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在生活中多点儿将心比心的感悟,就会对老人生出一份尊重,对孩子怀有一份怜爱,会使人与人之间多一些宽容与理解,少一些计较与猜疑。
将心比心/姜桂华
母亲给我讲过这样一件事:有一次她去商店,走在她前面的年轻妇女推开沉重的大门一直等到她走进去后才松开手。当母亲向她道谢时,那位妇女对母亲说:“我的妈妈也和你的年纪差不多,我只是希望她遇到这种时候,也有人为她开门。”听了母亲说的这件小事,我的心温暖了许多。
一日,我患病去医院输液,年轻的小护士为我扎了两针也没有扎进血管里,眼见针眼泛起了青包。疼痛之时我正想抱怨几句,却抬头看到了小护士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汗珠,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女儿。于是我安慰她说:“不要紧,再来一次!”第三针果然成功了,小护士终于松了口气,她连声说:“阿姨,对不起,我真该感谢你让我扎了三针。我是来实习的,这是我第一次给病人扎针,太紧张了,要不是你的鼓励,我真不敢给你扎了。”我告诉她,我也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儿,正在医科大学读书,她也将有她的第一个患者,我真希望女儿第一次扎针也能得到患者的宽容和鼓励。
将心比心,这是老百姓常说的一句善解人意的俗语。如果我们在生活中多点儿将心比心的感悟,就会对老人生出一份尊重,对孩子怀有一份怜爱,会使人与人之间多一些宽容与理解,少一些计较与猜疑。
微笑不是父亲的惟一表情,但无疑,微笑是所有父亲最重要的表情。在痛苦的深处微笑,那是爱和责任。
在痛苦的深处微笑/周海亮
父亲驾驶着货车,在一条陌生且偏僻的土路上奔驰。突然货车扭起了秧歌,几近失控。他狠狠地踩下刹车,避免了一场可怕的灾难。他对七岁的儿子说,坐在车上别动,我下去看一下。
汽车停下的位置,是一个斜缓的下坡。父亲钻到货车下,仔细检查他的车。正午的太阳高悬在空中,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没有任何过往的车辆和行人。儿子在驾驶室里唱起快乐的歌,父亲轻轻地笑了,他握住扳手的手加大了力气。
突然,毫无征兆地,汽车滑动了一下。男人永远不会知道汽车为什么会突然滑动,是刹车突然失灵,还是驾驶室里的儿子扳动了刹车。似乎汽车在他头顶快速地驶过去,然后猛地一颤,就停下了。儿子的歌声戛然而止。那一瞬,巨大的痛苦让父亲几近昏厥。
他仍然躺在车底下。凭经验,他知道,是一块凸起的石头阻挡了滚动的车轮。他想爬出去,可是他的身体根本动不了。他感到一种几乎令他无法忍受的剧痛。他不能够辨别这剧痛来自身体的哪个部位,更不知道在那一刹那,车轮是从他的胸膛上还是两腿上轧过去的。那一刻他只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他高喊着儿子的名字,他说你没事吧?
儿子推开车门,跳下来。他说我没事,我不知道汽车怎么突然动了。
父亲朝儿子微笑,他说你没事就好,你把电话拿给我。
儿子说你要电话干什么?你怎么不起来?
父亲说我累了,我想躺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你把电话找给我,我给妈妈打个电话。疼痛在一点一点地加剧,如果不是儿子在场,他想,他或许会痛苦地大叫起来。可是现在,他只能微笑地面对自己的儿子。
儿子取来了电话,他拨通了急救电话。可是他根本无法讲清楚他所处的准确地点。他不知道急救车什么时间能够抵达这里,更不知道,还他能不能挨过这段漫长的时间。
接着他拨通了妻子的电话。她问你还好吗?他说还好,我们现在正在休息。她问小家伙好吗?他说好,在旁边呢。然后他扭过头,冲蹲在不远处的儿子挤挤眼睛。她说那就好,早点回来,想你们了。他听到她在几千公里外轻吻了他,然后挂断了电话。他笑着对儿子说,你就蹲在这里,别回到汽车里去——他不敢肯定,汽车会不会再一次滑行。
儿子有些不太愿意,他说天太热了,我不喜欢蹲在这里,你还没把车修好吗?
