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焰邪不喜欢废话,扔下钱便走!
果然是大款!
为了证明有钱人的品味,黒焰邪非常高调的找了镇子上最贵的客栈下榻休息。
镇子里最豪华的房间里,烟气缭绕,黒焰邪罗着身子坐在木桶里,强壮有力的手臂懒散搭在木桶边缘,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一半紧贴在肌肤上,一半沉入水底扩撒出妖冶的枝杈。
门外有人敲门:“客官,还需要加水么?”
黑眸张开,星子般灿烂的瞳仁警惕起来,亦浅连忙开门接过小二手里的热水,道谢几声,撤回来。
“你要不要加热水?”她隔着屏风问。
“不需要!”里面的回答简短而有个性。
亦浅摸摸鼻子退回来,心里嘀咕,这男人真是的,洗个澡用的时间比她还久。
哗啦啦,美人出浴了。
屋里点着炭火,温暖而舒适,黒焰邪裹着一件长衫出来了,半敞的衣襟内,交错的鞭痕突兀的呈现在他肌理分明的胸口,紧窄强壮的腰身被一根带子紧束,更显迤逦。
忽然间,她觉得呼吸都如同火烧一般难耐。
“看什么?帮我上药!”黒焰邪越过她,往精致的榻上而去。
亦浅在心里狂抽自己十个大嘴巴,麻痹的,又不是没见过罗男,凤鸾的身体她不知看过多少次了……
凤鸾……想到凤鸾,她的心又犯贱的开始疼了。
女人有时候就是犯贱,前不久还想着要找十个八个男人把黒焰邪轮了,这会竟然给他上药。
算了,她已经不止犯贱多少次了,也不多这一次!
黒焰邪的腰身紧窄而结实,线条利落流畅,看着绝对养眼,后背有一幅妖冶奇特的图腾环绕着他的肩膀一直到胸口。
亦浅不由的望着那图腾愣愣发呆。
那是非常奇异的图腾,一道好似长着荆棘的藤蔓,在他后背热舞,然后盘踞出一朵妖艳的花。
“这是什么?”她点着他肩膀上的图,轻声。
这有点像某个帮派团伙,为了凸显帮派素质,在身上统一纹上一些古怪玩意,比如,你纹一只兔子,我纹一只老虎什么的。
黒焰邪埋下脸:“这是权力的象征!”
只有樊国掌权人才有资格拥有的图案,它会一直跟随着他见证樊国的昌盛与衰败!一直陪着他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止。
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好看么?”黒焰邪从被褥中侧头问。
“满好看的,就不知道是什么!”
黒焰邪沉默半晌,开口:“黑色曼陀罗!”
亦浅咂舌,姓黑就算了,纹个身还得是黑的。整个全黑到底啊!
她了了心中的疑惑,开始上药。手指沾着药膏往他身上抹。
抹着抹着,却发现最新的鞭痕下面压着无数旧伤,从形状上看,依稀还有刀伤、和火燎。
亦浅的手指越来越慢,看着黑色曼陀罗的图腾下遮盖了那些旧伤,仿佛是欲盖弥彰的借口。
“你受过很多伤?”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大小伤口,想象着这伤痕生出时的痛楚。心不由的紧缩……他是不是小时候遭过虐待啊!
“这伤是烘托权利的花纹!”黒焰邪不以为然。仰头看窗外,仿佛在看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嘴角忽然扬起冰冷的笑。
亦浅愕然,继续沾着药膏上药,最后实在忍不住开了口。
“那疼么?”
“上你的药,废话什么?”黒焰邪突然不悦。
“上药就上药,那么凶干什么!”面对黒焰邪喜怒无常,亦浅第一次没有什么太大表示。只是嘴上抱怨几句。
看来他小时候果然受过虐待,这是典型的从小受虐长大变态的成长过程。
等到亦浅果真安静的一句废话没有之后,他开始思考那个问题,疼么?嗤笑一声,笑自己犯傻,居然跟着这个傻瓜想这个无聊的问题。
他哪里还知道疼?
他的身体在得到这个图腾的那一天,就失去了感受疼痛的机会!
“黒焰邪,等你伤好了,我们去哪?”亦浅小声问。
回忆戛然而止,黒焰邪猛睁开眼,如果没听错,小东西在说我们?
目光一暖,他邪气一笑:“我们回樊国!”
亦浅暗骂自己废话,他不回樊国还能去哪?真是没话找话讲的蠢蛋!
“行,那我洗洗睡了!”
“让你走了么?”在她准备开门的那一刻,身后忽然冒出一句冷飕飕话语。
亦浅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将他看了个透彻,最后走到他身边:“药我已经上好了?我不走干嘛?对了,我房间几号?”
黒焰邪翻身,鞭痕交错的上半身如同布满花纹的瓷器,温暖的鼻息靠近,一字一句道:“我根本没有帮你开房!所以,今晚你得睡这!”
“你……”他还是怕她跑了。
“如果明天你还想按时起床的话,乖乖上来睡!如果你想坐在板凳上一夜,我也不介意!”
忽然,他转身补了一句:“放心,我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