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离如遭电击一样地被眼前的事实给击中。她再没有借口给自己,说他不是色情狂。
一个恶心的色情狂。一个疯狂的纵欲者,她已经无法形容她对他的厌恶程度,他是那样地装着君子,那样地扮演他光明的五好青年形象,然而黑暗中,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禽兽一样的男人,他的内心极度肮脏,他的灵魂沾着粪便,而她,居然要嫁给他。
她又开始她惯常的分手大战,她躲,他便找,他丝毫不知道一切早已经被她了然在胸,他不明白她突然逃跑的缘由,他开始渐渐承受不住她的决绝,他开始歇斯底里,开始冰冷作战,直到有天她终于忍受不住说出了事实,阿落在听到事实后的五分钟里,没有说出一句话,她以为他终于知道忏悔,于是准备不再揭他伤疤,悄悄离去。谁知道五分钟后,他爆发出调侃的笑,然后说,因为这个?那不过是隐私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犹离几乎是定在了原地。她看着他地笑,毫无掩饰毫不在乎的笑,她在他的笑里也笑了,后来他们一起笑起来,似乎这是一个天大的玩笑,又是一个天大的戏剧,他们在对笑完之后,犹离记得她给了他一个耳光,他也还了她一个耳光,于是她又给了他一个,他还是还她一个,最后他们撕扯起来,犹离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捶打这个令她梦想破灭了他的肮脏男人,而他,也似乎一样愤恨着她打破了他一直维持着的形象,他被她看破了,一切都破灭了,他的人生,他的理想,他的幸福,便毁在这样的一个女人手里,最后打累了,他们奄奄一息地看着被对方伤害得体无完肤的样子,虚弱地笑了。
这便是犹离在西安之后一段奇形怪状的恋爱。
稍后犹离离开了西安,到了另外一座城,远离西安千里路途。那个魔鬼之城啊。
火车经过一座又一座城市的时候,犹离看到车窗映照下的自己又显憔悴的脸,她开始无声地恸哭,一半青春就这样错过,她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就这样两手空空地飘来又飘去,她连美满的记忆都没有,她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又从来都是受伤害最重的那个人,可是岁月,就是这样不肯停歇地过去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