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则是坐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顺便又瞟了几眼自己的伤势。
啧啧,怎么头上缠了那么多的纱布啊,在加上个圆圈,都能去阿拉伯谈判了。
“哎,你别伤心了,我在这儿呢!”我朝着暗无尘晃了手,可是,他却根本感受不到我,反而更为伤感的看着床上的那具躯体。
“别睡了,好不好?”暗无尘轻声说道,这时,拢月也在几个宫娥走了簇拥之下走了进来。
“殿下……”拢月开口叫道,而是,暗无尘却皱起了眉,转身朝着她做了噤声的手势。
“不许说话,小湖,不喜欢被人吵她睡觉,你这样吵她,她会赌气睡得更久的!”
拢月委屈的看着暗无尘,杏眼流下了两行泪水,“殿下,您怎么这么久都不来过问我过得好不好呢?您那日无缘无故的就取消了婚事,您然给我一家的脸面何存呢?若不是我,将爹爹拦下,他也恐怕有了逼宫之心啊……”
“闭嘴!不准吵!”暗无尘的脸色冷的吓人,虽说知道他看不到我,我还是跟着给吓了一跳。
这样看来,他们没有成亲?暗无尘似乎也开始觉得自己做错了?那我算是得偿所愿呢?还是得不偿失呢?
看着暗无尘明显消瘦的面庞,我有一种难言的心疼。躺在床上的女子,毫无声息的,那气色若说是死人,也不为过。我侧头将手伸向那具身躯,想要和她的手交握,可是,却每每都扑空。想要躺回那具身体更是不可能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难道‘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暗无尘苦涩的面容,才起身离开了。
随即,便是去看了看夜狼君和花随风的状况,发现他们的意志也消极了许多,从前总爱拌嘴的两个人闭口不言,只是,盯着我曾经住过的房间,床铺看着发呆。
我伸手拉了拉夜狼君和花随风的袖子,可是,却也不见得他们有反应。身旁的慕容宏业也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这样做只是徒劳。我对于他们而言,是彻底的透明人,他们既听不到我的声音,也察觉不到我的触碰。
我有些灰心,看着他们这样的伤心,我实在是舍不得,所以,只好离开,去找祝融,希望拥有神力的他,能知道我的秘密。
踏进了祝融的房间,我便看见祝融突然盯着我的方向愣了下,随后起身将房门牢牢的锁上了。
“姑娘,是你吧?”祝融的一声呼唤,让我激动得好悬落泪,可算是有人可以知道我的存在了。
“你看得见我?”我欣喜的问道,朝着他的方向晃了晃手,“拥有神力果然是好!”
“姑娘就不要损我了,我那日只说星相异常,本以为是你与暗公子成就好事,破镜重圆,却不知,是姑娘你要离开这具身体啊,惭愧,惭愧!”祝融连连的表示抱歉,原本清秀的脸庞,由于彻夜不眠和劳心而带着苍白的病色。
我看着他,扬了下嘴角儿,“也算是因祸得福啊,我见到了爸妈,了了许多的心事,若不是这次机会,我哪儿还会再陪在他们的身边呢?”我不怪他,是人,总有料不到的事情,他能够比起一般人预见得多,就已经算是高人了。我又怎么能强迫他做个完人呢?
祝融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了看我,“姑娘还是一如从前一样宽容,只是,姑娘离开之后,不会想念这里的人吗?”
“我,非常的想念……”话说出口,我便有些哽咽,原本还以为自己一直在梦境之中,现在没想到,一切又都展现在了眼前,难免让我有种失而复得的感慨。我红了眼圈儿,心中所有的情绪瞬间体现出来,“祝融啊,我一直都不懂,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你能不能给我说明白呢?”
祝融朝着我缓缓的点了点头,“姑娘这边坐下,我这就细细的与你说来……”
原来,那一日,我与琉苏,暗无尘与拢月的婚事同时进行着。在人群中却突然冲出了一个疯婆子,咒骂着,用一只祭天用的双耳鼎,砸在了我的头部。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在场的人反映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昏迷不醒了。后来,暗无尘将我抱回了寝宫,即令召来了所有御医,为我诊治,可是,头上的那个窟窿却像是一直在催命一样,不论用多少纱布,总会,被泊泊流出的血液染红。
那一日,我病情危急,依御医诊治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暗无尘大怒,共斩御医一十八人。后经王博春,祝融和裘水灵三人的妙药,真气的灌输下,才算转醒。
然而,睁眼的刹那,人却已经没了气息……
“那……现在那里躺着的人,是个死人?”听完祝融的话语,我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要是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回来呢?
祝融看出了我的担忧,但是,也不想对我隐瞒,“姑娘,那具躯体,确实已经无药可医了,想那拂柳姑娘二八年华便香消玉殒,后再你继续她的生命之日起,幽魂和躯体又在这世上苦苦的逗留了三年之久,也该是入土为安的时候了。”
祝融的话语不无道理,人死了,就该回归自然的。哪怕将自己的身躯化为泥土,也算是有了安息之地。而我一直撑着杨拂柳的身子,让她无处可以停留,实在是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