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此言何意?”
宁则看着他,“没有什么,我昨晚想了许久,还是做太子幕僚。现在皇帝并无废太子之意,况且太子的实力也并不弱。”
……
“你们两个还是要慎重思考,这党争不简单,其实还是可以置身事外的。”
一直快到午时,宁则和陈陵才离去。经过此番,陈陵和杨同凯虽然没有表态,但宁则知道他们最终会选择太子。读书人,总有一种正统情结。
――
接下来的好几日,宁则和陈陵除了晚上去鸣晚楼卖些字画,就不曾外出。
一天清晨,宁则早早就醒了。他穿好衣服,走到客栈后院,早晨的空气十分清新,客栈里的马夫正在喂马儿草吃,安静的氛围令他感到心旷神怡。
“诶,书生!”前堂一个店小二走过来,“你怎么还在这里,店里的书生都出去了,去崇文门了。”
“多谢。”宁则走回前堂,还依稀有几个人在往外走,他正好看见陈陵从楼上走下来。
“林大哥,我听说殿试名单公布了,都去崇文门了。”
“一起去看看。”
两人走到崇文门,看到几个穿着官服的官员站在高台上,官员身后的侍卫捧着明黄色的卷轴。人越来越多,已经围的水泄不通。至辰时三刻,侍卫长大喊一声,周围便安静了下来。
“众人听旨!”
台下一阵衣衫猎动的声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承天运,下启民意,行文德之治,甫由翰林院拟订洪靖三十九年殿试学生,以察优良之美,而赋重任,钦此。”
那为首的官员收起圣旨,又展开一块银色手卷,“经翰林院初查,殿试名单如下:江南道杭州学子严冰,岭南道越州学子卫忠良,江南道庐陵学子林远晖,剑南道蜀州学子于曾,京城学子杨同凯……”
宁则看到陈陵目光渐渐暗淡下去,抓住他的衣袖说到,“别急……”
“……河北道冀州学子张桐,河东道晋北学子陈陵。共二十人,十日后卯末辰初,持考牒携文墨神武门会首。”陈陵听到有自己的名字,瞬间就变了脸色,像一个孩子一样嘿嘿的笑,宁则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宁则和陈陵专心于温书,也并不曾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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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尚宫局。
裴月儿在专心致志的描着绣花花样,本就貌美的女子显得更加娴静,一举一动摄人心魄。
麝月走了过来,“大人,太子殿下来了?”
“嗯?太子?他来做什么?”裴月儿虽然心生疑惑,但还是起身准备迎接。
太子着一身浅蓝色衣袍,头发用金冠束起,银白色的靴子上还勾着金色的花纹。
“臣拜见太子殿下。”裴月儿携尚宫局大小官员于庭院外迎接。
太子上前扶起了裴月儿,“我不过只是来看看你,竟摆出如此大阵仗,倒吓着我了。”
“微臣有罪。”裴月儿看了他一眼,又俯首道。
“快别这样多礼,不拿我当你的太子哥哥了?小时候那个追着我跑的月儿呢?”
“殿下今日前来有何事吗?”裴月儿试探地问到。
“嗯?”太子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无事不能来你这里?”
“微臣还有一些事情……”
“好了!”裴月儿慌忙抬起头看着他,太子却叹了一口气,对着周围的人说,“尔等都退下,无本宫召唤不得靠近。”
“殿下这是……”
太子用力地抓住裴月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伸出一只手将她发间的碎发抚到了耳后,“月儿,我……不到一月,我要迎娶沈如清了。”
“微臣提前恭贺殿下大婚之喜。”裴月儿中规中矩地说到。
“月儿……你怎么什么都不明白?你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太子松开她的肩膀,转身缓步离去。
裴月儿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太子又转过头来看着她,“以后本宫送来的东西不许给退回去。”
“啊?”
太子从尚宫局出来,便向景仁宫走去。来到景仁宫,所有的宫女和内监都屏足气息不敢说话,他便知道母后又生气了。
“儿臣参见母后。”太子上前行礼。
韩皇后没有回话。
“母后所谓何事如此不悦?”
韩皇后这次将一个瓷杯咣当摔在了地上,太子见状,立刻跪了下去。
“你可知你要娶的是沈家女儿?”
“儿臣知道。”
“你今年已经三十五了!先前那两位太子妃如何死的本宫不管,但是如清,你必须好好待她。”
“母后怎么会这样说,张氏与薛氏只是感染恶疾……”
“你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真相,你不能打她的主意,她只能是你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