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辰宠溺地捏了一下东方曦凌的小脸,并不因为东方曦凌的到来而有任何不悦。为了方便儿子随时见到自己,他特许儿子无需通报便可直接进来。
“那凌儿不打扰父皇了,凌儿先去找宫女姐姐玩,父皇忙完后记得找凌儿哦!”东方曦凌说着,准备从东方辰怀里出来。
东方辰却不松手,还令退王封安等人,“你们先退下吧,这事朕要好好考虑,必要时,朕要找其他几位朝臣再做商讨。”
“属下/奴才遵命!”
王封安与许公公先后离去,室内只剩父子俩,东方曦凌已改为坐在东方辰大腿上,翻看着桌面的信函,漫不经心地问,“父皇,这次的事情似乎很糟糕?”
“嗯!”东方辰下意识地应了一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凌儿吗?说不定凌儿可以帮助父皇?”
听着儿子天真无邪的话语,东方辰不觉低笑,真不愧是他的心肝宝贝儿,才2岁大就懂得替他分忧。搂紧胸前的小人儿,东方辰脑海蓦然浮出另一个倩影,若是她在,肯定能给自己出个两全其美的提议。
“父皇,我们已经好几天不去寻找母后了,您打算几时又带凌儿去索命崖底?”
原来,自从东方辰感冒好之后,每隔两三天都搭船去索命崖底一趟,每次一呆都是一两个时辰,他带东方曦凌去过一次,东方曦凌一直记着,嚷着再去,只是最近两天,他国事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
“凌儿知道吗,皇爷爷被抓了,他被蕲国皇帝囚禁了!”东方辰不由自主地向儿子低诉。
“啊?皇爷爷被蕲国抓了?蕲国是个什么地方?他们很强大吗?”东方曦凌的注意力马上转到这儿来。
“那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国家,那里三面环海,靠渔业兴国,与我们晔郸比,他们差多了!”
“那我们怕什么?父皇不是有队彪悍英勇的铁骑吗?父皇带齐人马,把蕲国打个落花流水,让他们后悔囚禁了皇爷爷!”东方曦凌威风凛凛地道,言语之间颇有大将风范。
东方辰见状,又是一笑,每次看着儿子,他仿佛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儿子的一举一动,十足自己孩提时的模样。
“对了父皇,您说母后会不会在那个什么蕲国?”忽然,东方曦凌又道。
东方辰微愕,随即问道,“凌儿因何这样说?”
“您刚才不是说蕲国三面环海吗?索命崖底也有海,母后会不会坐船去了蕲国?”
坐船去蕲国?!东方辰心头猛然一颤!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这个!不过,宁菱根本不识蕲国,去那作何?莫非……与宁菱居住的老妇人是蕲国人?可是蕲国距离索命崖水路至少需要7—8天,老妇人不可能是蕲国人,顶多是蕲国与晔郸之间的楚国人!
“父皇,不如我们去蕲国一趟吧,我总觉得母后会在那里,况且,我们可以去找皇爷爷,看能否把皇爷爷悄悄带回来。父皇武艺高强,必定能救皇爷爷!”东方曦凌继续说出“高见”。
“皇爷爷肯定被蕲国关在非常隐秘和深严之处,父皇就算武功盖世,也未必能把他救出。况且,父皇身为晔郸国君,身份重要,我们与蕲国素未来往,若然身份在那曝露,后果会更加严重,会影响到整个皇朝的发展与未来。”东方辰耐心地分析给儿子听,顺便给他教导。
东方曦凌频频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实则只有他自己才知晓是否真的明白。
接下来,东方辰继续给他讲解其它国政,东方曦凌也听得津津有味,不懂就问。直到太监来提醒午膳,父子俩才意犹未尽地从中出来。
蕲国
宁菱月子坐得差不多,兰皇后开始与她商量给宝宝起名,如何庆祝宝宝满月和让她与宝宝认祖归宗等事情。
宁菱的看法是,她已嫁人,且又生子,因此不想劳师动众或轰动全城,只建议满月那天带宝宝去皇祠拜祭,举行一个简单的认祖仪式。
蕲毅和兰皇后打算将来把宁菱许配给蕲昕,便也觉得不宜昭告天下,于是决定等到宁菱的大婚之日才让她以蕲国皇后的身份与蕲昕一起游城,接受百姓的敬仰。
而蕲昕,自然是举手赞同。
宁菱本来就对蕲昕颇有好感,加上坐月子期间,蕲昕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她都看在眼中,感动在心里。说他大献殷勤也好,或是善解人意也好,反正有了他的关怀和陪伴,宁菱心底那份隐隐的痛和怅然,总算暂时被忘却。
她看得出,所有人都在撮合她和蕲昕,就连兰皇后,听了月华对东方辰的“投诉”之后,也开始调转枪头,劝她彻底放弃东方辰,与蕲昕在一起。本来,她该阻止他们,至少跟他们表明心态,但她什么也没做,只因她的心太乱,乱到她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都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这天!满月的前一天!
