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宇展眉微笑,虽是浅笑着,目光却严肃得生了寒:“解释就没有必要了,军中但凡有点资质的人都能看出,庄重现在虽然被我削了部分兵权,但相比而言剩下的也不弱。这个肉刺只能留着慢慢除,太过急燥了就会适得其反。”
许放再无其他可说,恭敬一行礼,退下。
临安城,莫公馆。
莫桐未盯着茶几上两个清瓷古玩细细斟酌研究,瓶体上水蓝色泽的纹络如同鲜活的脉络,崎岖蜿蜒的散布在少女般璀璨的瓷体上。就是她这个冥顽不灵的伪雅人,还是参透了其中不斐的价值。
王叔一脸褶皱堆积,一张苍老容颜笑得几欲生花:“七少,您也觉得这瓷器好吧。三少研究这个可是相当有一套,每次带回来的都是上品。”
莫桐未抬起头,王叔的慈祥面色看得人由心喜悦。以前带回来的东西怎样她是没见着,不过眼前这几个还真是上等中的上等,堪称极品了。
“嗯,你们三少的眼力果然非凡。”
“七少,这是三少特意交代过的,说是送给您。”
莫桐未有点不可思议,讶指着自己确认:“你说是送给我的?”
王叔诚然的点点头,替莫桐未获得宝贝暗自开心:“是啊七少,千真万确送给您的。”
莫桐未两眼倏地放光,心想,NND,这感情好啊。拿去卖还不得发大发了!
“三少什么时候回来?到时我得亲自谢谢他。”
王叔昂头数算了一下日期,答她道:“这个月的二十七就会回来,那天是五太太的生日,三少会回来给五太太庆生。”
莫桐未点点头表示知晓,接着启声吩咐:“收起来放好吧。把林子成给我叫过来。”话音萦绕间大脑已经处高速运转状态。抛却莫桐未游离在外的生母不算,莫老督军明面上有五房太太。大太太去得早,四房姨太里莫老督军最宠五太太。今年三姨太和四姨太都已相继去世。二姨太和五姨太都住在安字府中。而这个莫三少再加上五小姐和六小姐都是五姨太所生。
生母过生日,回来是正常的。
林子成进来时莫桐未正攥着茶杯漫不经心的打转转,修指白析得透明晶润,以通体一色的白色茶杯为底衬,更是曼妙得生起花来。
“七少,王叔说您找我。”
莫桐未啊了一声,接着放下杯子立起身,悠悠的跺起步。
“你知道我记忆露失这一事,所以想问点好奇的事。”
“七少,您说。”
莫桐未身形一转,巧言问出:“现在莫家儿女除了我还有几个是在军中担任职务的?”
林子成回答得相当干脆:“没有,除了您就没有在军中任职的了。”
莫桐未略一挑眉,心中讶异:“除却我上面也有六个人,竟没有在军中任职的?”这个莫老督军当时做何想法不去扶持自已的力量!
点到此处,林子成多少有些无奈,这也是老督军为何费心巴火的将莫桐未找回来的原因,如果不是七少现在顶然立于此了,这临安城的天下早就落入歹人之手。
“大少体质不佳,长年生病,一直在小城承庄休养。而二少生下就已夭折,至于最有资质才能的三少还不喜军事,常年在外游历,只对古董感兴趣。四少住在临安城,不过老督军不允参与政事。最后的五小姐和六小姐皆是女儿家,便更不可能了。”
林子成肺腑中有一句真言到底未曾倒出,其实老督军早已看出膝下几个子女才浅,在这样纷争强食的年代里,勒令不许参与政事实则也是对几个少爷的保护,否则怕是也不会逍遥自在的活到今天。
莫桐未听完了则是非常不屑,她还是个女儿身呢!不照样被莫老督军置换身份,掩盖真相接任了临安军主帅一职。看来莫家几个孩子本事不足倒是真的。
这个话题几近明了,没有再纠结的必要,话峰一转,跳到另一事上:“风七少可回信了?”
林子成正想汇报此事,于是拿出信戋禀告:“这是风七少刚刚派人送过来的。”
莫桐未趣味大增,拆开一看:“明天晚上六点,请莫七少在临安城等候。”信纸一合,心中快意衍生,扯动嘴角笑了笑,吩咐:“传下命令,明天晚上六点,临安军中要员开会。”
“是,七少。”林子成领了命令下去。
风倾华从军中回来,已经按照风倾宇的指示彻底解决了劫持莫桐未一事。其中有部分卫兵顽强抵抗,不服从收编安排的也已被当场枪决。现在只觉周身疲惫不已。
清公馆的汽车一路开过,摩擦着铮亮的地面停下。司机从车上下来,恭唤一声:“二少。”接着双臂垂落,立正站好,恭候风倾宇上车。
风倾华视线企及出去,风倾宇正和许放从公馆内出来。晴空浮云下,戎装上渡了一层淡薄的浅光。没有带军帽,松散的发线衬得五官越发英挺俊郎。清允军统帅的威严被他演绎得灼灼生辉。风倾华几个大步跨上去,军礼照行:“七少,昨天的事处理完毕了。”
风倾宇顿住步子,对上风倾华的眸子:“二哥在私下里不用和众人一样称呼,叫我七弟吧。庄统制的那些手下都服从收编吗?”
风倾华不自觉的扶上腰间的配枪,想想为了以示威武,起到警示他人的作用,连连处置唯数不少的卫兵,也算重处了。
“和七弟预料中的一样,有一部分人是不服从收编的,不过已经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