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挤满了人,他们一部分是同情妇人,另一部分则是来看热闹,医院工作人员努力保持过道的畅通,只是效果有些不理想。
“可,可是我儿子是军人,他受了伤,是能住这的。”妇人咬了咬牙,从嘴里挤出这句话。
军人受伤住院,是有特权的,他们可以优先于常人。人人都知道加入军队意味什么,孤独,恐惧,还会看到昔日的同伴一个个离开他们,所以近几年参军的人越来越少了,为了增加军队战力,管理政府颁布了一项项对参军人士的特殊法规,法规一出台就有很多人参军,这些人都是生存在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富家子弟们是不会参军,就算有,父母也不会同意,家里的产业还要靠他们继承。
“哟喂,吓死我了,他那样子还是军人,别骗我了好不好,如果他是军人,那这个城市恐怕早就沦陷了,我就这么跟你说了吧!就算是军人来了,爷说不让就不让。”男子气焰嚣张,毫不把妇人的话放在眼里。
慕宏十二岁就进了调查小队,也应该是军人了,他听到男子说这句话时心中的怒火也燃烧起来,他刚想上前争论,一个身影从他身边穿过。
“啪…”一阵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男子得意的脸上。那男子先是一惊,随后捂住脸哇哇的大叫,站在男子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慕宏的表妹,慕昕。
慕昕十五岁的年龄与她的力气不成正比,慕宏觉得这一记耳光打在男子脸上肯定比打自己的要重。
“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今天打了我,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大概是男子被十五岁女孩巨大的力气打懵了,二十五岁的他竟然会把老爸搬出来。
“动不动就搬父母,我看不起你”慕昕先前看到男子打妇女时,怒火本来就一直压着,不知为什么当听到男子说:“就算是军人来了,爷说不让就不让”的时候慕昕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爆发了。
男子听到这话有点忌惮,他也不想对一个学生动手,传出去对父亲的声誉不好。他捂住那肿涨的脸,死死盯着比他小十岁的慕昕,“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不是学生,打人就是不对,趁我还没去法院告你,赶快道个歉。”
慕昕和旁边围观的人投来鄙视的目光,“你觉得你好意思说吗?你打这位阿姨时怎么不好好想想,现在,太晚了。”
说着慕昕的第二掌重重的抽男子脸上,“这是为了阿姨打的。”在男子抚摸自己变形的脸颊时,慕昕第三掌接踵而至,“这是为了被你侮辱的军人打的。”正当男子被打的不知所措时,没错,第四掌,第五掌也落在男子的脸上,他毫无招架之力。
“这又是为了谁!”男子要崩溃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打过自己,就算是父亲,在自己犯错时,也只是训斥二句。第二掌和第三掌都有目的,而后面几掌算怎么回事,“我有钱,你需要多少我都能给你。”
慕昕没有回答。在场的人呆呆地看着慕昕,一个文静的女孩子,突然之间变成暴力狂,谁也搞不清楚,就是慕宏也吓了一跳,自己的表妹为何会这么暴力。
在慕昕第十八掌刚要打下去的时候,慕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男子被打的分不清面容,慕宏很难想象她迁细的手是如何把男子打成这样子的。
慕昕的手被慕宏抓住的瞬间,好像醒悟过来了,她先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男子,脸上充满了恐慌,一把扑到了慕宏的怀里,慕宏隐隐的感觉到了慕昕的泪水浸湿了自己的白衬衫。
男子早已不是站着了,被文静的十五岁女学生打趴在地上,丢尽了脸面。他身边的女人赶快过去扶他。
在一边,妇人和儿子表情僵硬,汗水从他们的额头流下来,他们没想到慕昕会这样做。
男子艰难的爬起来,拿出了市面上最流行的手机,脸上写着“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叫人来弄死你。”可正当他要拨出去时,女人拍了拍肩膀,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他先是不屑的瞟了一眼,没当回事,电话拨了出去,在听到两声嘟的声响后,他猛然挂掉了电话,转过头看着女人的手机,他恐惧,不敢相信,又仔细的看一遍,没错这就是宏能学院异能力排名第六的[碎裂之风],爆发全力可以撕裂大地,粉碎一切。
男子在恐惧的压迫下再次趴在了地上,这是谁也没想到的,大约两秒,男子不顾‘感冒’的女朋友,一个人冲出人群,在走廊上跌跌撞撞,差点撞到清洁工阿姨。人们都觉得男子莫名其妙。C市2500万人站在顶峰的十二人,不管是谁也不想惹他们,作为人类最强战斗力,法律也不能规范他们。
男人跑了,女人也跟着跑出去,感冒这词在她身上体现不出来,或许她根本没感冒。
“大家都散了吧!请不要影响我们工作。”男子走了,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听到护士长的话,大家也纷纷散去了。
安抚好慕昕的情绪,慕宏要去505号病房,就在他打算出发时,妇人的儿子说道:“这位兄弟也在军队待过吧!从你的行为举止可以看出来,如果小妹妹没有出手,你也会帮我们吧!叫我小刘就可以了。”
慕宏可以看出军人和常人的差别,军人训练有素,行为举止比普通人要有素质,在几个细节方面就可以把普通人与军人区分开,不过眼前这人现在既不是军人也不是普通人,他是个病人。
慕宏之前觉得妇人说自己儿子是军人,只是救儿心切,编的谎话而已,不过现在他相信了。“小刘,你是军队的人,为什么没有人陪同你。”一般为了方便,军队会派专人陪同。
小刘沉默了一会儿,“我们连在执行任务时全军覆没了,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活下来,说起来真讽刺,”他淡淡的笑了,“原本后勤部的我想在第一线战斗,可正因为我在后勤部才躲过了一劫,在我回到部队时他们跟我说我们连没有人活下来,说我是冒充的。”
“我叫慕宏,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尽管说”小刘的事迹太悲惨,让慕宏有一种出于同病相连的同情。
“没什么,只要母亲相信我就行了。”他握住妇人的手,满脸知足的表情。
是啊!只要自己的亲人相信自己就够了,我或许在你眼中我更加不幸,没有父母,不过我想还是有人相信我。慕宏低头看着慕昕的黑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