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老了,师叔也有很多年没有消息了。孟龙大哥死了,孟涛兄弟还不知道在不在爷的身边保护爷……唉,茅屋依然在,物是人已非!”感伤的望着眼前的茅屋,李纨眼中写满了回忆。
“纨儿,虎儿?”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那两抹再熟悉不过的背影,凛澄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当他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脸上扬起了一丝久违的欣喜。
两个绝望的人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之后蓦然就愣在了那里,慢慢的转过那僵硬的身子,他们在看到眼前的凛澄之后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欣喜的朝着凛澄扑过去。
“师叔,师叔!师叔,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激动的抱着那个已不再年轻的师叔,李纨和赵虎还有凛澄紧紧的抱成一团。
“六年了,你们一走就没有了音讯。你们这些,你们这些……”一边抹着眼泪,他一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两个迟归的如同自己儿子一般的徒儿。
“师叔,我们都老了,我们都是大男人了!哈哈,师叔,六年了你过得可好?我们爷呢,还有皇上?”喜极而泣的三人紧紧的抱成一团,就连说话也舍不得分开。
“朕很好,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含笑望着抱成一团的三个人,云帝的眼眶也微微发热。在听到他们的询问之后,当他想到兰卿还在将军府里时,心就痛得快不能呼吸了。
“罪臣李纨、赵虎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正欲走上前去,却突然想到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代君王。极力克制着那激动的脚步,他们重重的跪倒在朝着他奔去的半途中。
“你们俩个,你知道让我们找了多久吗?”用颤抖的手拉起两个跪在地上的人儿,满含自责的话化为了无限的担心。
“皇上,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欣喜的望着眼前这个处处都显露着王者风范的云帝,李纨和赵虎相视而笑。
“朕知道,朕懂!对了,既然你们带了朋友来见朕,为何不让他们相见?”不忍见到他们自责,云帝望着那烛影摇曳的屋子爽声问道。
“皇上,请皇上答应我等,定要……”话未说完,当他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人之后,征在了那里。
目睹着从竹屋里走出来的那个身影,云帝脸上的欣喜转为凝重。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抹从容的身影,他的心里闪过一丝明了。
“想必这位就是草原上最年轻的王爷,耶律楚才罢?耶律王爷好兴致竟然会选在两国交战之际,微服到我朝来游玩。”目露凶光,云帝的眼前全部都是兰卿那绝望的神情,还有孟龙等人死去的样子……
“早就从李纨的嘴里得知飘渺国的云帝英明神武,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真是幸会,幸会啊!”习惯的用中原的礼节朝着云帝打了个招呼,耶律楚才在走近云帝之后,这才开始细细打量着这个能容着一个区区丞相踩到帝位上的皇上的英姿。
“皇上,若是不嫌弃,还请到屋里去。外面,夜重,风寒。”长满络腮胡子的赵虎有些担忧的注视着云帝和耶律楚才,用力的吞了吞口水之后他这才欠了欠身,想要把二人迎进屋子。
“兰,夏相你好一点了吧?”一巡视完,欧阳子雄连战袍都来不及脱就冲到兰卿的屋子里。
“欧阳,我,好多了。”静静的注视着眼前这张兴奋的脸,兰卿虚弱的冲着他笑了笑。努力的用手撑着身子,她不想再呆在被窝里。
“兰,夏相我来扶你!”有些懊恼的跺了跺脚,欧阳子雄的脸红得如初升起的彩霞。小心翼翼的走到兰卿的床前,他体贴的把枕头塞在兰卿的背上。
“欧阳,你叫我兰卿吧。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我也不想,咳……”
“兰卿,你不要急!家中除了三弟和我知道你是女子外,再无其它人知道了。”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他慢慢的帮着她顺气。在看到她那张惨白的脸因咳嗽得变得绚红时,急忙寻找着欧阳应雄的影子。
“琴儿,你多久在这里的?”惊愕的望着门口的欧阳琴,欧阳子雄下意识的护在了兰卿的身前。
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欧阳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是事实。可是,当她看到从小大到对她千依百顺的二哥竟然用一脸的戒备望着她时,她手中端着的盛着一小勺的燕窝的碗掉到了地上。
“啪……”一声脆响,燕窝洒了一地,青花瓷碗碎了一地。
“咳……咳……看吧,本相的身份又有一个人知道了……”苦笑的注视着欧阳子雄那紧张的脸,她晃了晃有些晕眩的头。熟悉的疲惫,熟悉的黑暗再次朝她涌来……
错愕的望着兰卿那毫无防备的睡颜,欧阳琴含泪注视着欧阳子雄。慢慢的坐在兰卿床边,她开始仔细的打量着兰卿。她的眉、眼、鼻、唇、脸、发……她早就该知道,从见他的,不,是她的第一面起,她就应该知道世间上根本就没有男子会如此柔情……
眼睛被兰卿的睡姿给刺痛,当她注意到套在兰卿脖上的那道护生符的时候,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如何都止不住。
“琴儿……”心痛的望着泪流不止的欧阳琴,欧阳子雄不知所措。万万没有想到欧阳琴在得知兰卿的身份之后,竟然是如此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