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24岁的时候,她买了家具为你布置新家,而你却对朋友们抱怨那些家具是多么的老土;
当你27岁的时候,她在你婚礼上毫不出众地坐在那里而你像花蝴蝶一样穿梭于宾客之间,却始终没向她敬一杯酒;
当你30岁的时候,她对你照顾婴儿提出建议,而你却不胜其烦地对她说:“妈,现在时代不同了!”
当你40岁的时候,她提前一个礼拜告诉你她生日,而到了那一天,你却和同事玩了一天的麻将;
当你50岁的时候,她时常患病,需要你的看护,而你却宁愿花时间去关注一出肥皂剧的剧情;
知道那个有雨的下午在路的尽头等迟归的孩子的人是母亲;知道那个把叮咛缝进鞋垫,把牵挂装进行囊,把所有爱写在心底的人是母亲;知道那个在孩子面前不流泪,困难面前不低头的人是母亲;那个最伟大而又最平凡的女人是我的母亲。
在母亲的温柔中行走/刘非
我喜欢淡淡的煤油微微的炭香和温馨细腻的雨季。因为它们总是让我不可抑制地想家、想母亲。
父亲一直是漂泊般的,奔波在生活的劳累中,于是母亲就成了我们的港湾。于是,知道那个有雨的下午在路的尽头等迟归孩子的人是母亲;知道那个把叮咛缝进鞋垫,把牵挂装进行囊,把所有爱写在心底的人是母亲;知道那个在孩子面前不流泪,困难面前不低头的人是母亲;那个最伟大而又最平凡的女人是我的母亲。在我懂得爱人的时候我最爱的人是母亲。
一直在母亲的温柔中行走。落榜的那些日子里,一直想逃开母亲的目光。所以,偷偷地打好行李,准备逃出这份浩瀚的爱海。但是,母亲的目光中的那份爱怜像影子一样跟着我,让我不忍,终于没能逃出这份温柔。
那一个雨季,我远行了,母亲撑一把黑伞,撑了一伞的叮咛,无语地送我。至今仍然记得当时雨中那瘦小单薄的身影,那样的雨季,把母亲的思念拉得悠长悠长……
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成熟得足够承风挡雨,所以,总是不能理解母亲的那份“唠叨”,好像我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终于等到能懂的时候,一种心痛已在心头:母亲是在日复一日的眷恋中苍老下去的啊!那一日迟归的我带一脸的歉意,面对母亲满眼的担忧,一句“回来就好”,让我所有歉意凝为泪滴落下来。等到了明日,一声“再见”,让面对门槛背对母亲的我,不忍回头,知道回过头来必定是一份刻骨铭心的怅然和心酸。
跨出一步便是天涯,但不管我流浪的足音弹响在何方,都永远走不出母亲的爱。我是母亲手中的风筝,线的那头永远捏在母亲的手中,于是,有爱在我远行的旅程中。
其实,对于一位母亲而言,在面对绑匪枪口的时候,心中又怎会有什么选择?
她心中唯一有的,就是爱!除去自己的、对儿女的无私的爱!
母亲的抉择/程立祥
那天,28岁的琳莎娜带着2岁的小儿子送6岁的女儿到学校去。因为是第一天开学,女儿艾拉娜非常高兴。
这是一个绝对好的天气,树上的鸟儿也自由自在地唱着快乐的歌。学校是孩子们的天堂。但谁也不会想到,噩梦悄悄地来临了。可怕的人质绑架事件发生了,许多头套黑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武装分子冲进了学校。他们持着枪,举着刀,对准着这些惊恐万分的孩子们。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有些孩子被武装分子叫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琳莎娜也是惊恐万分,身边是女儿,怀中有儿子,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
由于长时间的缺水,儿子用嘶哑的声音哭了起来。那个绑匪不耐烦了,手一指:“你过来!”琳莎娜惊恐万分,但又毫无办法,她把儿子放下,又把儿子抱起来,要是把儿子单独留下,同样是死路一条。女儿艾拉娜也没有留下,跟在了母亲的身后。
或许是那个绑匪心生怜悯,或许是绑匪要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同意琳莎娜离开,但必须在儿子和女儿之间作一个选择,只能带一个走。
琳莎娜惊呆了,在两个孩子中二选一,这是每一位母亲都难以抉择的事情。她多么想让自己留下!——这是她一辈子最痛苦的选择。
琳莎娜抱着儿子快步向外跑去,留下的是6岁的女儿艾拉娜,女儿望着妈妈的背影拼命地哭喊:“妈妈,别扔下我!”声音撕裂着琳莎娜的心,在即将走出学校的时候,琳莎娜又回头看了女儿一眼,心中说我还要回来。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琳莎娜不管外面人的劝阻,又回到了人质中间,她悄悄地给女儿带去了水,她说:“我是母亲,我不能扔下另一个不管,我知道,如果我不回来,艾拉娜一定会死,我站在她身边,哪怕是最危险,哪怕是绑匪用枪对着她,只要我在她面前,替她挡着子弹,总还有生的希望。”
如今,琳莎娜和儿子、女儿都健健康康。或许,谁都会猜测到在女儿艾拉娜心中一定有个疑问:当初母亲为什么没有带她走?
