琪现在安好?”满溢笑意的声音,居然是原希雅。
“小雅?”她大感意外,“你在哪?”
“在某个不知名小岛上纳凉兼守株待兔呢。”
守株待兔?安远琪猛然醒悟,“我现在在船上?”
“没错,大概江昆那老狐狸想乘客轮逃进日本然后再转去它国,以为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可以用新的身份在国外逍遥,我就索性在神户逛逛,等他自己上勾。”
“那陆振宇呢?他……”
“他还在天津,只要尘尘他们一确保你的安全,他就会马上带队过来,我们会三路夹击把他和他的爪牙一网打尽。”
就在这时,顾惜惜的声音也从通讯器里传来。“远琪,我们找到了,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一会我们好发动攻击,等安全了再找你出来。”
“知道了,OK了我会喊你们。”躲在死角太久也会被外面监视的人发现不对劲,安远琪边说边跳出了死角,假装又在房中找找寻寻,事实上却是在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莫冠尘他们要是冲进来救人,必将先和门外的江昆等上遇上,他们一旦知道事迹败露,第一件是就是冲进这间房来抓她当人质,那么她此刻保证自己的安全就是给所有人最有力的帮助。
她忍着腹中的不适跳来跳去,实在找不到什么地方可以藏身,恰恰在这时,视线扫过屋中的显示器,看见惊骇的一幕。
陆振宇被人打趴在废墟的房间里,脸上青紫嘴角流血,额头也鲜血淋漓。而金发男子正举起枪指向他,就在他扣下扳机的当下蓦地画面上又闯入另一个人,冲上前替陆振宇挡去了子弹,血柱从她腹部喷出,最后倒趴在他身上。
安远琪终于看清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吴静柔,浑身一震,一时忘了反应。
枪声过后,陆振宇从地上爬起来,扶起吴静柔。“静柔,静柔!”
“对不起,宇哥……你愿谅我……看在这一枪的份上,你愿谅我好不好?”吴静柔染血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他紧紧回握着她的手,却不出口任何承诺。
“就算我现在死了,宇哥也不肯原谅我了吗?”吴静柔哭了出来。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陆振宇看着金发男子又一次举起枪,但看得出他并没有瞄准要害,便隐忍着心里强烈反抗的冲动,只紧紧抱着腹部流血不止的吴静柔坐在地上。莫冠尘和关文杰还没有传来人质安全的讯息,他不能轻举妄动,不能让安远琪有一丁点儿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