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傻笑了一下。
然后我就开始脱衣服,林可有点尴尬,不知道我要干吗。但当我脱得只剩下内裤的时候,我钻进了被窝,而且把脸扭向一边。
“关灯睡觉。”我低声说。
林可把房间的灯关了,然后也钻进了被窝,而且是和我背靠背的姿势。林可后来跟我说她的心当时跳得很快。说实话,她这是第一次和男生睡在一个房间,更是第一次和男生睡在一张床上,而且是一个几乎裸体的男生。
不一会儿,林可听到了我的呼噜声。伴随着我浑厚的呼噜,她也进入了梦乡。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和林可抱在了一起。而且那会林可觉得自己的意识是半模糊状态,尽管她知道我和她抱在一起,但她也根本不想放开。因为林可感觉我结实的胳膊抱着她的感觉是那么的安全。理论上这是她第二次和我如此亲密地接触,如果你还记得,第一次是我去她家看望被打后的林可。林可和我的脸离得很近,她能感觉到我呼吸出来的啤酒味,虽然依然是刺鼻的难闻,但是林可却不愿离开。巧合的是,林可和我几乎同时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我们几乎同时确认了我们彼此处在的状态和姿势。而更巧合的是,我们又几乎同时亲吻了对方,紧接着就是一阵疾风暴雨般的热吻。林可后来不好意思地说她觉得我很有力,当我的舌头第一次触碰到她的时候,林可觉得自己浑身的感觉就像过电了一样。最后在黑暗中,我和林可一起脱掉了她身上的衣服……
47
第二天早上已经9点多了,当林可醒来的时候,她发现我已经不在她身边了。林可的手机里有一条我的短信:“我有课,先走了。没想到你也有裸睡的习惯,哈哈!”
林可有点儿生气,因为她觉得我也不叫醒她问问她有没有课,就一个人丢下她走了!林可穿上衣服洗漱完毕之后走到前台,服务员拦住她告诉她房费还没有交。可林可摸摸身上的钱,还差20多。她更加气愤了!因为林可觉得我也太不靠谱了!毕竟是我要开房可我居然没付钱!但林可心里还自我安慰:也许是昨天我们吃完饭王越辰结账买单的时候把钱都花了吧?或许是他酒劲还没醒,忘了结账了吧?
“床单有问题!”服务员手里的对讲机发出了一句话。
“什么问题?”服务员问。
“……”对讲机那边发出一阵噪音。
“什么问题?请讲。”服务员又问了一遍。
“有血迹,有血迹。”对讲机重复着。
“去看一下。”服务员对旁边的一个看起来很小的服务员说。
不一会的时间,年龄很小的服务员跑下楼来,然后和年龄大的服务员耳语了几句。然后这个年龄大的服务员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床单太脏了,肯定洗不干净了,你得赔偿。”
林可知道是因为什么,我想你也知道,所以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
林可很尴尬,只好问:“多少钱啊?”
“40。”服务员指了一下贴在墙上的《物品赔偿价目表》对林可说。
最后林可是叫了一个同班同学给她送来了60块钱,才得以脱身。回学校的一路上,林可发现那会自己人格分裂的厉害,一边是被我的一走了之气得火冒三丈,一边是安慰自己“越辰不是有意的”。
后来当林可第二天再见到我的时候,我居然对这事只字未提,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因为我确实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以为我是不好意思提,其实她也不好意思,怎么提啊?但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林可才知道我是因为那天实在是喝得太多了,居然对那件“事儿”完全没有印象了!
48
“你不记得你中间醒了一次还抽烟来着?”林可坐在床边问我。
我听完林可讲的这个故事,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我愣愣地摇摇头,然后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纸杯,直接往嘴里倒水,当发现里面的水已经被我喝干而一滴都没有的时候,我又尴尬地把纸杯放回桌子上。林可又站起来,拿起我的纸杯帮我又接了一杯。
我哆嗦着喝了一口,而且就这一口还给我呛着了。水从我鼻子里流出来,我咳嗽地很厉害,林可帮我拍着后背。当我顺过气来,我试探性地说:“林可,你丫说的是真的么?”
