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贝多芬乐曲的表现形式,有时也使得某些与他同时的伟人把他看成是一个疯子,他的创作出些洋相或者显示出格调不高的一点,在于他把音乐完全用作了表现心情的手段,并且完全不把设计乐式本身作为目的。不错,他一生非常保守地(顺便说一句,这也是激进共和主义者的特点)使用着旧的乐式,但是他使它们产生了惊人的活力和激情,使得感觉的激情显得仅仅是感官上的享受,于是他不仅打乱了旧乐式的对称,而且常常使人听不出在感情的风暴之下竟还有什么样式存在着了。他的《英雄交响乐》一开始使用了一个乐式(这是从莫扎特幼年时一个前奏曲里借来的),跟着又用了另外几个很漂亮的乐式;这些乐式被赋予了巨大的内在力量,所以到了乐章的中段,这些乐式就全被不客气地打散了。于是,从只追求正统乐式的音乐家看来,贝多芬是发了疯了,他抛出了同时使用音阶上所有单音的可怖的和弦。他这么做只是因为他觉得非如此不可,而且还要求你也觉得非如此不可呢。
这些就是贝多芬之谜的全部内容。他有能力设计最好的乐式;他能写出使你终身享受不尽的美丽的乐曲;他能挑出那些最干燥无味的旋律,把它们展开得那样引人,就算你听上一百次也都能发现新东西。一句话,你可以拿所有用来形容以乐式见长的作曲家的话来形容他。但是他的最大不同,就是他那独特的激动人的品质,他把他那奔放的感情笼罩于我们。而一位法国作曲家听了贝多芬的音乐却说:“我喜欢听能使我入睡的音乐。”这事令贝里奥滋非常生气。贝多芬的音乐是使人清醒的音乐;而当你想独自一个人静一会儿的时候,你就怕听他的音乐。
了解了这么多,你就好比从十八世纪前进了一步,也好比从旧式的跳舞乐队前进了一步,然后,不但能懂得贝多芬的音乐,也能懂得贝多芬以后的最有深度的音乐了。
人的荣誉应当与人的价值成正比。如果荣誉大于价值,不会使人信服。反之,内在价值大于荣誉,则不易被发现。
论荣誉
——[英国]培根
人的荣誉应当与人的价值成正比。如果荣誉大于价值,不会使人信服。反之,内在价值大于荣誉,则不易被发现。
一个人若完成了没有人做过的,或虽做过但未得成功的事业——那么他所获得的荣誉,将远远高于追随别人而做的事业,哪怕后者更难。
如果说一个人所做的事业有益于社会,有益于人民,有益于各行各业,那么他得到的荣誉就会更大。
有的人为了荣誉失去了崇高的东西,那又能怪得了谁呢,只能说他自我保护意识很差。如果能做成别人都尝试而失败过的事,那么他的名字将像多面的钻石,焕发出最耀眼的光彩。所以,在荣誉的追求上,有竞争的对手是一件好事。聪明的侍从有助于扩散荣誉。西塞罗说过:光荣出自家中。嫉妒是蚕食荣誉的妒虫,所以要设法征服它。为此就要使人相信,你所追求的目的不在荣誉而在事业,你的成功得之于良机而并非由于你的优异。
君主们的荣誉可以按如下等级排列:第一等是创建国家的人们,如罗马城者——罗慕洛,波斯建国者——塞拉斯,凯撒帝国——凯撒,奥特曼帝国——奥特曼,伊斯兰帝国——伊斯梅尔。
第二等是立法者们。国家制度的创设者。如斯巴达立法者——莱卡斯,雅典立法——梭伦,东罗马皇法——查士丁尼,英国国法——爱德加,西班牙国法——卡斯提。
第三等是那些解放者。他们或者结束了内战,或者把民族从异族奴役中拯救出来。如奥古斯都、菲思帕斯、奥兰斯(罗马皇帝)、英格兰王亨利七世、法兰西王亨利四世等。
我会成为什么人,如果我必须超越我最终的或最坏的欲望,那就是超越我自己,它们是我的萌芽、我的茎、我的干、我的根。
