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连我也深有体会,很沉很重很痛。
我的眼里荡漾着水意,湿湿热热的,因承载不了过多的悲痛而溢出我的眼眶在我的脸颊上无声地滑落下去。
我不想再看里面缠绵悱恻的情景了,我的心脏承受能力很有限,默默地为他们关上了门,擦干净眼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
在客房的床上整整折腾了一夜,翻来覆去老是睡不着,临近天亮的时候,我才小小地眯了一会。
天大亮后,我依旧起来做早餐,做完早餐摆上桌,等待着肖航从楼上下来吃早餐。
可是等了半天,他都没下来,我只好笑着让小樱和肖腾先吃,自己也草草地吃了一些,食不知味,我的心思早就飘到了楼上那间主卧室里。
吃完早餐,收拾完餐桌,我依然没看见肖航从楼上下来。
我想,他这时候一定是软玉温香抱满怀,幸福得不得了吧?
甩去心中那些不该有的沮丧情绪,今天就由我来送两个孩子去幼儿园吧。
打扰和破坏别人的幸福都是罪恶的,而我不想做一个罪恶的人。
肖腾很乖,也许他早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做什么,所以一声不吭地跟在我的后面出了家门。
这个小男孩太早熟了,长大后或许又是一个冷酷的肖航也说不定。
到了幼儿园,我很巧地遇到了前来送女儿的薛泽,鬼灵精的小丫头今天看起来无精打采,大大的眼睛里红红的,好像大哭过一场一样。
薛泽的表情更是阴郁,迷人的黑眸里尽是疲惫和沮丧。
昨天沈丹萌一夜没回家,他一定很担心吧。
如果我把沈丹萌的去处告诉他,他会难过吗?如果到时沈丹萌跟他回家,肖航会更难过吗?
我随即自嘲地笑笑,我有什么资格去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我只是个外人而已。
“小樱,肖腾,放学还是我来接你们,知道吗?”我朝他们微笑地招招手,目送他们两个进幼儿园去。
肖航大概傍晚也没空吧,因为他要陪沈丹萌。
肖腾顿了顿,往里走的脚步突然折返回来,停在了薛泽的面前,小脸仰得高高的,一副桀骜不驯的姿态,那模样像极了他的父亲肖航,“你的女人在我家里,如果你不尽快带走她的话,我的父亲是不会客气的!”
天,这是一个小孩子该说的话吗?肖腾比薛爱萌那个小丫头更人小鬼大。
“谢谢你的提醒,肖腾!我不会让我老婆当你后妈的。”薛泽也太幼稚了点,跟个小孩子作什么计较,他再怎么讨厌肖航,有必要连肖航的儿子也一块讨厌吗?
“肖腾,你不要跟我抢我老妈,不然我会更讨厌你的!”薛爱萌小丫头自然跟自己的老爸一个鼻孔出气,双手叉着自己的小蛮腰,气势汹汹地朝肖腾叫骂。
“懒得理你,臭丫头!”肖腾厌恶地皱皱眉毛,拉起小樱的手就往里走,完全把那个泼辣的小丫头甩在了脑后。
我又看了一眼阴郁难测的薛泽,然后转身离开。
薛泽,沈丹萌,肖航,他们三个人的关系究竟是怎么样的恩怨交缠,才令这段三角恋至今还是一个难解的谜题。
到了公司,郝姐说肖航还没来上班,结果他这个工作狂竟然破天荒地旷了一天的工作,在家陪着心情不好的沈丹萌。
由此得知,沈丹萌对肖航来说应该是任何东西都比不上的,包括权利金钱,在他的眼里,沈丹萌算是无价之宝。
这次,薛泽该怎么从肖航的手里带走沈丹萌呢?
恐怕会很困难吧,毕竟昨天夜里肖航亲口说,他要沈丹萌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我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下班后,我去幼儿园接小樱和肖腾,却被老师告知肖腾被他的亲妈接去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回到家跟肖航说一声。
肖腾是肖航的儿子,我没有接到他,自然要跟他这个做父亲的报告一下。
可一进肖航的家门,屋子里静悄悄的,连人影都没有。
我一路上了二楼,悄悄地推开肖航的主卧室,却没见到那个男人,只有沈丹萌窝在被子里睡觉。
薛泽没来吗?为什么沈丹萌还在这里?亦或是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办法把这个任性的女人弄回家里去。
她已经答应了肖航的吗?所以到现在还留在这里?
我正欲走出去的时候,沈丹萌醒了。
她伸了伸懒腰,哈欠连天地从床上慢慢坐起,跟我打招呼,“月馨,你回来了。”
“嗯。”我朝她淡淡地笑了笑,点头。
她真的很好命。
“月馨,对不起,昨天晚上喝醉了,麻烦你了。”她朝我顽皮地眨眨眼,继而下床,走到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跟我东拉西扯地聊天,“是肖航告诉我的,他说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所以让你帮我处理了一下,不然他不解释,我还以为他对我还旧情难忘呢,扒了我的衣服,与我同床共枕。”
“你知道吗?他一直对你都旧情难忘。”我突然很恼火她这种轻松异常的口气,这说明她一点都不在乎肖航,不在乎那颗被爱煎熬的心。
我很想知道我这么点破以后,沈丹萌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是错愕,还是意料之中的镇定。
几次的相处下来,我很明白沈丹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很聪明,聪明地在肖航面前总是装糊涂。
“月馨,你从哪里看出他对我旧情难忘的?”她灿烂的笑容顿了顿,继而嘴边的那抹笑变得苦涩起来,“他或许是对我还有点旧情难忘,那也许是因为男人的强烈占有欲在作祟的关系,男人啊,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失去的东西更是珍品中的珍品,我最后抛弃了他,选择了薛泽,他的心里一定是很不甘的。”
她的惆怅,她的叹息,无不在演绎着对往事的唏嘘,可看在我这个旁观者的眼里,她真的有点惺惺作态了。
是的,是惺惺作态了,她不该把肖航的真情说成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的关系,那个冷酷的男人真的很爱很爱她。爱得不能自拔,刻骨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