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不必担心,这事太后和皇上都已经应允,就算王爷不肯,也无济无事,再说王爷实在没有坚持的理由,过几日便是迎娶三妾之日,王爷一定忙得没有时间来理会这件事的。”月初轻言安抚。
她爹身为朝中大臣,自然对皇家之人敬畏有佳,容不得旁人半点亵渎。
“真的没事吗?”云夫人仍是万分担心。
对方可不是普通人家,而且,天朝虽有和离一说,不过——实用的实在是太小了,民间几乎没有人用上和离书。
一般都是夫家给的休书。和离书,若有一方不应允,便不能生效,而休书只要夫家不满意,就可以将妻子休离,听起来就是很没有道理的休书反倒是更多人使用。和离书一般多是女子提出,不过普天之下的男儿皆好面子,通常都不会允许自己被老婆甩的。
说出去多没面子。
“娘,真的没事。”月初一再的保证。
“云伯伯,云伯母,这件事情,您二老就不必再操心了,若是祈王有所不满,天智会和王爷好好谈谈。”阔天智,一派的沉稳,是最具说服力的。
他又是月初的师兄,云中祥和云夫人终是安下了心。
听说齐山上人的徒弟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相信这三个孩子。
只希望,王爷能看得开些,不要找云家的麻烦就是,不然的话,还真的叫人为难。
“谢谢师兄——”月初颔着示意,万分感激,若云破月真的有什么不甘心的话,也合该烦劳师兄去跑一趟,为云破月做下决定。
“师兄妹的有什么好谢的。”乔梦儿噘着嘴,“师兄的责任本来就是为我们解决麻烦嘛。”她可是理所当然的很。
“是。”阔天智瞪她一眼,“还烦请梦儿师妹以后少给师兄惹麻烦。”
“我又不是麻烦精,干嘛老是给你惹麻烦啊。”
“你不是吗?”
“师兄——”
梦儿大吼,月初失笑,堂上,众人没有了适才的凝重,皆眉开眼笑的,这师兄妹三人,性格不同,在一起倒也不无聊。
怪不得十几年相处下来平安无事的。
“爹,娘,女儿还有一事告之爹娘——”
“什么事?”
“等到祈王再无意见,月初便会和师兄师妹离开皇城,不过,请爹娘放心,月初会时常回来探望爹娘的。”
“什么?”云夫人惊怔的看着女儿,“你要离开皇城?为什么?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了,留在家里不好吗?”
月初摇头。
“不是不好,是女儿还有女儿未完的事要做,等到一切事情处理完,女儿会呆在云家,陪伴爹娘左右。”
云夫人眼中的不舍,让月初为难。
云中祥看着女儿,也知晓,她为何现在就提出来。
就是让他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他们在这儿,呆不久。
“月初——你一直都呆在齐山上,好不容易嫁回皇城,呆不到几个月又消失了一年,现在——”云中祥轻叹,“爹娘不会绊着你,想要做什么事,就去吧,只要记得,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知道吗?”
“嗯。”鼻有些酸,月初颔着,“谢谢爹娘体谅,女儿会的。”
就当,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吧。
有些事情,她早就定了下来。
更何况,千寒的事,她不会让云破月知晓,至少要等到千寒足够大的时候,等到云破月想要认也无法认回的时候,她会带着千寒回来陪着爹娘。
三个时辰,对云破月而言比三年,甚至三十年还要来得长久,一双黑眸直眸着床上方,久久无法移开。
胸口的怒气,早已聚集成一团又一团,却无处可发。
他小看了云月初,她哪里是个弱女子,连他堂堂祈王都能在她的手下躺上三个时辰,其他男人,怕是更讨不到半丝的便宜。
云月初——云月初——
一口刚牙,几乎让他咬得粉碎。
好不容易,三个时辰一到,穴道自动冲开,他有深厚的内力,只不过,齐山上人的能耐向来异于常人,就算内功再深厚,也别想冲开齐山上人专创的点穴手法。
“王——王爷——”左狂往后退三步,低头恭敬的唤着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的云破月,王爷向来高高在上,皇城之中,除了太后,皇上和二王爷,不,普天之下,除了以上三个人,就没有人大得过王爷。
从小到大就算不是风平浪静,一帆风顺的过日子,至少,也比常人走得轻松些,固守南疆,将射月国一次又一次的逼退,没有实力,是绝对办不到的,堂堂的射月国,王爷都不曾放在眼里,没有想到,会载在福晋的手里。
“福晋呢?”
“回王爷,福晋三个时辰前就离开王府了。”
云破月的脸色一阵铁青,看来那个女人是铁了心要离开祈王府,一转身云破月身形一翻,再次如同回来一般飞身进宫。
一路直闯皇上寝宫,从皇上的手里拿回“和离书”再一声不哼的回到祈王府。
破月楼中,云破月阴着脸死盯着桌上平躺着的“和离书”这种事情,他从出生开始就不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