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把包裹放进衣柜,因为没有人也懒得说什么,晴风进入盥洗室洗了把澡。冲洗的时候她想到了很多,也看透了很多,尽管可能对于三个男生来说这些思考不算什么。首先是伏仲恺,当晴风找到他并告诉他关于白慈溪质疑的事情的时候,这个木头依然露出让人看不懂的表情,一脸无所谓的说那又如何。
真是铁了心吃了秤砣,被人宰不知道坏,晴风这边看了更加着急,但是从楼下跟他解释到楼上什么反应都没有。很显然,这个男人并不听自己的,哪怕是一点建议和一次信息,晴风所说的事情都没有想象的那么大价值,这也从深层次告诉晴风,自己似乎还是被白慈溪耍了。
身为学长的那个男生拥有着超越男孩该有的水平,不管是想问题做事情都非常的紧凑,旁人看来是非常局限,不过用他的套路执行下去却能够回旋。晴风不晓得这个男人的底在哪里,也总是被他的一句话就激得团团转,硬要比心机怎么样都比不上,而且他的知识和经验,以及晴风不知道的能力比晴风的妄想还要宽广,这就是为什么虽然不愿意,可是晴风忽然就被调动起来,拿走他们探险提供的一套服装的原因。
关于约恩大哥,晴风没什么好想的,很多年不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什么心态,而且不管孩提时代多么了解的一个人,也许从一开始就并不是伙伴质疑自己,利用自己,而是世界在变,是世界自然而然的进步,晴风在倒退而已。
从盥洗室出来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晴风认为该是贾玲她们上课回来。没管那些,她摸着浴巾裹起来看着放在衣服旁边的那一对手饰。其实现在看起来,伏仲恺为自己精心挑选的这个也不是礼物,不是那种男孩开开心心地玩着,送给同行女孩的温馨的东西,最开始伏仲恺什么都不说,这东西就是默认的武器,是道具和凶器。
看开了一些,晴风终于发现其实并不是因为白慈溪干起活来,用起计来多么让人害怕和压抑,而是因为生活所迫,大家都不像晴风一样单纯而已。按照道理算,晴风与伏仲恺等人邂逅也该是一个改变了,可惜依照晴风的水平还是不够的,只是比起元气满满的零食闺蜜的云幂,比起学园大姐头形象的贾玲,比起冷静旁观的聂倩,自己有那么一丝的优势,多那么一丝勉强可以吹的经验罢了。
晴风决定不再那么单纯下去,她要改变自己,她要掌控形式,如果任由形式变化的话,连同幸福可能都会逃走,所以当白慈溪决定让晴风跟着去冒险的时候,她决定追踪这两人的步伐,更加深入的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深层次的摄入其中,这种任何事情都没有话语权的痛苦是常人想象不到的。
首先就是小月,这个女孩的事情就是一团糟糕,从情报角度来说,她涉及的事情晴风知之甚少,偏偏她还是在自己的身边就出事了,而且早上出去后现在也没有回来实在是说不通。推开门盥洗室的大门走出来感觉宿舍的暖气被调整过,接着晴风发现宿舍多了个人的气息,这让她兴奋不已。
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晴风现在对不同的人的存在感有很大的把握,究竟是不是跟舍友熟悉的原因呢。晴风知道如果是贾玲她们回来的话,动静和存在感会更加狂热一些,像是沙漠上的那一阵暖风;但是只有冷月这样的女孩与自己共处一室的时候,她才能像现在一样感觉出不同。那是一种阴冷,真的像是月光下的狼嚎,孤僻静态,全然没有生机,但是同时人特有的那种活力是怎么都无法抹去的,就好像深度昏迷的人即使呼吸微弱,但是他的心脏还是在收缩扩张的一样。
这就是小月,小月回来,而且果然一脸疲态的小月似乎根本不想搭理晴风,仰躺在床上身体一半钻在自己的被褥里面。她仰躺不动,四平八稳的像块石头,走近去看才发现她并没有睡着,只是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似乎是在想事情,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做过什么,或者说被做过什么。
“你回来了啊?吃饭了么?到底去哪了,我很担心啊。诶唔,额???”晴风一连串的问题大概问了一分钟,可是像是植物人的女孩什么也没有说,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和晴风无关一样,而且好像她自己的存在都跟晴风毫无关系一样。
她不说什么晴风也毫无办法,只能看着桌面走过去拿过贾玲的吹风机吹头发,可是造化弄人,电线线头往桌面一扫,正好把晴风随手放的一件饰品打落在地面。不明材质的这首饰泛着银色的光芒,似乎还是有点硬的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晴风从来没意识到这看起来漂亮的东西居然能发出那么好听的响动,简直像是风铃奏乐一样悠扬,这个声音居然能够引起上铺的小月的注意。晴风刚捡起来就立刻听见后面床板发出蹦蹦的清脆响声,小月来了兴致就像涨潮谁也不能加以控制。她跳下来走到晴风身边,似乎外表没有晴风想象的疲惫,不过她顾不得晴风的状态伸手就夺过这首饰。
“你从哪弄来的???我问你,你从哪来弄得?”忽然暴怒的小月一改往常出现在晴风面前,这个状态真的让晴风吓傻了,她呆呆地说完全自己的奇遇,应该说是糟糕的邂逅故事。
但是当她全部说完,只穿睡衣赤着双脚的小月忽然镇定下来,淡然地往后一退说了句:“真的?”
然后也不管晴风会不会回答,拿着首饰就往门口走。晴风还没说明白怎么回事,小月早就不管不顾地出门而去,似乎走得很急。最初晴风是拒绝出门去追的,但是一想到这就是她能获得与小月相关情报的最好方法,她也拔起拖鞋的鞋跟就跟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