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余,就是一脸过份的平静:“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
风倾宇咂咂嘴,假意责备:“你这个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不会说话。我以为挺好看呢。”思绪一转,竟然煞有介事的问出:“你说我与那个莫七少比起来,谁穿军装更好看?”那个男人的精致美意自己怕是及不上的。
风子心听到半面耳风,明明心中雀跃,又装出极不屑的样子:“七哥,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你。那个莫七少哪一点能跟你比啊,像个女人似的,不是听说了么,他是公认的娘娘腔啊。你跟他比不是自找无趣么。”
庄嫣然听到风子心的声音,回头冲着她呵呵的笑:“看你说的,有点过了。其实那个莫七少就是五官长得太过精致了,连女人都很难赶得上。若论气质,半是慵懒半是英气,和世人传言的娘娘腔完全不一样啊。”
风倾宇赞同庄嫣然的这番话,闲适的往沙发上一靠,出声定论:“看来是世人嫉妒他的美貌了,故意编排倒极有可能。”
风子心拉着庄嫣然坐下,一下蹭到风倾宇的身侧,作势推了一把,嗔怪:“七哥,你别忘了我们清允军与临安军不共戴天的大仇。再说那个莫七少自己长着一副桃花相,还用别人去诋毁编排什么吗?”
风倾宇歪着头作思考状:“你们觉得我是会轻易忘记仇恨的人么?”他只是喜欢是谁的,都要一笔一笔划分开来,如此才会算得更清。
风子心与庄嫣然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晃起脑袋否定:“不像。”
风倾宇身体前倾,侧首问庄嫣然:“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说,什么事?”
庄嫣然看着他欲走的架势,心里极不痛快,曾经所有熟练出口的话现在统统说不顺口了,只倔强的抬起眸子:“我没事,你去忙吧。”
风倾宇当真就要起身,被风子心一把拉住:“七哥!你这次回来怎么就变木了呢,难道你看不出嫣然姐她是想你了吗?”
“子心……”庄嫣然一把按上风子心的手背,阻止她接下来的话。抬起头,对上风倾宇打量的眸子,缓缓的笑:“七少,你去忙吧。还有,谢谢你刚刚没有追究我爸爸的责任。”
风倾宇倚回沙发上,俊眸微眯:“你不用谢我,庄统制没做的事我自然不会冤枉他。”
风子心高调的一声张扬,率先拍着巴掌笑起来:“七哥,就算庄统制不会做那样的事,可郑杰毕竟是庄统制的得力手下。你却连查都不查了,不会是嫣然姐一求你,你就于心不忍了吧?!”侧身冲着庄嫣然眨巴眼睛,满瞳娇俏的光。
庄嫣然视线迂回碾转的投到风倾宇身上,只见他低垂着眼敛,发线摭去大半瞳光,看不见多少情绪。而风子心还是扑捉到庄嫣然透漏出来的那丝强烈期盼。
一个人能全心全意的喜欢一个人多少年?!别人的情愫她不懂,可是庄嫣然喜欢风倾宇若干年感情只在一点点深刻入骨,却未曾风化变谈过。
风子心知道,聪明如七哥,没有什么是他看不透的。如果到现在他仍旧表现得一片茫然,就只能说明一点,是他在刻意回避!她真的搞不懂,庄嫣然这样的女人会有男人不喜欢的。
风倾宇倏地立起身,光影投下,摭去两人大半花容。
“我还有正事要处理,你们两个聊吧。”说完大步已经跨出,直直走向厅外。
风子对着他的背影吐舌头,又觉得该要安慰庄嫣然几句:“嫣然姐,你别在意,我七哥真的挺忙。而且我觉得他是不好意思了,心里肯定就那么想的。”
庄嫣然玲珑心志,平时脑子跟风子心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诚然被爱冲昏头脑的女人就是盲的,在得不到明确答案的时候倒宁愿相信那样一点微薄的希冀。
默默的点点头,表示知道。
风倾宇去书房的步子被人拦下,一个警卫兵跑过来,立正,行礼。将信承上:“七少,这是莫七少派人送来的信。”
风倾宇眉峰一挑,微感怔忡:“下去吧。”接着快速打开信戋来看,一张若大的白纸上,洒脱的几个墨黑字迹,立意简单明了。与下笔之人的行事风格倒十分匹配。
“风七少对莫某今天的演计可还满意?江山坐稳了要怎么谢我?”一条无尾线像被刻意拉得老长,临了没有用句号缀尾,而是似漫不经心的补了一句:“来临安城请我喝酒吧。”后来再想起这件事,风倾宇觉得很奇妙,那时他还不知道莫桐未惧烟,更不知道她堪称千杯不醉。于是当他彻底被她算计,当他还妙言生花的在心里搜罗能够阐述形容这个比传言更为了得的莫七少时,四个烂熟的字眼,命中注定,已经将这个‘开始’圆满的画上了句号。
风倾宇唇侧一勾,那笑像扩散开来的涟漪,不断放大。直至隐没进花白的日光里,日影无踪。
许放捏着风倾宇命令传去给莫桐未的回信,犹豫几许还是倒出心中讶异:“七少,这回您可是棋逢对手了。这个莫七少不简单,今天我们的一切意图都被他看得十分清析。件件入目不止。日后两军真要交战,我们还真得小心这个莫七少。”
风倾宇嘴角一扯,全然没有笑意,玩味颇重:“就是因为莫桐未有这个本事,所以这会儿才会堂而皇之,理直气壮的要求我去临安城请她喝酒。”喝酒是好事,不过历来这酒种可是有很大讲究的。
“七少,今天不处决庄统制的事要不要向夏统制和李常务另行说明一下?会不会觉得此事处理不公,私下有什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