我想,这个答案,她母亲早已用行动做了回答。在俄罗斯的历史上,也一定会记下“北奥塞梯人质事件”。这次惨无人性的绑架学生事件中,死亡的人数是332人,重伤是704人。其中,学生死亡有155名,重伤247名。然而6岁的艾拉娜却安然无恙——这是母亲再次回来的结果!这是母亲陪她共同度过被绑架53个小时的结果。
其实,对于一位母亲而言,在面对绑匪枪口的时候,心中又怎会有什么选择?
她心中唯一有的,就是爱!除去自己的、对儿女的无私的爱!
世界,我希望你握住他稚嫩的手,教他必须知道的一些事情。教他可把自己的体力和脑力以最高价出售,但绝对不要出卖自己的心灵和灵魂。
一位母亲写给世界的信/如风
亲爱的世界:
我的儿子今天开始上学。在一段时间内,他都会感到既陌生又新鲜。我希望你能对他温和一点儿。
你知道,直到现在,他一直是家里的小皇帝,一直是后院的主人。我一直在他身边,为他料理伤口,给他感情上的慰藉。
可是现在——一切都将发生变化。
今天早晨,他将走下屋前的台阶,挥挥手,踏上他伟大的冒险征途,途中也许会有战争、悲剧和伤痛。要在他必须生存的世界中生活,需要信念、爱心和勇气。
所以,世界,我希望你握住他稚嫩的手,教他必须知道的一些事情。教他——如果可能的话,温柔点儿。教他知道,世界上有一个恶棍,就有一个英雄;有一个奸诈的政客,就有一个富有奉献精神的领袖;有一个敌人,就有一个朋友。教他感受书本的魅力。给他时间,去安静地思索自然界中永恒的神秘:空中的小鸟,阳光下的蜜蜂,青山上的花朵。教他知道,失败比欺骗要光荣得多。教他要坚信自己的思想,哪怕别人都予以否定。教他可把自己的体力和脑力以最高价出售,但绝对不要出卖自己的心灵和灵魂。教他对暴徒的嚎叫置若罔闻……并且在认为自己是对的时候站出来战斗。以温柔的方式教导他,世界,但不要溺爱他,因为只有烈火才能炼出真钢。
这是个很高的要求,世界,请你尽力而为。他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小伙子。
我经常含着眼泪睡去,朦胧中奢望着,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自己躺在母亲的怀里。
妈妈,你究竟在哪里/克里克
一丝灯光悄然渗过门缝,落到地板上。我听见隔壁房间里有些许动静,于是开始热切地企盼,希望这一次真的能见到母亲或是父亲。我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丫走到门边,伸手够到门把。刺眼的灯光霎时间倾泻在我的房间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宝贝,快回去睡吧!”那不是母亲的声音,而是这栋房子里的阿姨的。我认识她,却从来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
有时候,房子里也会有其他小朋友。白天我和他们一起玩儿,天一黑,他们就不见了踪影,只留给我一份深深的孤独。妈妈究竟在哪里?她为什么不回家?
我经常含着眼泪睡去,朦胧中奢望着,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自己躺在母亲的怀里。然而,每一个清晨,等待我的依旧是一片孤寂。我惟有独自起床,闷闷地走进厨房。一股头发被烧焦的味道刺激着我的鼻子,这是阿姨在用一种加热后有直发作用的发胶水整理头发。厨房里已经有了些人,只是,我并不认识他们。我在自己的那张小椅子上坐下来,无聊地靠在小小的餐桌上。早餐是涂了果酱的烤面包片和一杯咖啡。我习惯蘸着咖啡吃面包。
我问一位阿姨:“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
阿姨看着我,温柔地笑了,“妈妈今天就会来的,宝贝。”阿姨的声音是轻柔的。只是,天很快就又黑了下来,我心底的那份恐惧随着黑夜的降临再次袭来。我不想一个人回到小小的房间。
阿姨伸出一只手。她的皮肤是黑色的。那是一只印满操劳的手,摸上去油腻腻的。我被阿姨领回房间,被阿姨安顿着上了床。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从门缝里渗进来的那一丝灯光。“妈妈,你究竟在哪里?”没有人回答我。我感到害怕,怕自己会永远在这栋房子里待下去,怕妈妈再也不会露面,怕自己从此再也回不了家。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床头的闹钟指向凌晨五点四十五分。此时的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四岁的小男孩,而是一个四十五岁的成年人,身旁躺着我的妻子。我又做梦了。刚才的场景已经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我的睡梦中,但我从来没有向妻子讲过这个梦,也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讲起过它。这个梦追随了我四十年。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这一场梦竟然真切得让我能够感受到心头的那一滴血。曾经经历过的生活,留在我记忆当中的那些磨难、贫困、罪恶、绝望,经年累月的挣扎,以及看似不可思议的荣誉和悲剧,凡此种种,无不像是一场梦,过眼云烟般的梦。然而,惟有这一场梦,四十年来始终萦绕着我,不肯离去。我能清晰地看见那个被遗忘的小男孩,那个被遗忘的儿子在苦苦地等待他的母亲。那一幕,深深地藏在我的心底。那是我心底的一个黑洞。
