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吵得人心烦,风倾宇倏然抬眸,对进来的人怒喝:“都给我滚出去。”转首看向许放,眸子眯起,凛冽无温:“她要嫁给谁?莫凌晨?”
呵,当真是好笑了,她莫家什么人都出啊,兄妹都可以,还******装成正人君子声讨他们干什么?
不待许放回答,一把甩开扶住他的手臂,旋风一般的下了楼。
许放一刻蒙神,不知这是刺激了七少的哪根敏感神精,话也不过才一出口。七少竟然飙起火气,眼见就要走出大厅了。
风倾宇倒要去临安城将她抢回来,妈的,什么天下,什么伦理纲常,他一样没反,他们倒先反起他了。
“七少,不是莫七少要嫁,是七少要娶了……娶的是白芍小姐……”许放忙及更正口误,想来七少是误会了。
果然,这一嗓极顶用,风倾宇先前那样急迫的步子立刻就停住了。猛然转身,唯美凌厉的桃花眸子盯紧许放:“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许放稍稍放下心来,原因在此没错了。一边从楼上下来,一边舒缓了口气:“临安城的线人来报,说莫七少要成亲了,娶的就是几日前在府中住过的白芍小姐。”
风倾宇怔了一怔,嘴角缓慢的勾了几次,最后将头一偏,桀骜不羁的苦笑起来。那被阳光渡了金边的碎发,趁得笑意灼灼的俊颜真是说不出的流光四溢。
“莫桐未啊莫桐未……你命中注定是来收我风倾宇的骨头的么?”这一声喃喃执了心思浮动的感叹,不觉然的让人觉出悲伤。
许放顿了一下,再度开口:“还有,线人还说莫家六小姐在城中为莫七少澄清先前怀疑她是女儿身的谣言,还说亲眼所见莫七少是个男儿身不错。”
风倾宇眉峰一挑,微张了嘴巴半晌不言。揉了揉眉宇就只有玩味轻笑的份,她是不是个女人还有比他风倾宇更知道的么?
摆了摆手,退去许放。独自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支烟,闲散的仰躺上去。以她的智慧能想出这些应对计策也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以先前纷乱错杂的形式看,亲自出来澄清一千次一万次效果或许都好不到哪儿去,那样的做法亦与她身份及平日的凛冽性情不符。然而如今,不仅增加了可信度,还会让莫凌晨的人有一个惊怔缓神的过程,只怕她要在其中做点什么了罢。
一只手抚上胸口的位置,那里断裂的声音如今好似还能够听到。楼梯上听到许放说到她要成亲了,他的心也便七零八落的碎了,全身粉身碎骨的疼痛起来。
如果说世界上还能有一个人操纵着他的灵魂,随时可以让他心神不宁,神精失控,那便是她了。
风倾宇同莫凌晨开战了,清城和临安城交界处的两个镇成了战火硝烟弥漫的战场。一时间两边的难民纷纷向清城和临安城涌去。
话说风倾宇和莫凌晨的火力不是一般的猛烈,也是,若论治军严谨的程度,几军中顶属清允军和临安军最强。诚然在清允军与临安军中,风倾宇和莫凌晨拉出来,哪个品头论足算起不是出了名的佼佼者?
一时间胜负很难定论。
莫桐未一早整装,戎装穿戴整齐之后,精神飒爽的从楼上下来。几日来有意颓靡,如今清冷的神色一上身,更显英气绝然。
林子成一直在楼下等候,一见莫桐未从楼上下来,几步上前:“七少,城外风七少和三少已经打起来了。”
莫桐未眸子一眯,毕竟开战就是杀戮流血的事,她不能拍手叫绝。但是这对于她在临安军中的正身,有直接且关键的作用。
“招集军中要员开会,就说我下令,这次只要不是上战场守边防的,就一个也不能缺席,否则军法处置。”难保会有莫凌晨的人趁主心骨不在的时候借故逃离。
“是,七少。”
莫桐未自事件风起之后就一直以身体不适为由呆在莫公馆内不见外人,政事一直是处理的,都是由林子成一手在外操办。
也直到昨日流言翻版,六小姐坦诚交待误解了七少。之后成亲的事一传出,今日莫桐未就已整集军中要员开会了。
众人纷纷将视线集中在会议桌的最前端,莫桐未凌于众人之外冷眼凝睇。绝美的眸子盈盈渡了一层笑意,面皮上的纹络却依旧狠戾。
“这几****身子不适,不能主持政事,也一直是三少在替我打理。但我听闻军中似有人生成了不良企图,叵测心思,想推我下马?可有此事?”
一句话太直接了当,刹时让一半的人心中打起鼓来,明知故问的一句话么。
苏常务最先表态:“我们是一直支持七少的,从不曾有过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请七少明鉴。”
会议室中刹时一半的人应合称是。
莫桐未望着众人淡笑不语,早在她的心里就有一份名单,谁敌谁友心里明镜似的。如今问一问,不过走个场子罢了。
静寂了几秒之后,异样的声音响起。
“七少,您一直深得我们敬仰,但是最近却与清允军纠葛不清。做为一军统帅,这如何让我们心安。我们亦是为临安几省的百姓考虑,觉得在七少能将同风七少的关系阐述清楚之前,不适合主军内政事。”
“没错,而且如今清允军同临安军开战,主持战事之事亦是由三少担当,我们倒觉得三少对临安军的贡献不容小窥。”
一时间纷争四起,一个若大的会议室呈现两种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