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从古至今,多少朝代灭亡在色迷迷的皇帝上!
理所应当的,寒子墨这一回输了,但输得心悦诚服,他可是把人家吃得干干净净,还意犹未尽,分外尽兴,能不开开心心地答应人家的要求么?
心里头只期盼着珊珊赶紧多遇着些难题来找他帮忙,不然,依她的性子,别说再与他共赴云雨一回,就是让他抱着温存温存,也不知该是什么时候了。
喜欢上年纪大心思又特别细腻的女人就这点麻烦,别扭之余还可以立马翻脸不认人。
瞧瞧现在,她整个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他都要怀疑昨夜是否仅是南柯一梦了,若不是她故意拉高了的衣领下边让他看出些端倪来的话。
高云祥瞧瞧寒子墨,再瞧瞧简珊,眼波一转,明了!然后笑得一脸暗昧,看着贼兮兮的。
整一个贱样!
简珊忍住痛扁他的冲动,把腰靠在椅背上,经过一晚的折腾,老腰要断了似的,隐隐作疼,让她在心里把该死的罪魁祸首狠砍了千遍百遍!
但现下还是要他帮忙,先忍下吧!
“现在东西都找齐了,可以说出你的打算了吧?”高云祥尽量装出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问。
简珊扫了憋笑快憋出内伤的高云祥一眼,才大声宣布:“我要办漫画!”
“咳咳咳!”高云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寒子墨眼里精光一闪,这慢画,倒是听着挺新鲜呢!只是不知是怎样一种丹青描绘方法。
殊不知此“漫”非彼“慢”,反正简珊也说不清,后来她便用“反正就是浪漫的画面啦!”搪塞了过去,顺道玉掌一抬,堵住芸芸众口,“别问我浪漫是什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简珊的剧本就叫做《绮梦情缘》,放到现代就一老套不讨好的名字,丢到古代来便像打了激素一样,立马容光焕发了,起码,木英就觉着挺新鲜的。
剧中女主角林绮梦便是如林黛玉一般自幼体弱多病,养在深闺,虽饱读诗书却无法一展风采的人物,男主角却不是胭脂味十足的宝哥哥,而是霸气却有点孤僻,英俊而不懂得潇洒的闵施臣。
两人出身世家,却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家庭对立背景。虽谈不上世仇,但决不和和气气就是了。两人却又偏偏一见钟情……
后边的俗套到爆的剧情,简珊相信她不说,是个现代人都应该知道那些个狗血剧情反正怎么狗血怎么来就是了。
她原来还打算来个悲剧,把女主角弄死,但考虑到普遍中国女性虽喜欢过程虐得死去活来,但最终都偏向于大团圆结局,也就罢了。
在高云祥据理力争的“高见”下,现代式漫画最终没办成,毕竟那些个对白啥的不好处理,这年代又没有贴字技术,用活字或是雕版印刷都不好控制,更何况,形式太过超前,保不准这古人落后的脑袋转不过弯来。
于是,简珊听从了高云祥的建议,决定循序渐进,先把中国曾经红极一时的连环画办好再酌情考虑漫画的事。
这要啥没啥,工具落后的年代,简珊还真时常有种抑郁不得志的感慨。还是说,其实离开了一切高新技术或是尖端工具的现代人,其实只是一堆“废柴”?打死她也不愿承认就是了。
简珊不得不承认,寒子墨真是一位丹青高手,放到现代也是一国宝级人物,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她粗糙的剧本,便能把她头脑中的画面跃然于纸上,栩栩如生,关键是那神韵,中国画讲究的便是一个“神”,连她这个外行人,也似乎看到了他笔下人物的灵魂。
“可合珊珊心意?”寒子墨略有些得意地问。
简珊猛点头!这画面,这速度!要不是他的表情太贱,简珊真想给他一个熊抱,然后狠狠亲他一下。
简珊没做的事,寒子墨做了,他一手搂过简珊,略低头,便在她唇上落下吻,在对方没来得及发怒的时候略有些无辜地说道,“我总该要些奖赏吧?”
