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重新落回楚幕苏身上,仙子淡淡道:“知道那天我生病之后为何被子落地病情加重吗?”
楚幕苏凝神想了想,准确无误的回忆起这么一件事情来。
没错,那天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点点头,他示意她说下去。
仙子的唇角便弯出了一抹讥诮,“为什么你没有想过那床被子如何会莫名其妙的掉落?”
楚幕苏半眯起眼睛,双眸在同时闪过了一道凌厉的光。
仙子笑意更深,“我告诉你好了,那是因为有人故意做了手脚,故意的,你明白了么?”
这句话说完,楚幕苏与三王爷相视一眼。
最终还是楚幕苏开口反驳了她,“画儿不会这样的,她在你生病期间一直关心着你,更何况,她向来不是如此歹毒之人。”
仙子冷冷的哼一声,摇着头道:“你已经被她迷惑,因此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像这种假惺惺的人,我从小到大见得太多,幕苏,我不想说别的,我只想问你,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丫鬟根本就没有进去过,而她却鬼鬼祟祟的退而又进,是啊,我病得没有意识,的确分辨不出究竟是谁扯下了我的被子,还好有人看见啊,不然我死了都冤。”
“仙子,不要胡乱说话。”三王爷轻喝一声,有些不悦她这样动不动的提“死”这个字。
仙子便负气没有再说话。
楚幕苏却疑惑的皱起眉,“仙子,你说有人看见,是谁?”
“是……”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却在意识到说完之后极有可能为汪展冰带来危险,便生生停了下来。
有些不耐的,她道:“你别管事谁,反正我现在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信,就当我多管闲事好了,反正你想爱谁就爱谁,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已经跟我无关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去管,再去啰嗦,告辞了。”
说完,她扭头便离开。
看了眼她的背影,三王爷侧目看着楚幕苏道:“好好查查王府里的人,不要冤枉了绿画。”
楚幕苏表情淡淡的看着他,语气却有些强硬,“不用王爷你说我也知道。”
为他的态度皱了皱眉,他没有再和他说下去,而是再度追上仙子。
绿画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猜不透楚幕苏去做了什么。
趴在桌面上,她将脑袋收入自己的臂弯。
奇怪极了,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说过她的品德有问题,难道因为是情敌,所以她在对方的眼里就那么的不堪么?
好像也不是。
听仙子刚才那一席话,完全是性情中人,没有道理会这样指责她的。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起身看了看窗外,楚幕苏还是没有回来。
有些后悔了。后悔刚才没有追上去看看。
可是她想,也许楚幕苏会有一些话不能当着她的面和仙子说,所以才会追出去找她的吧。
叹一口气,绿画重新趴回桌面。
楚幕苏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她一副奄奄的模样。
无声的走到她跟前,他轻叩三下桌面,绿画顿时惊得回首。
“你回来了。”看到楚幕苏的同时,绿画站起身来笑望他。
“不开心?”楚幕苏柔声问。
绿画嘟了嘟小嘴,情绪低落道:“哪有被别人说不好还能开心的。”
楚幕苏笑了笑,“觉得不好的话刚才怎么不和她理论?”
绿画眨眨眼睛,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我怕你们两个都会护着她呀。”
楚幕苏被她逗乐,摇头道:“我要是护着她,你不得把我休了。”
绿画撇撇嘴,不满道:“我有这么凶么?”
楚幕苏大笑,随后看着她解释道:“我刚才追出去问了,仙子说,你曾经故意在她重病的时候掀开了她的被子让她受寒冬之苦。”
“啊?”绿画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掀开了她的被子?很莫名其妙的说法。
看了眼他的反应,楚幕苏笑了笑,继续道:“不用看你的反应我都知道你不可能做这种歹毒的事情,不过,我现在想起来,那天的事情的确有些奇怪。”
绿画赞同的点头,“其实那天我早已注意到了,之前我一直在照顾她,她病得太虚弱了,根本无法动弹,当时我就在想她的被子究竟怎么会掉在床下,可是实在想不出。”
楚幕苏听着她的话,想了一会儿才道:“画儿,那天除了你后来的确没有别人再进去客房过?”
绿画不是很确定,“我只是有交待过不要人进去休息,可是至于究竟有没有人进去,我不会知道。”
“嗯。”楚幕苏点点头,再次陷入深思,好一会儿,他忽然笑了。
“画儿。”他唤。
“什么?”
“咱们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但是可以想象一下谁可以做出这么毒辣的事情。”
“谁可以做出这么毒辣的事情?”绿画凝着眉心想了想,忽然舒展眉头,不确信道:“幕苏,你不是在说她吧?”
楚幕苏深深的笑了笑,道:“除了她,我想不通还有谁会做出这样的事,除了她,我也想不通还有谁会有必要在你与仙子之间挑拨。”
绿画开始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个人,怎么坏毛病总是改不掉呀。”
楚幕苏淡淡一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她果然没有思过,那么楚府再没有必要留她了。”
“就是就是。”绿画失望的摇摇头,不高兴的附和,“要真是她,我一定要把她赶出楚家。”
楚幕苏侧目看了眼她愤慨的表情,忽然间来了兴致,“画儿,那你准备怎么把她赶出楚家?”
“我……”绿画怔了怔,随后笑看他,“有你不就得了,你休了她呗。”
“理由呢?”
“随便编一个呗。”
楚幕苏故意推拒道:“可是我编不好,况且她是宴州知府的女儿,没有足够的理由,我也无法写休书。”
心知他说得有理,绿画心里犯了难,想了好一会儿却无果,可是一看见面前的人,又忽然轻松的笑了笑,“你不会没有办法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