我
——[英国]劳伦斯
我的内心与毒蛇共同存在。尽管它们生死相对,但我必须让它们和平相处。我必须承认我最隐秘的羞怯和最隐秘的欲望。我必须说:“羞怯,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让我们互相理解,和平相处吧。”我会成为什么人,如果我必须超越我最终的或最坏的欲望,那就是超越我自己,它们是我的萌芽、我的茎、我的干、我的根。如果我说自己是天使的化身,那简直自不量力。我创造了我自己吗?我最大的欲望,就是我的成熟,我的兴旺。这永远超越我的意志,我只能学会默认。
我时刻想创造,也时刻想死亡。也许,这两者是完全相等的。也许秋天的衰败和春天的蓬勃完全是一回事。当然,两者是互为依存的,它们是物理世界的扩张和收缩。但是,春天才是万物轮回的开始。秋天的毁灭只能随着春天的繁荣而来。所以说,创造是初始的,是源泉,而衰败则是结果,而且是不可避免的结果,就像水必定要向低处流一样。
我不能摒弃我的创造欲或者死亡欲,如果那样,我将失去两者。假如没有秋天和冬天的衰败,也就没有春天和夏天的繁盛。我必须始终从我旧的存在中解脱出来,麦子由于纯粹的创造活动被揉在一起,成了我吃下去的纯创造物——面包。来自麦子的创造之火进入我的血液。
现在,作为创造力酝酿的杰作面包被分解了,变成一堆大火使我的血液沸腾,而水汪汪的物质则通过我的肚子流入地下。我们的生命中存在着两种运动,难道有必要为其中一种运动羞怯吗?在我的血液中,火在我已经吃下的小麦面包中忽隐忽现,在更远更高的创造中闪烁,对我来说这是羞愧呢?还是骄傲?如果在我的血液中渗出一些苦涩的汗水,这怎么能说是羞耻呢?当我的意识中显出腐败之流的沉重的沼泽花时,又怎么能说是羞耻呢?那变为腐物的废渣自然要通过我的肠道向下流出,因为它们的根扎在浊流中。
毒蛇在我腹中的一块清净之地福生,如同那就是它的安乐所。难道它不会爬进我的意识?当它抬起那低垂的头,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时,难道我应该用棍子将它杀死?我是应该杀死它呢?还是蒙上我那看见它的眼睛?然而,无论怎样,它都将存在于那里。
那么,就让腐败之蛇在我们体内堂而皇之地获得它的地位吧。来吧,有斑纹的可恶的大蛇,这儿有你自己的存在,你自己的正义,是的,还有你自己所向往的美。来吧,在我精神的太阳里优雅地躺下,在我内心的理解中安然地入睡,我能感觉出你的存在并为之十分满意。
己所得到的半分真实,远比人云亦云的完整真理,还要来得有价值。让人闭着眼睛像奴隶般屈从承受的真理,不过是一种虚伪。
精神上的自由
——[法国]罗曼·罗兰
人应当做自己的主宰,不要任由别人来替你判定所做事情之好坏,就算他是极优秀的人、最行得正的人或你最爱的人。每个人应当做的事,都该由自己来寻找,如果必要的话,还应该以无比的耐力,就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要不停地搜寻下去。
自己所得到的半分真实,远比人云亦云的完整真理还要来得有价值。让人闭着眼睛像奴隶般屈从承受的真理,不过是一种虚伪。
站起来吧!人类。张开眼睛看看你的四周!不要恐惧!靠自己的努力所赢得的仅有的真实,是最灿烂的光明。重要的不是积蓄很多知识,而是不论多与少,这些知识都必须是自己的心血所培育出来的收获,是自由努力的成果。
只有精神上的自由,才是无价的至宝!
