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花他们会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我刚刚有看过他们,他们……精神很差,似乎已经抑郁很久了。”
祝融叹了口气,“是啊,自从姑娘没了气息之后,夜公子,和花公子,就都不说话了,成天只是盯着姑娘曾经带过的地方发呆。我将姑娘你的身世讲给了他们听,可是,却依旧劝不好他们,就连暗公子,也反常的日日守着姑娘的躯体,不论裘水灵劝了多少次,他都不肯将你安葬,只是,与你呆在一起,不让别人靠近,再这样不吃不喝下去,他们即便是年轻力壮,也熬不了多久的。”
祝融的担忧,也是我最大的苦恼,可是,我该怎么才能回来呢?那个慕容宏业一直都说时机未到,而在看到了双鬓斑白的爸妈后,那抹孝心,又让我怎么能够刻意的去忽略呢?
何去何从,总是矛盾着,我抬头看了看祝融,“我怎么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呢?”
祝融为难的皱起了眉头,“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需要姑娘牺牲一下。”
“怎么牺牲?”我好奇的问道,现在除了这条命,要什么,我都不会犹豫的。
祝融抬手拿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递给了我,“今夜子时,姑娘,用这把匕首将双手的食指划开三公分的口子,再将双手上的血迹点在他们的身上,便可以,与他们说话,不过,他们依旧看不见你,姑娘记住,这方法只能用一次,维持两个时辰,之后,姑娘的结界就会失效了。”
“子时?”我低声念叨着,将那把匕首收在手中。说来奇怪,碰起别人来,我的手总会扑空,可是,这下子,我却能真切的感受到实体的存在。我想,或许这也就是所谓道家法器的奥妙之处吧!
“姑娘需要牢记,唯在子时才可以。”祝融不放心的叮嘱道,又盯着我的脸颊看了看,“姑娘遇见贵人了?”
“什么贵人?我哪里会遇见什么贵人啊!”我撇了撇嘴说道,这阵子就一直倒霉来着,遇到了扫把星还算合乎情理一点!
刚这样一样,我的脸颊便被人捏了起来,将嘴唇拉成了一条直线,慕容宏业不知何时也现身在了祝融的房间之中,“我就是你的贵人,你这什么表情?我很委屈你吗?”
我白了他一眼,由于脸颊被他捏着,只能是含糊外加大舌头的骂道,“离分账,偶系你恩银啦!”(你混账,我是你恩人啦!)
慕容宏业不以为然的横了我一眼,“若不是祖训难违,你以为,我会愿意汤这趟浑水,来耗损我的元气吗?”说完,他松开了我的脸颊,朝着祝融笑了笑,“同道中人,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您竟能看到我用画轴带入这时空的人,真是不简单。”
祝融也笑了笑,朝着慕容宏业摆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若不是我当初学艺不精,也还不至于把小湖姑娘害成这个样子的,真是惭愧之极啊!”
“哎,怎么能这样说呢?这都是她命中该有的,是自找,自找而已!”慕容宏业扫了我一眼,挑衅的说道。
我看着他的小人得志的样子,心想这小子这么兴奋,八成是拿这次和祝融的见面,当成方术学家联谊会了。这不成,我不能让他们耽误了我的正经事儿啊!
于是,再无耻我都得打断他们,趁着祝融还没有谦虚回去,身子往他们中间一横,“我是这次讨论的主题,各位,别跑题行吗?”
祝融看了看我,愣了一下,随即又笑开了,“姑娘,莫要着急,过几日之后,我还你一个惊喜!”
然后便拉着慕容宏业到一旁去把酒言欢了!我看得都觉得纳闷儿,不是都说,这同行是冤家吗?怎么到了他们这儿,却是相见恨晚呢?
难道这种事儿也是隔辈儿亲?
等吧,他们忙他们的,我就守着我的子时那一刻的到来,然后和我的美男们,一解想死之苦。
时间过得还算是快些,没多久,枯黄的日头便已经向着西边落下了,悄悄的把一轮残月换了上来。
“春日残月与日对,谁人似钩谁人圆……”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句诗句,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身后,在园子中,竟然坐着一个对着落日畅饮的男子。走近了些,才看清了他的面孔。这人不是别人,是琉苏。
他的长发披散着,像是疯子一样的痴笑着,时而又举起酒杯喝着酒。
这样子的他,仿佛披带上了大漠汉子的粗犷,也融入了些许花朝男子的妩媚,那道疤丝毫不影响他的俊容,反而更加彰显了男人豪迈的气势。
我皱了下眉,他刚刚的那个诗句也太没水准了吧?还问什么谁人似钩谁人圆,似钩的肯定是月亮啊,那圆的可不就是太阳嘛?
正在我鄙夷他的才情的时候,琉苏突然朝着我的方向看了过来,随即双眸如弯弯的月牙儿,翘了起来,“好巧!”
他的一声话语,将我吓了一跳,看着他满脸的笑意,和不曾移开的目光。我有些恍惚的觉得他,现在说话的对象就是我。而且,我特意向着四周看了看,确实,也是除我之外再也没有了别的人。
于是,来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你能看见我?”
琉苏笑了笑,抬起一只大手捂住左眼,“只有一只可以,你这身衣裳好奇怪啊,难道,阴曹地府就是这个样子的?”说着他瞥了瞥我一身的现代时装,摇了摇头,像是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