他朝儿子微笑。他说还得等一会儿,并且,我还没有休息好。这样,现在我们做一个游戏。我们朝对方微笑,看谁先支持不住,记住,只能微笑。父亲盯着他的儿子,微笑的表情似乎凝固了。只有他知道,此时,他在经受着怎样一种天崩地裂的剧痛。
儿子对游戏产生了兴趣。他坐在地上,学着父亲的样子微笑。后来他困了,眼皮不停地打架。终于,他躺在地上睡着了。
很长时间后他醒过来。他看到手忙脚乱的人群。他看到很多人喊着号子,掀开了货车,将脸色苍白的父亲抬上了急救车。父亲看着他,仍然是微笑的表情。
父亲保住了性命,却永远失去了两条腿,可是他没有失去微笑。微笑像阳光一样在他脸上流淌,让人踏实,充满安全感。
后来儿子长大了,一个人漂泊在外,有了女朋友,结了婚,也有了儿子。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生活动荡不安。他身心疲惫,一个人承受着太多的艰辛和痛苦。可是,当面对自己的朋友,面对自己的妻儿,他总是深藏起所有痛苦,而在脸上挂着和父亲一样的微笑。
他微笑着说,这是很多年前,我那面对灾难的父亲,留给我的所有表情。是的,微笑不是父亲的惟一表情,但无疑,微笑是所有父亲最重要的表情。在痛苦的深处微笑,那是爱和责任。
风风雨雨二十几载,她褪去冠军的光环,尝尽人生的酸甜苦辣,人到中年,又一次开创出一片灿烂的天地。只因为,她是位母亲,要让儿子有尊严地活着!
为了那个小小的要求/梅寒
由于母亲在怀她时感染风疹,用错了药,她天生只有微弱的光感,世界在她的眼中一片混沌15岁时,她开始在盲人学校学习跳远,20岁进入国家集训队,22岁获得残奥会冠军,成为家喻户晓的体育明星。此后,她到一家橡胶厂上班,结婚生子,过着普通女子的凡俗生活。
美丽的爱情、甜蜜的新生活曾让她幸福无边,可随着儿子的降生,她平静的生活又变了样,也许是遗传了自己的基因,儿子的眼睛也看不见。夫妻二人辛苦操劳,也曾让那个家充满了欢笑。可一家两个盲人,仅靠夫妻两个那点微薄的收人来支撑,丈夫最终还是支撑不住,撂下那个家和儿子,与她离婚了。而她的下岗无疑是雪上加霜,将她推到绝望的边缘。是政府及时向她伸出援助之手,让她再次看到生活的希望。
那天天气很好,她的心清也像外面的天空,瓦蓝明净,早早起床收拾利落,她准备带着儿子一同外出。前一天街道居委会的大妈来告诉她,他们家被认定为特困户,可以每月领取三百元的生活费。
她牵着儿子的小手挤到前面的主席台上,接过那三百元钱,转身面向台下弯腰致意。主席台周围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那是记者们的闪光灯正对准他们拍个不停。她隐约看到那些闪闪烁烁的灯光,却不由得想起十几年前,她也曾听过这熟悉的声音,也曾激动地从别人的手里接过三百元钱。不过,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个年轻的姑娘,却站在奥运会的领奖台上,耳边是雄壮的国歌,鲜艳的五星红旗在她的心中冉冉升起,那三百元钱是国家给她的奖励。那时候,围绕她的是鲜花和掌声,而现在,围绕她的却是一片同情的唏嘘。那一瞬,有泪在她的眼里慢慢地涌动,她急忙再次拉儿子的小手,示意他弯腰感谢。11岁的儿子用力挣脱了她的手,她明显地感觉到儿子的不乐意。然后,她听到儿子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似一声炸雷,瞬间击碎了她所有的喜悦。
和儿子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她郑重其事地告诉儿子:从下个月开始,他们再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了。
