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斗子陪海九年走进关帝庙,给关老爷还愿。海九年把一个沉甸甸包皮打开,里面是许多黄灿灿的铜。
二斗子有点舍不得了,说:“一百两银子买下的铜,就这么都给泥胎抹上了?”
“那有什么。”
“多可惜,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多的铜!”
二斗子拿手抚摩着铜自言自语:“拉骆驼得走多少趟外路才能挣回来。”
海九年:“你不用废话了。赶快骑着马进归化城,把金银匠请来!”
面对关云长的塑像海九年说:“我海九年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今天我为关老爷还了愿。请关老爷往后继续保护我。待我海九年发了大财,我一定给你的塑像包一层金衣。……”
海九年亲自监督,看着银匠点起炉子,支上沙锅。准备将铜筷化成铜水。
黄绿色的火光把金银匠人的脸映成了奇怪的颜色,怪里怪气。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
七哥给海掌柜搬来一把太师椅子,海九年在椅子上座定,点上一锅烟抽着。对金银匠说:“小心做事,但有闪失我拿你是问!”
花一白两银子为关老爷的塑像镀铜衣,在贴蔑尔拜兴村成为一件盛事。海九年因此而更是令全体村民高看一眼。
村人这样议论海九年:
“海掌柜做事就是不一般,有见识。”
“别人只知道有了钱赌博、耍女人。还是人家海掌柜有远见。”
“富贵之人啊!”
蹇三有着特别的看法,他说:“不只是海九年个人,这是给全村人带来福祉的事情。”
于是蹇家弟兄俩自愿顶替海掌柜监工,轮流守着关帝塑像,昼夜不敢松懈。
三日之后烁铜完成。
为关帝塑像烁铜身的事完成后,当天夜里胡德全就在赌摊子上让贤了。他对海九年说:“海掌柜,你把我身上这个驮头接过去吧。”
“这个使不得!”
“我是真心实意的。”
“胡驮头信不过我海某人啦?”
“如今的贴蔑尔拜兴不同过去,虽然说论骆驼的数量你海掌柜说算不上是首户,可在贴蔑尔拜兴村人心里你是第一个英雄。你说话算话,目光远大,大伙佩服你。”
“那也不行!”
对于胡德全的建议海九年坚决地拒绝了。
贴蔑尔拜兴的生活仍然是一如既往,宛如大东沟里的流水哗哗啦啦地超前淌着。每开始也没有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