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晨不敢相信皇后竟然说出了那样的话,她以为是自己在做梦,还伸出手拍拍自己的脸颊。
“本宫知道,这样做对月儿不公平。可是,乾儿已经快一个月不来见本宫了,都是因为她啊!本宫只能想这个法子,让乾儿死心。”皇后竟慌张地解释到。
“娘娘…”向晨为难地看着皇后,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样乾儿看到她有了心上人,而且还不是普通人,他就不会再有幻想了。”皇后抓紧了手中的手绢,“本宫,也是想了一夜才决定的啊。”
……
尽管向晨难以启齿,碍于皇后的命令,她还是到尚宫局来找裴月儿了。
裴月儿正趴在书案上处理公务。她枕着自己的胳膊,聚精会神地看着文案,认真起来倒有几分可爱。
“裴大人?!”向晨走进轻声说到。
“哎呀,向姐姐你来了。”裴月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有些事情,要对你说…”向晨看了看站在两边的宫女。
裴月儿立刻会意,抬手摒退了其他人。其他人都退下之后,她走到向晨面前,拉住她的手,“向姐姐,有什么事儿吗?”
向晨看着她清澈的眼神,磕磕巴巴地说到:“你…你有没有…中意的人啊?”
裴月儿霎时脸就红透了,“姐姐怎么问这种问题啊,怪不得让我赶她们出去。”
向晨慌忙摆摆手,“不是我,是皇后娘娘…她让我问你有没有…”
“皇后娘娘?”裴月儿一脸惊诧,“怎么突然想起来我的事儿了。”
“皇后娘娘说,看着宁王是个不错的,所以想让你…”只是向晨话音还没落,裴月儿作势就要往外走,她慌忙拉住了裴月儿的手,“月儿,你去哪?”
裴月儿一脸苍白地看着她,“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皇后娘娘怎么会想让我和宁王?”,她双手捂着胸口,“一定是我做错了事情,娘娘是不是不愿用月儿了?”
“月儿…”
“一定是!”裴月儿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扭过头来看着向晨,“有好几次我去见娘娘,她都不让我进景仁宫。原来娘娘早就不信任我了!”
“不是这样的!”向晨大声喊到,见裴月儿怔忡地看着自己,才缓声解释道:“是娘娘和太子殿下。哎,这事儿,我慢慢给你说。”
……
裴月儿独自在尚宫局呆到了傍晚,天色已暗,风烛摇曳。她望着外边黑漆漆的天,终于站了起来,向外边走去。
婉儿看到她出来了,上前问到:“大人,回后殿吗?”
“麝月呢?”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宫殿。
“麝月姐姐已经去歇着了。”婉儿低声说到。
“回后殿吧,我累了。”
尽管裴月儿嘴上说自己很累,但还是一夜未眠。第二天浑浑噩噩地醒不过来,婉儿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滚烫如火,便立刻去太医院请大夫。
“亏老师教了你那么多,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女子斥责到。
“苓姐姐,不能怨我。”
“行了,好好歇着吧!”那女子给她掖好了被角,无视她可怜兮兮的表情,转而对旁边的婉儿说,“按照方子去抓药,她要是敢不喝药,就去太医院找我。”
“是,周大人。”
周苓扫了一眼裴月儿,提起药箱便出门了。
裴月儿这一病,便是十几天,中间来探望的六局女官自然少不了。李景,自然也来了。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李景扔给她两本账册。她疑惑地打开看,竟然是江浙盐运的记账本。
“这是什么意思?”
“帮本王查一下账。看一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
裴月儿随便翻了几页,便皱起了眉头,“怎么可能这么少?难道这里面真有问题?”
“……”
“可是,就算江浙的盐运出了问题,也不能直接和东宫联系起来啊。”
李景弹了一下裴月儿的脑门儿,“小丫头还挺聪明的。这个,李先已经在查了。他发现,每个月的月末,江浙巡按府的一个不知名的署官都会往京城跑一趟。你猜他见谁?”
“……”
“七品芝麻官户部主事王镇,确切的说,沈镐的人。”
“那他们相见,是为了什么呢?”裴月儿睁大眼睛看着他,“会不会他们是同乡?所以关系亲近。”
“不是,李先已经查过了。况且,为何那个署官每次赴京都要携带苏绣?”
“……”
“你只需要查看这账册有没有问题就好。其余的,不用你管。”李景温声说到,“查完了,让小路子来拿。我先走了,好好养病,不着急。”
裴月儿见他就要离去,神使鬼差地喊住了他,“等等!”
“……”
“我……我可不可以,去王府送啊?”
李景又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可以。还有,我虽娶了常氏,但不曾让她住清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