是的,为了儿子,她决定重新开始去开创一番新的事业。当年,她只能凭自己的感觉,一遍又一遍在训练场上默默地抛洒汗水,别人练习几遍就完成的动作,她要练习几十遍甚至上百遍。别人休息,她却不休息,就是凭着那股倔强,她登上了奥运会的领奖台,夺得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块金牌。于是,她决定学习按摩,开一家自己的按摩院,这对她又是一个全新的挑战,克服了种种困难,她终于在2001年取得了盲人按摩从业资格证书。残联为她送来了按摩床和几件白大褂,就这样,她的按摩院开张了。其间也曾遇到了种种麻烦,比如收到假钱,受人发难,她总是咬牙坚持下来。
凭借当年运动场上的那股拼劲儿,她的生意越做越好。现在,她已开办了第二家按摩院,手下有了自己的按摩师,在业界也小有名气。更让她开心的是,17岁的儿子,在她的影响下,也开始在北京的盲人学校学习按摩。在儿子的心中,母亲是个了不起的人,是他学习的榜样。
也是到今天,她才肯向人透露,是几年前儿子那句话,影响了她此后的生活。当时,儿子只是怯怯地说:“妈妈,下次我能不能不陪你来这儿?我不喜欢。”在那一刻,她才明白,那种方式深深地伤害了儿子,尽管可以让他奢侈地吃上一顿好的饭菜。儿子更需要的是尊严,她也需要。
她就是在1984年第三届残奥会上,为中国夺得第一枚金牌的北京女子平亚丽。在那次残奥会上,她在跳远比赛中的奋力一跃,让她跳上了残奥会冠军的领奖台,也让她的人生一度辉煌。可此后风风雨雨二十几载,她褪去冠军的光环,尝尽人生的酸甜苦辣,人到中年,又一次开创出一片灿烂的天地。只因为,她是位母亲,要让儿子有尊严地活着!
幽幽黑影舔去了最后一抹夕阳,四周渐渐暗了,更暗了……正值仲夏。
转瞬的美好/黑子
介绍人走了。留下了我和她。
幽幽黑影舔去了最后一抹夕阳,四周渐渐暗了,更暗了……
正值仲夏。热如蒸笼。蝉鸣或远或近响成一片。一点儿风没有。
湖上有人划船。湖对面飘来了笛声。吹的是《姑苏行》。吹得不怎么,但挺好听。
蓦然,我想这倒是一个打破尴尬难忍的沉默的话题告诉她这曲子叫《姑苏行》,这人吹得不错,因为我的职业是乐团吹笛子的……
话到嘴边我又咽下去了——这些,介绍人也许都跟她说过了吧?那该说点儿什么呢?
我俩继续沉默。一条长椅上分坐得挺远。犹如两个不相关的人在候车室里等同一次列车。更像两条鱼头次相见。
我热,我急,急了更热。汗珠子雨般顺着所有高处往低处流,我又没带手绢,只好悄悄用手指勾一把再轻轻往身边儿弹。
平日我不大爱出汗。之所以此时大汗涔涔绝对是由于她。
一见她面,我就惊呆了:她不就是我昨夜梦到的那位姑娘吗?!身材纤细娇小,容貌清丽端庄……连那轻咳声都那么圆润柔和。她是我梦想的姑娘!——我就出汗了。
太狼狈了!那汗流的。她那边动了动。我冲她笑笑,没想到一滴汗流进了眼眶,杀得我直眨眼。
“我——”她开口了,“这儿有手绢儿,干净的。”
我伸出手。递给我那一瞬间,她迟疑了一下儿,“呆会儿还我啊。”她说。
“那是!那是!”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接过手绢边说边擦。这手绢透着一股香气,我有些不忍住手,直至再擦下去就不太像话,就太没道理了为止。
我将手绢给她。歉疚地说:“哈,保证都馊了。”她扑哧一笑。
就这么聊上了。一开始是问答式的,颇有点儿民警接待一位迷路女孩的味道。
逐渐,她从嗯呀、啊呀羞涩的短句中摆脱出来,话多了。她告诉我她在某黑白铁加工厂工作,活儿挺累的。做那些“是米弯腰”“天圆地方”什么的。
我不懂这是些啥东西,她就给我比划着。她非常坦率,又有几分女性特有的小狡黠,停住话头问我,“我干的这工作是不是特不好?”
