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惨叫响起的一瞬间,本是跟在货物旁边的士兵便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将白如画围在了圈里。
周围的百姓看着这架势似乎是要大干一架,当场就吓地四处乱窜,不一会儿街道上便没有什么闲杂人等。
白如画的眼底闪过一丝的红光,扫了一眼摆着架势的士兵们,看着他们身上穿的盔甲,还有姿势,传来了一阵熟悉感。
“都……都给我上!给我好好教训教训她!”此刻倒在地上的男人终于站了起来,看着白如画的眼神仿佛是有了深仇大恨。
就在士兵们轮着手中的刀子快要上前的时候,那辆精致的马车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声音。
“退下吧。”
说话的人很明显是一个男子,略带慵懒的语气彰显着他地位不凡的身份。
所有的士兵在话说完的那一刻便匆匆退了下去,回到了自己本来的位置,仿佛刚刚的那一切都是幻觉,除了那依旧站在不远处捂着自己手臂的男人。
“算你走运!”男人阴冷地瞪了一眼白如画之后便重新上了马,继续带着身后的队伍缓缓前进。
白如画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队伍,直到那精致的马车略过她之后,才匆匆收回了视线。
虽然仅仅只是一眼,但是她还是能够感觉出来,马车里的人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那因为风而轻轻撩起的窗帘留下了一条狭窄的缝,缝里,那双眼睛着实让人胆战心惊。如同死寂般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看不清那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那眼神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仿佛是从地狱里摸打滚爬锻炼出来的戾气。
白如画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仅仅是瞄到那一双眼睛之后,她便下意识地回头了。因为马车中的那个人正在看她。
好看的眉头微皱,她有预感,她和他的第二次相遇不会太久到来。
队伍的方向是去皇宫的,这一次拜访她并没有听说,可能的原因有两种,一是这一次的来访很突然,消息是北燕快到京城的时候才有的,所以并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二是苍晟恒根本就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尽管如此,她也不可能连一点苗头都不知道,所以这种可能性很小。
想着之前去金洛的时候,那一批要偷渡去北燕的兵器着实令人有点担忧,不免和现在北燕使者来拜访东辕这一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上次睿王去金洛视察的时候正巧发现了什么眉目,那么之前这么多年想必已经有许许多多的猫腻了。这一次,必定来者不善。
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便立刻赶去了皇宫,寻的不是浅清,而是苍晟恒。
当御书房的门卫得了指令请白如画进去之后,白如画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北燕国是怎么回事?”
正在批改奏折的苍晟恒微微一愣,随后将提起的毛笔轻轻放下,架在砚台上之后才开始回道:“我现在也不清楚。三天前北燕才派人来说他们的使者已经快要到京城了,这一次的突如其来我也摸不清到底是什么状况。”
“从北燕到京城足足跨有好几个州,镇守的士兵都瞎了吗?”
“可能是装作商人混进来的,如此费尽心机,看来……”
苍晟恒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白如画也能感觉出来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这一次北燕国使者来,要说没有什么阴谋,她死也不信。
“宴会什么时候?”
“明天。”
“这么急?!”
“这是北燕的意思。”
心底那隐隐地不安越发的扩大,不知道为什么,却想到了浅清。
“这一次呆在禁地里的那个人也必须得出来了。”
浅清?!
“这也是北燕的意思?”
苍晟恒没有回话,白如画却从他的沉默里找到了答案。
渐渐握紧了拳头,眉间的褶皱一刻都没有放松过,反而越来越深。这一次北燕来东辕估计就是因为浅清,但是他们找浅清到底是要干嘛?对于一个二十多年前送去和亲的公主的儿子他们何必要那么大动干戈?实际上,浅清就算被革了姓,但是归根到底还是东辕皇室的人,怎么算都跟北燕八杆子打不到一会儿去,除了他的母妃是北燕的公主。
但是倾妃既然已经嫁到了东辕,那么生是东辕国的人,死是东辕国的鬼,照理来说也不算是北燕的人了。想来想去也没有一点头绪,北燕找浅清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如画,如果北燕……”苍晟恒看着白如画,沉寂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才开了口。
苍晟恒没有继续说下去,白如画却早已明白。
“若是浅清愿意我自然无所谓,但若是浅清不愿,他们想要带走浅清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似乎是早就已经知道白如画会这么说,苍晟恒也没有反驳,在他的印象里,白如画一直都是一个很炙热的人。敢爱敢恨,世上有谁得了她的心便算是得了老天的眷顾。曾经的他或许有,但是他的心里却早已装了另一个人。
“去问一问他吧,或许从他身上可以知道点什么。”
白如画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之后便出了御书房,直径往桃林方向走去。
还没有到目的地,却遇上了一个实在是再熟悉不过的人。
“陈义海,你怎么在这儿?”
白如画看着从桃林走出来的人,看着他脸上闪过的一丝不自然,那种感觉溜得很快,转瞬即逝,仿佛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你不会又来找浅清麻烦的吧?”白如画眯了眯自己的眼睛,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
陈义海一愣,随后一张清秀的小脸便布上了红晕,这当然不是害羞的,而是被气的。
“白如画!你还有没有良心了,我怎么可能会来找他的麻烦!你当我那么空啊!”
看着陈义海跳脚的模样,白如画挑了挑眉头,她自然是知道陈义海不是来找浅清的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