我的权利就是法律所承认的我的追求幸福的愿望;我的义务就是我必须承认别人追求幸福的愿望。
你的第一个责任
——[德国]费尔巴哈
道德是生活的基础。如果由于饥饿,由于贫穷,你腹内空空,那么不论在你的头脑中、在你的心中或在你的感觉中,都不会有道德的基础和资料。
于是,你的第一个责任便是使自己幸福。只有你自己幸福,你才能使别人幸福;幸福的人,都希望在自己的周围能看到幸福的人。
在野蛮时代不被认为是不道德的事情,在文明时代就会被认为是不道德的。
我的良心的呼声不是独立的呼声,它不是由蔚蓝的天空响彻下来的呼声或以某种自然发生的神奇方式由自身发生出来的呼声;它只是受我损害者的苦痛叫喊的回声,也是一个由于侮辱了别人而同时侮辱了自己的人的有罪判决的回声。
正如受到外部因素约束性的、强迫性的限制的权利,使我的追求幸福的愿望同你的以及别人的追求幸福的愿望取得协调那样,受到内心亲切的、诚恳的和自愿的限制的道德,也使我追求幸福的愿望同你的以及别人的追求幸福的愿望取得一致。我的权利就是法律所承认的我的追求幸福的愿望;我的义务就是我必须承认别人追求幸福的愿望。
能够促使心情愉快的不是财富,而是健康。
健康
——[德国]叔本华
能够促使心情愉快的不是财富,而是健康。
我们不是常在下层阶级——劳动阶级,特别是工作在野外的人们脸上找到愉快满足的表情吗?而那些富有的上层人士不常是愁容满面,满怀苦恼吗?所以我们当尽力维护健康,惟有健康方能绽放愉悦的花朵。
至于如何维护健康实在也无需我来指明——避免任何种类的过度放纵和动荡不安的情绪,但也不要太抑制自己。要经常做户外运动、冷水浴以及遵守卫生原则。没有适度的日常运动,便不可能永远健康,生命过程便是依赖体内的各种器官的不停运动,运动的结果不仅影响到有关身体各部分,也影响全身。亚里士多德说:“生命便是运动。”运动也的确是生命的本质。有机体的所有部分都一刻不停地迅速运动着。比如说,心脏在一收一张间有力而不息地跳动,每跳28次便把所有的血液由动脉送到静脉再分布到身体各处的微细血管中。肺像个蒸气引擎无休止地膨胀、收缩。内脏也总在蠕动工作着。各种腺体不断地吸收再分泌激素。甚至于脑也随着脉搏的跳动和我们的呼吸而运动着。世上有无数的人注定要从事坐办公室的工作,他们无法经常运动了。体内的骚动和体外的静止无法调和,必然产生显著的对立。本来体内的运动也需要适度的体外运动来平衡,否则就会产生情绪的困扰。大树要繁盛荣茂也须风来吹动。人的体外运动须与体内运动平衡,此点尤为重要。
幸福系之于人的精神,精神的好坏又与健康息息相关。
这只要想想我们对同样的外界环境和事件,在健康强壮时和缠绵病榻时的看法及感受如何不同,即可看出。使我们幸福或不幸福的,并非客观事件,而是那些事件给予我们的影响和我们对它的看法。就像伊皮泰特斯所说:“人们不受事物影响,却受他们对事物看法的影响。”
一般来说,人的幸福十之八九有赖健康的身心。有了健康,每件事都是令人快乐的;失掉健康就失掉了快乐。即使人具有伟大的心灵,快活乐观的气质,也会因健康的丧失而黯然失色,甚至变质。所以当两人见面时,我们首先便问候对方的健康情形,相互祝福身体康泰,因为健康实在是成就人类幸福最重要的成份。只有愚昧的人才会为了其他的幸福牺牲健康。不管其他幸福是功、名、利、禄、学识,还是过眼烟云似的感官享受,世间没有任何事比健康来得更重要了。
当一个人年华老去,没有能力来享受各种感官之乐时,除了贪婪,虚荣和骄傲就是他惟一拥有的了。
本性的回归
——[德国]叔本华
每做一件事,我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别人会怎样看,人生中几乎有一半的麻烦与困扰就是来自于我们对行动结果的焦虑上。这种焦虑来源于自尊心,人们对它也因日久麻痹而没有了感觉。我们的弄虚作假以及装模作样都是源于担心别人会怎么说的焦虑上。如果没有了这种焦虑,奢求也就无从谈及了。
各种形式的骄傲,不论表面上多么不同,骨子里都有这种担心别人会怎么说的焦虑,然而这种忧虑所付出的代价又是多么大啊!
因为,当一个人年华老去,没有能力来享受各种感官之乐时,除了贪婪,虚荣和骄傲就是他惟一拥有的了。
要知道幸福是存在于心灵的平和及满足中的。所以,要得到幸福就必须合理地限制这种担心别人会怎么说的本能冲动,我们要将4/5的分量切除掉,这样才能拔去身上那根常令我们痛苦的刺。当然要做到这一点是很困难的,因为此类冲动是人性内自然的执拗。
制止这种普遍愚昧的惟一方法就是认清这是一种愚昧,一个人若完全知道了别人对自己的评价,那他会烦死的。最后,我们清楚地知道,与其他许多事情比较,荣誉对我们的生活来说并没有直接的价值,而只有间接价值。如果人们果能从这个愚昧的想法中挣脱出来,他就可以获得现在所不能想像的平和与快乐:他面对世界时会更坚定、更自信,不必再拘谨不安了。
换句话说,我们能够“归返到本性”上生活了。同时我们也可以避免许多厄运,这些厄运是由于我们现在只追寻别人的意见而造成的。由于我们的愚昧造成的厄运只有当我们不再在意这些不可捉摸的阴影,并注意真实时才能避免,这样我们在享受美好的真实时才不会遇到阻碍。但是,别忘了:值得做的事都是难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