我也很坦率地说是不怎么好,一个女孩儿整天光跟那些个铁皮打交道,不说别的,手都糙了。
“你看我手糙了吗?”她双手一伸。
我浑身抖了一下儿,还没拿定主意是否接过她的手仔细瞅瞅,她已飞快地将手缩了回去。
“根本就没糙。”她说。
她挺爱笑的。一笑脸上便显出一对儿酒窝。酒窝很深,好像左边的比右边的稍稍低些。月光洒在她白皙的脸上,那对儿酒窝仿佛在颤、在跳,那美!
好几次我想起身去买点冷饮什么的,都被她婉言而坚决地阻止了,其理由是“我妈说,头一次见面不能花人家的钱”。
我干渴难当,可只能陪着她属守她(心目中颇有威严的)母亲这一“神圣”指令。我发现她特听她妈的。
果然,她告诉我,她父亲死了。家里就她、她母亲和她弟弟,全靠她母亲。她还告诉我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话一说出来又马上改口,称为第一次“和人见面”。
她的话令我为之一振。我这么想:她若没有恋爱的感觉,恐怕不会凭白无故冒出这么一句来的。更令我深感鼓舞的是,她说她最羡慕“文艺工作者”了。
她告诉我她还跟一位军乐团的老师学过半年多的长笛呢,最终一场急性肺炎剥夺了她的追求。
“……为这,我哭了不知多少次。”我入迷地听着,甜蜜地分析:对我毫无好感,她会如此热烈地表白对我干的这一行无限地向往吗?!我想起了那么句话:爱屋及乌。
“呀!”她举腕看表一声惊唤,“都九点半了!我妈让我十点前必须赶回去。我得走了!”她的口气,起身的动作,是决然不容商议的。我只好随着她匆匆的脚步,在她身旁默默地跟着。
送她到了车站,等车的时候,她扫了我一眼,嘟哝了句“过得真快”,便低下了头。我无言以对。心头隐隐难受。可恶的车远远驶来,我一激动,向她伸出手,“再见!”我说。她望了望我,也轻声道了“再见”探过一只手来。我突然发现不对了:她给我的是左手!这——怎么握呀?!车已临近,情急之下,我抓住她左手晃晃。她上了车。车启动了。她在车上看着我,我久久伫立在空无一人的车站,久久……
过了几天,当介绍人告诉我她妈妈不同意时,我觉得喉管打了结,憋得半天透不过气来。不知介绍人看到我脸上有什么异样,问我怎么了。我牙撕咬着嘴唇上的干皮,强笑着说没什么。
我想:这辈子不大可能再碰上这样的姑娘了——当你向她伸手道别时,她伸过来的竟是左手。
爱没有重量,爱不是负担,而是一种喜悦的关怀与无私的付出。
爱没有重量/佚名
曾经听过这样一则故事,那是一则非常动人,而且发人深省的故事:
一位印度教徒,步行到喜马拉雅山的圣庙去朝圣。路途遥远,山路难行,他虽然携带很少的行李,但沿途走来,还是显得举步艰难。就在他的前方,他看到一个小女孩,年纪不会超过十岁,背着一个胖嘟嘟的小孩,也正缓慢地向前移动。
她气喘得很厉害,也一直在流汗,可是她的双手还是紧紧呵护着背上的小孩。
印度教徒经过小女孩的身边,很同情地对小女孩说:“我的孩子,你一定很疲倦,你背得那么重!”
小女孩听了很不高兴地说:“你背的是一个重量,但我背的不是一个重量,他是我弟弟。”
没错,在磅秤上,不管是弟弟或包袱,都没有差别,都会显示出实际的重量,但就心而言,那小女孩说得一点没错,她背的是弟弟,不是一个重量,包袱才是一个重量。她对她的弟弟是出自内心的爱。
爱没有重量,爱不是负担,而是一种喜悦的关怀与无私的付出。
他哀求母亲,千万不要告诉父亲,他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学习。她既心疼儿子又怕丈夫分心,便答应了帮儿子隐瞒。
爱悬一线/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