林可不说话,她的眼睛里有很多内容,但我就是读不懂她现在在想什么。我干咳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家能抽烟么?”我突然紧张地问。
林可又站起来拿出一个一次性杯子,倒了半杯水递给我。我掏出烟,却发现烟盒里一根都没有了,我把烟盒用手使劲地攒成一团。
“我爸的烟你能抽么?”林可问我。
“行!行!”我有点受宠若惊地说。
林可把一盒红塔山递给我,其实我是不抽红塔山这种烤烟的,因为我觉得太呛了。但今天,我也只能忍着。
“那这事……那这事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我抽了一口烟,战战兢兢地问。
当我问了这句话的时候,林可的泪水止不住了,像开了闸的水库一样川流不息。哭了好一会,林可才又开口说话……
49
那天我和林可发生了“第一次”之后,我确实完全记不起来了。虽然我和彭小瑛的关系依然处于僵持状态,但我确实又过回了以前的生活。而林可则突然进入了另外一种状态,她的世界被我改变了。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每天上课、吃饭都是独来独往。我已经慢慢适应了这种没有彭小瑛陪伴的日子。我开始还给彭小瑛发个短信,但她从来不回,我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小心眼到这种程度,到最后气急败坏的我再也不想和她联系了。舍友顺子跟我说南方女人都这么小肚鸡肠。
有一天我在操场上踢球的时候,我看见林可和彭小瑛正绕着跑道散步。两个人的表情看似都比较郁闷,都低着头慢慢悠悠地走着。我赶紧跑到她们俩身边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当她们俩看见我的时候,不约而同地都有点紧张和尴尬。尤其是彭小瑛,毕竟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联系过也没见过面了,我知道她在故意躲着我。虽然我心里还是很欣喜的,但我却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态度。
“你怎么着?打算躲着我到什么时候?”我问彭小瑛。
彭小瑛看了我一眼,没有理我,拉着林可绕过我继续往前走。我追了过去,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和她说:“彭小瑛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这叫能耐!”
彭小瑛依然不说话。
“有本事你他妈一辈子别理我!”我指着彭小瑛的鼻子说。
彭小瑛突然停下来,恶狠狠地盯着我的眼睛,林可也愣住了。然后彭小瑛转身就走了,速度之快导致我和林可谁都没反应过来。林可左右为难,又想去追彭小瑛,又想跟我说点什么,最后她还是选择留下来。
林可无奈地说:“哎……你怎么?你怎么这样啊?”
“我他妈怎么样了?我他妈给她脸了是吧?”我怒吼着。
林可摇摇头,愣愣地盯着我的眼睛,琢磨了好一会无奈地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我。
“她给我的?”我没好气的问林可。
林可看着我,没有说话,又叹了一口气,也转身离开了。
50
我回到宿舍把信直接塞进抽屉里,使劲地关上,气哼哼地坐在椅子上。舍友小孙看见我说:“咋啦这是?”
“彭小瑛那娘们还他妈跟我较劲呢!”我拍着桌子说。
“嗨,算啦!女人嘛!”小孙说。
“我今儿跟丫说话,丫还不理我!”
“哎……自古表白多白表啊。”小孙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真他妈烦!”说着我站起身来愤愤地走出宿舍。
又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拨通了林可的电话。
“林林,干吗呢?”我问。
“睡觉呢。”林可迷迷糊糊地说。
“睡觉呢?你这是睡的什么觉?”我哼笑了一下问。
“下午觉。什么事?”
“嗨,我能有什么事啊?彭小瑛呢?”我佯装随口一问的样子。
林可那边停顿了几秒钟,然后她对我说:“没在宿舍。”
“嘛去了她?”
“上课去了应该。”
“哦,你怎么没去?”
