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姑娘,召唤奴婢有何事吩咐?”初云低眉顺目地问询,不敢直视主子的容貌。瞧着吉祥暴躁不安的举止和阴沉的表情,她开始相信之前宫中的传闻,或许真是吉祥姑娘耍狠设计了太子妃娘娘。若真是这样,她可要更加小心地伺候,否则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吉祥冷着俏颜,低沉的声音似乎隐藏了阴谋:“取我的披风来。”现在事情越来越不利,她无法一个人拿主意,看来是到了去见见主人的时候了。今夜宫中正好因为商默语怀孕的事乱了起来防备松懈,是她偷溜出去的好机会。
初云连忙从内室取来披风罩在吉祥的身上,问道:“吉祥姑娘,夜深露重,对您和腹中的小皇子不好,您这是要上哪儿去?”
“何时我的事要一一向你汇报了?”心烦意乱的吉祥没心情继续保持平日里和善的伪装,不悦地瞪了她一眼,“你就留在屋里,有人来的话就说我去花园散步。明白了吗?”
初云错愕地看向吉祥:“咦?吉祥姑娘,您不要奴婢跟随你同去?可是天色这么暗,您又怀着重要的小皇子,万一出什么意外奴婢就要掉脑袋的。还是让奴婢随您一起,好歹遇事能够有个照应。”
“不必。我自有分寸,你应付好宫里来往试探的人就行了。”吉祥紧了紧披风,毫不犹豫地踏入夜色中,将茫然不知所措的初云留下。
呆呆站在原地的初云目送吉祥离开,心里不由地七上八下,回想主子刚才的阴狠表情,总觉得要出事。是否该将这事告诉太子呢?突然,她心中一凛,缓缓回过头向窗口看去。没人?难道刚才那一记被人在暗处监视的感觉是她多心了?初云越想越觉得可怕,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连忙环胸抱紧快步向内室走去。
夜幕中,吉祥在深色披风的掩护下经东宫的角门直奔都城一隅而去。
玉楼明月长相忆,柳丝袅娜春无力。
明月楼是京城有名的温柔乡,夜夜笙歌,莺声燕语,多少达官贵人、市井脚夫都可以在这里寻找到想要的迷乱感觉。吉祥将披风的帽子小心地戴上,遮掩住容颜,避开来往的人群走到明月楼的后门,伸手拍打门环。
吱呀呀,门很快被打开,一个穿着夸张暴露的中年女子探出头。当她瞧清来人的脸,连忙热情地将吉祥拉进院子,压低声音热络地说:“姑娘您来啦,大人早就在厢房等着呢。”吉祥点点头,一言不发地随着这妇人向从暗梯朝楼上走去。
踏入厢房,熟悉的气味令她顿时浑身一震。门在身后紧合,薄纱幔帐后一道伟岸的身影隐约可见。吉祥的心怦怦得如跳兔乱撞,目光无法从那人身上挪开分毫,娇小的身躯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来了?”充满磁性的男子的声音响起,那淡定悠然的态度仿佛早就料到吉祥的到来。
吉祥如梦初醒,掀开幔帐走近他的身旁,一福腰恭敬地回答:“是,大人,为了甩掉身后的麻烦,奴婢到得晚了些,让您久等了。”
男子转过身,抬手扶起吉祥。只是待二人站直,他的手却没有收回,反而顺着吉祥的手臂缓缓向下滑去,直到落在她的腰间才停住。微微用力,伴着娇喘声,吉祥半推半就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望着他的眼中满是仰慕之情。将她意乱情迷的娇态尽收眼底,男子不着痕迹地冷笑一声,揽着她的腰向屋中的大床走去。一番云雨过后,吉祥趴在男子****的胸前,仍旧急促的呼吸和起伏的曲线在他的肌肤上来回磨蹭。
“说吧,你打算怎么办?”男子魅惑地露出微笑,淡淡地询问。那副对一切都胸有成竹的模样令吉祥着迷不已。
吉祥贴着他的身子懒懒翻躺到一旁,指尖在他手心里轻轻画着圈儿,娇媚地回答:“奴婢论身份地位,横竖是比不上林歆瑶和商默语的。但这肚里的孩子却是有利的筹码,本以为可以母凭子贵从此平步青云,谁知商默语却又来坏了奴婢的好事。”说着,她的一双玉腿忍不住又诱惑地缠上男人,凝若脂白如皙的手臂搂上他的身。
在索要到一记热吻后,吉祥探出香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红润的唇,接着说下去:“不过商默语自己都斗不过奴婢,更何况她腹中的孩子。除掉他易如反掌,只是奴婢想要做的更加隐蔽妥当一些。”
“哦?需要我帮你什么?”男子立刻明了她话中的意思,“你尽管说。另外,以后不必再自称奴婢奴婢的。再过几天,你就是东宫的主子之一,未来的皇妃甚至是皇后也未可知。到时候只怕我见了你,还要屈膝行礼。”
听到他如此说,吉祥立刻慌了神,连忙支起上身,表明心意:“奴婢不管日后怎样,在大人您面前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若是大人愿意纳奴婢为妾室,奴婢宁可放弃太子。”
“这就不必了。”男人顿时冷下脸,坐起身,将吉祥的热情拒之身后,毫不领情。吉祥明白自己又逾越了两人之间的底线,哀怨地垂下头,强忍泪水不让对方瞧见。
她很快收拾好情绪,恢复成那个有野心、不择手段的吉祥,镇定冷酷地说道:“我想要大人替我寻一种毒药。”
那男子穿衣服的手一顿,声音变得冰冷:“你要毒药做什么?想毒杀太子妃吗?”
“不,这种毒药成人服了不过是精神不济,但婴儿服了却会很快丧命。”吉祥边说着,边想象商默语痛失孩子的悲痛和慌乱,露出嗜血的笑容。一张原本算得上美艳的脸,瞬间变得扭曲狰狞。
男人侧过身子,看着吉祥邪恶的神情不由地在心底嗤笑:看看吧,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在男人和利益面前,都会挣得你死我活,露出最可憎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