我搞不懂,为何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依旧摆脱不掉这场梦。我摇摇头,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我走下床,进了洗手间。我想冲个澡或许会让我感觉好些。
今天是2000年8月19日。再过几个小时,我将与市长鲁道夫·朱利安并肩站在纽约市政厅。朱利安市长将向全世界宣布,任命我出任纽约市第四十任警察局局长。
(伯纳德·B·克里克出生在贫民窟,幼年时被母亲抛弃,成年之后由普通警察做起,进过特种部队,管过监狱。在任纽约市警察局局长时协助市长鲁道夫·朱利安处理了“9·11”恐怖事件,曾被布什总统提名为国土安全部长。最终,他成长为美国警界着名的铁腕人物。)
在那一瞬间,我仿佛就是她的妈妈,因为她给了我最好的礼物:爱与信任。
妈妈与孩子/佚名
1961年的那对圣诞节,我在俄亥俄州的一个小镇教学。我们三年级班里的27个学生,都热切地期待着互赠礼品的那个重大日子。
一棵挂着闪亮金丝和华丽彩纸的圣诞装饰着教室一角,而另一角放着孩子们用胖乎乎、脏兮兮的小手把纸涂上广告色做成的马槽。有人还把带来的娃娃放在纸板槽的稻草上,以代表小耶稣。只要轻轻拉一根小绳,你就会听到这个金发碧眼的娃娃说:“我叫苏茜。”但这都没什么关系。一个小男孩抗议说:“耶稣是男孩!”尽管如此,苏茜还是留下来了。
孩子们每天都会带来一些新的惊喜——爆米花做成的链子,手工做的小装饰品以及模仿壁纸样本做成的德式风铃,这些风铃都已被我们挂在了天花板上。然而对于这一切,只有他始终无动于衷,只是远远地看着,仿佛隔了一道屏障。我有些纳闷,这个一向快乐的孩子怎么突然沉默起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本以为节日的气氛可以感染她,但也没起什么作用。我们为父母们、兄弟姐妹们、祖父母们以及每个人都做了贺卡和礼物。学生们还在家里做了流行的“油炸”玻璃珠,并互相比较以便得到最好看的。“老师,你可以把玻璃珠放在热油锅烧热,看里面会发生什么变化。炸的时间千万不要过长,不然会破裂的。”因此,作为礼物,我给每个学生做了一个小袋,以便于他们装油炸玻璃珠。我还知道他们也都为我准备了礼物,有精心裁剪、着色或已粘成串的书签,有贺卡和特制的图画,还有装饰着手工流苏的透明桌巾。
终于到了互赠礼物的那一天。交换礼物的整个过程中,我们不停地为彼此亲手做的礼物欢呼叫好,但只有她默默地坐在那儿看着。我给她做了一个很别致的小袋,红绿相间并镶着白色的边。我很想看到她能露出笑容。只见她缓慢而仔细地打开包装,我等候着,而她却转身离开了。她用一堵无形的墙将自己和大家隔离开了,而我还是无法穿越这个屏障。
孩子们放学后都成群结队地离开了。他们边走边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圣诞节以及在家里的圣诞树旁可能会出现期待已久的自行车和耀眼的新雪橇。而她在后面磨蹭着,望着他们拥挤着走出门外。我在孩子们在小椅子上坐了下来,想休息一会儿,根本没有意识到即将会发生什么事。就在这时,她走到我身边,伸出捧着一个白色小盒子的手。这个没有包装的盒子已经有些脏了,看来是被孩子的小脏手摸过很多遍。她一言不发,我微笑着问道:“送给我的吗?”她只是默默地点点头。我拿过盒子,小心翼翼地将它打开。里面金色的链子上挂着一颗耀眼的绿色炸玻璃珠。我端详着这个年仅8岁的孩子,她的脸上有着与其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从她深褐色的眼睛里看出了她的心事。那一瞬间,我才恍然大悟——这条项链是她为妈妈,为再也无法见到的妈妈做的。她的妈妈永远不能再抱她,再为她梳头或分享有趣的故事,再也不能听她诉说童稚的欢乐与忧愁。因为她的妈妈在3周前去世了。
我把项链拿了起来。她双手接过,倾身向前,在我脖子后面扣好简易的项链钩。接着她往后退了几步,仿佛在看我戴上后的效果。我低头看了看闪耀的玻璃珠和光泽暗淡的金色链子,然后望着她。我真诚且温柔地说:“噢,玛丽亚,它真的很好看。你妈妈肯定会喜欢的。”我们都忍不住泪水。她跌进我的怀里,我们都哭了。在那一瞬间,我仿佛就是她的妈妈,因为她给了我最好的礼物:爱与信任。
九十年含辛茹苦慈恩荫后代
三千里忧国思家哀子哭高堂
我的母亲/李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