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书——落款之人,显然是云月初。云破月黑眸暴突,死死的盯着那和离书,仿佛盯着是个人,是个可恶的女人,那个姓云名月初的女人。
“破月,你来了——”云决的表情凝静,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放下手中白玉杯,拿起桌上的和离书递给云破月,“这是月初给你的,为兄已经允了她的要求,从今天此时此刻开始,她不再是祈王福晋。”
云破月死瞪着那纸和离书,手始终不愿意接过。和离——云月初那女人明显的不将他放在眼里。
“大哥,和离是双方和离,既然我不知情,就没有和离的说法。”云破月冷哼一声,他从来不会轻易让人逼迫,更何况是个女人。
“破月,我劝你还是接受的好。”云决摇头,云月初的来头可不小,就算他们不同,她叫上她的师兄“摄神!”来摄了他们的心神,改了他的意志,是何其容易的一件事。
“那女人呢?”
“回祈王府了,她要我告诉你一声,有事,回府她会说明。”云决话落,云破月已经不见人影,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云决只是摇头,没想到云月初如此能耐,不能为皇家所用,不能成为祈王福晋,他的弟妹,真是可惜了。
怒火,在极速的攀升,差点,燃尽了云破月的所有理智。他的怒气,在几里外,便能感受得到。
一身轻功,自是不弱,气冲冲的一路,冲进了祈王府,冲进了月出楼,楼中,月初正怡然的喝着月季泡着上好佳茗,今儿个可是她最后一天留在祈王府,要离开,亦勿需太急,她还要向祈王将月季讨过来。
“云月初——”一字一字,是狠狠的咬出来的,他,似乎更想咬她的肉,他的双眼,只差没有当场冒出火花来,紧绷的高大身躯,和紧握的双拳——她确实惹怒了他。
“王爷,你可算是回来了。”月初并没有起身,不过,仍是有礼笑颔臻首。
“说清楚,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她,尽然在最短的时间内,说服了母后和皇兄,让母后和皇兄同时答应让她和离。
“我想,王爷应该看到那纸和离书了吧。”相较于他的狠厉和怒气,月初简直怡然的有些可恨。“你我并无夫妻情谊,就此和离,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再过几日,王爷便会娶进三位美娇娘,与月初相比,三位姑娘皆是极品佳人,相信王爷身边,多月初一个亦不多,少月初一个亦不少——”
“本王并未答应和离。”
“没关系。”月初完全不将云破月的怒火放在眼里,云破月的脾气,连皇上也要让他三分,一旦他牛起来,固执起来,是有些让人吃不小。“皇上答应就行了。”他答不答应,已经无关紧要不是吗?
正如当初,不管他答不答应娶她,仍是要娶。她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云破月早就该明白这个事情,没错——他早就明白云月初从来不曾将他放在眼里。他将她丢弃在祈王府,反倒是合了她的意。
祈王云破月,一生不能说是极尽平坦,但是,高贵的血统,从来不曾让他受过这样的气。
“你可是和本王和离,并非与皇上和离。”气得早就有些糊涂了。“现在我要你立刻进宫,从皇上手上,把和离书拿回来。”他的语气,是在指控,他的气势,更摆明了他的命令。
月初轻声一叹。
她明白他的想法,也不曾想过要践踏他的高贵和尊严,好聚好散不是很好吗?
“王爷,月初并没有让你为难或是难看的意思,只要王爷稍稍想开一些,月初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王爷着想。”当然,她不是一个无私的人,最主要的还是为自己着想,“月初与王爷的结合,原就勉强,勉强是没有幸福的,月初也清楚的知道,王爷没有丝毫勉强之心,月初的做法确实是强硬了些,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为时间不多,月初只想在王爷纳妾之前,将此事解决。”
她的轻柔细语,听在云破月的耳中,却比世上任何一种声响更来得刺耳。
“你可以事先和本王商量。”云破月咬紧了牙,双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极尽忍耐,才没有招呼到眼前柔弱女人的身上去。
“月初并不认为有何商量的余地,若是王爷觉得心中不快,大可再写一封休书将月初休离,天朝国运之事,皇上自会向天下人解释,你我从此可以脱离这样的命运。”她不在乎是谁休了谁。自由身,才是最重要的。男人永远把面子摆在第一位。
“你把我云破月看成什么人了?我不会无缘无故休离自己的妻子。”再也按奈不住,云破月朝着月初一阵大吼。
她,却仅是微微皱眉。她的怡然,她的冷静,差点让云破月以为自己只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月初并没有看轻王爷的意思,月初也不认为这么做会让王爷抬不起头,更何况,月初实在有愧祈王福晋之名,若不早早还给最该拥有之人,月初岂非罪过。”
“什么才是该拥有之人。”云破月眯了眼,“告诉本王?以你天听之名来告诉本王,谁才是最该坐上祈王福晋的女人?”他的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月初视而不见。
“王爷未来的三位妾侍当中,每一个都有这个资格,到底谁可以坐上这个位子,最后的决定握在王爷的手上,天听之名多有夸大之意,月初不愿做个时时窥视他人心声的小人。”她的眼从头到尾都没有迎上他的。她是不屑看吗?云破月咬紧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