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走!”文益阳双眼哭的通红,抬起头怒向慕容信羽,恨恨道:“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啊!!!”说着疯了般握起日炎剑,就要冲下高台。
乾坤宫下数名弟子急忙上前拉住文益阳,一人道:“文师兄,下去就是送死,你可千万要冷静啊!”
另一人也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文师兄莫要冲动行事!”
可文益阳早已被仇恨冲昏了理智,哪里能听进去他们劝诫,不断挣扎咆哮,好似癫狂了一样。
林若寒无奈,只得从一旁过去伸手封住文益阳穴道,挣扎中的文益阳立马瘫软倒地,然后林若寒对那几个乾坤宫弟子说道:“快将文师兄带走,还有韩宫主千金,你们若能出得了扬州城,就往逍遥阁去,我父亲肯定会相帮你们。”
“不可!”方从安闻言立马打断林若寒,说道:“林少阁主你也不能留在这,你若有什么闪失,老头子我怎么向林阁主交代?又有什么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韩宫主?”
林若寒摇摇头,“现在不是顾前顾尾的时候,那几人武功高强,韩叔公一人又能抵挡多久?我留在这两人胜算还大些,真有什么状况要走,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韩从安还是坚决不同意,对林若寒道:“林少阁主若真为老朽着想,就请将身后这些人带出扬州,千万保住韩家这点血脉,别让我们韩家从此断了香火,就算是老朽求求你了!”
林若寒略一沉吟,还要再说什么,韩从安急忙打断他,说道:“老朽自有办法拖住他们,林少阁主休再言语,快些走罢!”说着一推林若寒,身体窜到高台旁的石狮跟前,从怀中掏出个手掌大小的玉牌,然后将玉牌合进了石狮胸口的一处凹槽里,紧接着伸手探进石狮口中,好似攥到了什么东西,然后用力一拉,林若寒就听耳畔一片机括声响起,好像有什么机关被触发了。
韩从安转头对众人道:“快走!千万记住今夜的灭门之仇!”说完人已跳下了高台。
练武场上的慕容信羽依旧神情轻松,一直笑眯眯望着高台上的众人,就像看着群困在笼中的羔羊。他这人极为托大,也不着急出手,耐着性子倒想看看这群人能耍出什么花招。
这时韩从安从高台跃下,慕容信羽见状摇了摇头,撇嘴道:“又一个不知死活的。”手一摆,三眼灵官便领命迎了上去。
林若寒听到那机括声越来越响,而且越连越密,范围也是越来越广,脚下的高台都跟着颤抖了起来,知道再拖延不得,于是对身旁乾坤宫众人打了个撤的手势,众人点点头,抱起韩茹雪与文益阳二人就往后院跑去。
慕容信羽这时也察觉到了周围不寻常的响动,刚想追击逃走的众人,忽然脚下地面一空,身体直直就往下落去。
慕容信羽大吃一惊,发现是脚下的这块青石基柱整根落到了地下,急忙踢着另一根青石柱往上窜去,却不想周围的青石柱好似塌方了一般,一根接着一根往下落去,自己刚要往上跳就又顺着石柱落下,几番挣扎之后,身体还是落向了下方漆黑的地底。
乾坤宫的这座练武场下,其实就是处巨大的八卦金锁阵,而那些掉落的石柱在下到十丈左右后就会插到底下的台基中,然后将底下巨大的空间隔开,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地底八卦迷宫,而且随着井枢激活,地下迷宫的格局还会不断变换,除非能找到生门,不然就是肋生双翅也飞不出这座十余丈高的迷宫。
三眼灵官也都随着这番异变栽向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韩从安却是早有预料,他好像知道石柱掉落的规律,下落时踩着周围的石柱一步步跳向高台。
狐妖身在半空,看到逃走的韩从安,面具下的眸子寒光闪过,从袖中“唰”地射出一道彩绫,手腕一抖便缠住了方从安脚腕,然后用力一拽,将韩从安拉的身形一晃,也向着地底落去。
韩从安大惊失色,再想脱身已没了依托,而下方的迷宫格局自己虽然清楚,可若是落到下方慕容信羽和三眼灵官手中,自己又谈何生机?于是心一横,在空中一踢青石柱,向着反方向的黑暗中就猛地窜去。
林若寒走的远了,耳中还能听到练武场那边连绵不绝的地陷之声,他虽不知那边情形如何,但猜到了韩家叔公多半是凶多吉少了,于是强忍着哀伤,随着众人就从后院暗门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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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岸江畔此时战斗也是正酣,莫敢说一人一剑一邪龙不断游走在江中岸边,反复冲杀着袭来的鬼府弟子。
而那些鬼兵似乎无穷无尽,杀走一波又来一波,莫敢说累的黑衣都湿透了,可江心的鬼兵还是不断涌出,他大吼一声,正自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城中街道上一队人马赶到,数十人举着火把高喊着就往江边奔来。
莫敢说面上露出喜色,以为是乾坤宫的援兵到了,转头看向来人,待看清后心里不禁一沉,口中骂道:“罗刹门的竖子,凭般卑鄙!”就见来人皆是纹蟒短衣装扮,却是晏长青带着罗刹门众人杀到了。
罗刹门人马一到,立马向着莫敢说杀去,晏长青立于人后,嘴上恶狠狠道:“叫你莫要多管闲事,没想到报复来得如此快吧?”
莫敢说“呸!”了声,一道剑影扫退身前鬼兵,转身向着晏长青杀去,嘴上怒道:“贼杀才!看我不剁了你的狗头!”
“老咬虫!还敢口出狂言!”晏长青长剑一挑,立马迎了上去。
随着喝骂声中,两道剑影重重撞到了一起,莫敢说武功虽高,可毕竟拼杀了一个时辰,早就没了力气,被晏长青剑锋一掼,竟抵挡不住,向后跌了出去。
罗刹门众弟子见状更是起哄,急忙包夹上去,十余道剑影伴着点点寒光就朝莫敢说心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