“我不舒服。”林可地声音听起来越发的虚弱。
“哦,那你歇着吧。”
就在那天晚上我又接到林可的电话,她说要给我一封信。我和她约到主教楼下,当我见到她的时候,我发现林可的脸色真的很不好,眼神也失去了平日的光芒。我跟她随便聊了几句,林可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我以为她感冒了。最后临分开的时候,林可从包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我刚想问这是不是彭小瑛给的,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林可突然脸变得煞白,捂着嘴转身就跑进主楼。
我拿着这封信回到宿舍,扔在床上。这时我看到宿舍的其他几个舍友正在玩电脑,而且时不时发出惊呼声和叫好声,我凑过去看到这帮人在玩一款叫《奇迹》的网游。这也是我所钟爱的游戏,而且顺子招呼我赶紧打开电脑和他们一起玩。我当然迫不及待地“惟命是从”。
我们连饭都没吃,一直从下午玩到晚上宿舍要熄灯了。我饿得头晕眼花,摘了眼镜瘫躺在床上。我觉得后背上有个东西垫着,我摸着黑把它抻出来,原来是林可给我的那封信。我借着从楼道打进宿舍的一点昏暗的灯光才发现这个信封和彭小瑛以前给我写信时用的信封是一模一样的,黄色的经典牛皮纸信封,上面什么字都不写。我手里拿着这封信,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我起来后,从床上爬下来,发现那封信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掉在地上了。我捡起来,又迷迷糊糊地把信放进了抽屉里。
51
“彭小瑛,你太三八了吧?”我怒视着彭小瑛。
“我三八?一个大男人满屋子都是女人照片你怎么都不嫌寒碜呢?”彭小瑛反驳道。
这是我和彭小瑛吵架两个月以来第三次正面相对,而且时间已经是晚上了,我们俩约在校园的一个没什么人路过的角落里。我借着昏暗的路灯才能看清楚彭小瑛的脸,这两个月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胖了一点。
“你这俩月过的不错啊?长膘了还!”我阴阳怪气地说。
“那是!没有你,我省心死了!”彭小瑛也毫无不示弱。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打算怎么着吧?给句痛快话!”我没好气地说。
彭小瑛一听我这话,一下翻了脸,冲我喊着:“你还问我怎么着?你怎么不问你自己啊?你干脆给我句痛快话得了!”
我一下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我把手里的烟狠狠地扔在地上,然后又咬牙切齿地把它碾灭。
我们俩又僵持了一会儿,我说:“你觉得这事有劲么?”
“你说呢?”
“我说他妈没劲,你至于吗?因为一个明星你跟我翻脸!”我质问彭小瑛。
她也觉得有点说不过去,所以双手抱在胸前,低着头也不说话。我一看这个情形,觉得彭小瑛也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就乘胜追击。
我说:“这样吧彭小瑛,你撕了那么多东西,撅了我那么多盘,你给我道个歉,咱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看怎么样?”
彭小瑛突然抬起头,在夜色下眼睛里放出耀眼的光芒,这道光芒仿佛刺伤了我的眼睛。她恶狠狠地说:“我给你道歉?你这脑子一天都想什么呢?做梦吧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尊敬的彭小瑛女士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
52
就这样,我和彭小瑛又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这之间,我也曾经希望能在校园的任何一个地点偶遇她,但是让我失望的是,她压根就没有出现过。我感觉她在我身边一下就蒸发了,说实话,我挺想她的。但是!更多的是愤恨!因为我觉得女人独大在我这里是不允许的!尤其对于一个纯种北京爷们来说,被女人牵着鼻子走是非常跌份的事,虽然我已经不止被一个女人牵着走过。但是起码在彭小瑛面前,我怎么也低不下这个头,而且也咽不下这口气!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林可又给过我两封信,这两封信全被我直接扔进宿舍的垃圾桶。后来都被善良的舍友小孙捡回来给我,他们知道我和彭小瑛闹别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还奉劝我说:“彭小瑛给你写信就是想调停战争,给你台阶你得下!”
其实我何尝不想呢?但是当着他们的面,我就更不能下这个台阶了。因为我觉得在男生面前跌份儿比在女生面前跌份儿更难堪。
刚才说到林可的时候,我忘了提了。这两次见她,她的气色更加糟糕。每次给了我信以后就匆匆离开,来不及跟我说什么,后来有一天我实在寂寞难耐,就给林可打电话想通过她给彭小瑛传个话,想和她结束内战。但是那天林可告诉我她自己不在学校,并且在家请假休息了一个星期。
后来我和彭小瑛和好,也的确是又通过林可给我们俩撮合。到那天,我清楚的记得,是我和彭小瑛从吵架到和好一共经历了86天。那天我们仨在学校附近的小饭馆里,就是我和林可一起喝多的那个饭馆里,我们胡吃海塞。我和彭小瑛互吐真言,把这86天对对方的想念、愤怒、惦记全都抒发了出来。我们发现,我们俩彼此爱得居然那么瓷实。而我记得林可只是替我们高兴,时不时地傻笑,而且不停地跟我们俩干杯喝酒。那天林可又喝多了,而且喝多后,哭着说以后再也不给我们俩当邮差了,也再也不给我们俩当电灯泡了。我当时认为林可喝多是因为自己那么长时间一直都单身,看到我们俩甜甜蜜蜜的,心里难免产生羡慕嫉妒恨,所以就借酒消愁愁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