她像往常那样与兰皇后闲言碎语,还说到过几天找个机会出去会见东方敖。
说着说着,蕲毅和蕲昕忽然出现。
“父皇,您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不用忙国事了?”宁菱笑盈盈地看着蕲毅,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完全接受了他,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
蕲毅用一如既往的宠爱眼神回望宁菱,“今天是菱儿坐月子的最后一天,父皇纵使有天大的国事,也应放置一边。”
宁菱一听,内心更加感动,猛然忆起某件事,于是道,“父皇如此疼爱菱儿,菱儿实在感激不尽,菱儿尚有一事相求!”
“哦?菱儿有话不妨直说,除了天上的月亮,父皇都能答应你!”
“明天拜祭完后,菱儿想出宫一趟!”宁菱说着,拉起兰皇后的手,“母后也陪我一起去!”
“出宫?你明天刚满月就想出宫?莫非有何急事?”蕲毅惊诧。
蕲昕则默然,不着痕迹地注视观察着宁菱。
“其实……其实也不是什么急事,只不过……在宫中呆了一个月,我想出去逛逛!”宁菱讲出已然想好的借口。
“原来如此,那也不急一时啊!”
宁菱哑然,思量着如何继续。这么久没东方敖的消息,她当然焦急,若非一直在坐月子,她早就溜出去了。
“菱儿,你急着出宫,其实是想去找王伯?”一直沉默的蕲昕终于插了一句。
宁菱身体一僵,目光立刻转向他,“你……你怎么……”
“我因何知道?我还知道你口中那个王伯,其实不是什么药材商人,他真正身份是晔郸皇朝当今皇帝东方辰的父亲东方敖,也即晔郸的前任国君!”
“你……你跟踪我!”宁菱恍悟,随即恼怒。
“你是我们蕲国的公主,是父皇母后的亲骨肉,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危,我当时就觉得古怪,既然你不愿让我知晓你和那人的关系,那我只好自己查,料不到让我听到一个惊人大秘密!原来,东方敖就是当年掳走你的幕后凶手,是害得母后卧病在床多年的罪魁祸首!”说到最后,蕲昕咬牙切齿,眸射怒火,看出对东方敖甚是仇视。
“你既然清楚他的真实身份,那你准备怎么做?你不会……不会……”宁菱大惊。
“不错,我已将他、还有他身边那个侍卫都囚禁了起来!”
“你抓了他们?那你把他们关在哪?你为何要抓他们?你凭什么抓他们?”宁菱大吼。难怪她苦等多时不见黄俊的出现,原来是被抓了,被蕲昕抓了!
“菱儿,你别气,身体要紧!”同样感到十分惊讶的兰皇后,见宁菱这般激动,连忙安慰,而后责备蕲昕,“昕儿,你平时做事很有分寸,这次因何私自决定,蒙着我们进行?东方敖怎么说也是晔郸的太上皇,我们与晔郸素不往来,你可知道这样做,会影响到整个蕲国?”
说完,她又看向蕲毅,但还没继续,便被蕲毅截住。
“这些事情,朕都知晓,而且,是朕吩咐昕儿去做的!”
“什么?”宁菱与兰皇后又是一阵惊诧。
特别是宁菱,更加恼怒。本来她还愁着如何跟他们讲明自己在晔郸皇朝的真实身份,想不到他们早就知晓,还背着她暗中策划那么多事,原来,她才是笨蛋,她才是蒙在鼓里的那个!
“东方敖阴险狡诈,即便菱儿安然无恙,但不管如何他确实掳过菱儿,害人不浅,理应受到惩罚!”蕲毅愤然、沉怒,忆起东方敖曾经给予的侮辱,他怒火难消。
“那只是个误会,我又没事,母后的病也好了,父皇您怎么还计较,他年纪那么大,哪经得起牢狱之灾。父皇请放了他!”宁菱压住怒气,改为哀求。
“不行,这次抓他,不仅是因为朕与他的私人恩怨,最主要是为了蕲国,朕要用他威胁晔郸,朕已命人送信给东方辰,要他签订条约,答应每年进贡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