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韩良,自己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是三十几岁的人了,还是如此的冲动,险些就误信奸人之言。韩良略略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也只好摆摆手作罢,和李承乾说了一会儿话,便早早地恭送他回宫了。
明桓自然知道仅凭自己的一面之词,难以混淆视听,李承乾能坐稳太子之位这么多年,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既然如此,那干脆就让李承乾眼见为实,他不相信,到了那一步,李承乾还能丝毫不起疑心。
……
就在这群人折腾地欢实的时候,最郁闷的,莫过于洪靖帝了。
御案上堆满了折子,关键在于,这些折子都在讲一件事儿――开境通商。
开境?对谁开境?突厥?还是吐蕃?嘴上说“开境”二字容易,但是如何实施却是另一回事儿。像突厥,摆明了对大殷不友好,突然提出这么一个说法儿倒像大殷示弱一般;再如吐蕃,那荒凉穷苦的地方能拿什么东西和大殷通商?
迫于群臣上书的压力,洪靖帝也给了表示,他令户部尚书云庭适拟一份详细的计划,又令一些肱骨之臣在乾清宫商议是否可行。折腾了大半天,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大殷与其他邦国不甚熟悉,可通商者,唯吐蕃、高丽而已。
洪靖帝阴沉了多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吧,通商既不现实也没什么用,这就不关朕的事儿了。
云庭适站在一边垂着眼,正想着如何继续这一提议,却有人比他想出了主意。
“皇上,老臣认为云大人所说的确利国利民,若如此作罢,实在可惜。”明桓看了一眼略微惊讶的云庭适,继续说到,“此议症结在于与其他邦国无往来,若是……”
“……”
“若是我朝能有人能在大殷与邦国中穿针引线,就不愁日后无往来了。”
明桓说完看向了坐在宝座上的洪靖帝,洪靖帝气的脸色都白了。明桓心想,这还是自己步入仕途以来第一次忤逆圣意,但这也是没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对上洪靖阴冷的目光。
“明卿倒真是忧国忧民。”洪靖帝咬牙切齿地说到。
“皇上,臣认为此议可行。”云庭适看准了机会,连忙说到。
洪靖帝勉强用手支撑着额头,身体倚靠在龙椅上柔软的棉垫上,“尔等都退下吧,容朕再仔细想想。”
殿内诸人也都看出了皇帝的疲倦,无人再敢多言,都纷纷退下了。
……
宁则匆匆走在街上,头上冒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汗。他心里止不住埋怨,李景最近事情是越来越多了,上次十万火急地把他叫到畅春居,结果也没什么要紧事,只看了一场英雄抱美人归的好戏。谁知道,这回又有什么事情。
宁则走进酒楼里,看到里面依旧是热火朝天,生意格外的好。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倒真是这个道理。柜台上拨弄着算盘的店小二一见是他,立马走了过来。
“您今儿个怎么想起来咱家了?”店小二笑呵呵地说。
“李公子没来吗?”
“您是来见李公子的?公子可能一会儿就到了,您先到雅间里等会儿吧。”
宁则没多想,便去往常的那间雅间里等着去了。过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李景也匆匆赶到了。
李景一推门,就气冲冲地说:“本王约见了河东道的诸官员,你到底有什么事儿,一定要这会儿见本王?”
宁则愣在了原地。
“说话啊!”
宁则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李景看,“难道不是殿下要微臣来面见的吗?”
李景连看都不看一眼,“本王何时给你传过讯息?”
宁则突然懊恼地拍了一下手,“被人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