简珊无语,心头却像有一股蜜糖水流过。
明明是很坏蛋的行为,对象不同,总有天差地别的感受。
寒子墨心情大好,下笔如有神,有一便有二,每每完成佳作一幅,总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光明正大地在简珊身上行吃豆腐之能事。
最让简珊意外的,是木英的雕功,尽管高云祥找来了三个雕板工匠,但他们也仅能把影印在木板上的寒子墨的画雕个分毫不差,若不是看到木英的雕板,简珊大概也会觉着那三名木匠好手工,但他们三人所雕之作放在木英的作品旁边一对比,立见高下。
木英的雕板贵在传神,她能把寒子墨画作的神韵分毫不差地还原在木板上。
“了不起啊!”简珊拿起木英所雕的作品爱不释手,“所以说嘛,男人能做的东西咱女人未必就做不了,你瞧,这不比他们男人做得更好?好好干!今晚姐姐给你加菜!”简珊以亲切领导之姿一手拍在木英的肩膀上。
“谢谢老爷!”木英的眼睛湿润了,从来,从来都没有谁这么夸奖过她。
若是他,绝不会被一顿饭菜收买了,女人就是容易打发。楚天傲如是想。
“简珊啊,我瞧你这连环画也是一期一期的,是打算模仿《百姓月刊》么?”高云祥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端着茶杯,喝着热茶,好不惬意地问。唉!若是他家美人傲傲在怀,那人生就更完美了!
可惜啊!
高云祥偷偷瞄一眼面若冰霜,从不拿正眼瞧他的楚天傲,糟糕!难道傲傲还在为他昨天夜里偷偷爬上他的床抱着他睡觉而生气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简珊也不是要故意保持神秘,“因为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只能说,这是一场赌博,要是赢了,财源滚滚来,输了,再说吧。”
“输了,有我。”寒子墨在一旁道,目光温柔而坚定。
“濮——”高云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几滴不小心溅到楚天傲的身上。
楚天傲嫌恶地皱眉,高云祥赶紧扯开笑脸小心翼翼给他赔不是:“傲傲,我不是故意的。都怪寒子墨,总说些让人喷茶的话!”
寒子墨也不跟他计较,只有些幸灾乐祸地在一旁看戏。
楚天傲听得那一声“傲傲”,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也更冰冷了些。
高云祥干脆一把扑在他身上,放声苦嚎起来:“傲傲,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不理我啊!你不理我,我,我,我就自尽去!”说着竟真的四处寻死了起来,两手扯着楚天傲的前襟拼命扭动,“我,我不如撞死在你身上好了!”
“……”楚天傲无语地看着他泫然欲泪的一张脸,心里犹疑着这人该不该同情。
高云祥偷偷眨了眨眼,逼出几滴盈盈泪水,45度一个仰角,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楚天傲。
楚天傲立马败下阵来了,他搞不懂,一个男人哪来这么多泪水?
高云祥偷偷在心里比了个“V”,然后便把整个身子埋进楚天傲的怀里,满足地蹭啊蹭。
楚天傲强忍住用内力把他震开的冲动,握紧了拳头。
简珊把这一切收尽眼底,窃笑不已。
“老爷,您一定会成功的!”一旁的木英倒是没怎么关注楚天傲和高云祥之间的那些事,只是坚定地对简珊说道。隔了这么久才说,想必也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吧。
“谢了。”简珊笑着回应,“真是个好孩子。”
木英的脸红了,“我,我这就赶功去!”
“不要太劳累了!”简珊在后边朝疾步如飞的木英喊,心想这丫头怎么了,脸皮就这么薄么?然后不知第多少次感慨她的幕后主人是不是派错人来了。
简珊容不得她的连环画有任何瑕疵,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她的字典里绝对没有“将就”一词,所以尽管要辛苦木英了,但她还是坚持木英雕板。
后来若不是瞧木英实在是太辛苦了,那丫头压根儿就不知道要休息,心眼实,也不喊苦喊累,搞得简珊每天看着她都觉着自己是十足十的无良老板,好不愧疚,遂斟酌着将一些不太重要的画面交给有经验的雕板工匠雕刻。
木英还在一旁焦急地,“老爷!我一个人做得来,您是嫌我刻得不够快吗?我这就加紧连夜给您刻好!”
“……”简珊能说什么?
真真叫人良心不安啊,还摆出一副生怕被抛弃的小狗表情,你叫简珊这个有良心有道德的老板情何以堪?
简珊只能摆出一副知心大姐姐的面孔,摸摸她的脑袋,安抚道,“傻丫头,姐姐只是不想看到你太累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好好注意休息,知道吗?”
听得这么窝心的话(这话还真不像简珊会说的),木英的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做累做死那都是她的命啊!
这一幕看得无意隐在不远处的寒子墨直皱眉,待简珊经过身边时,他忍不住提醒道,“小心木英,我瞧着有些不太对劲。”
简珊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略带些讽刺意味地道,“我还以为你对她的来历知道得一清二楚呢!怎么?遇到不受控的棋子,这盘棋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