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张张的照片从相册上拆下来,扔进火盆里,若晴的心疼得像是被刀子一片片的割下来似的。云天,那个她这辈子唯一爱的人,是伤的她最重的人。
三年前的一个晴天,父亲为了引云天上当,特地安排了绑架的戏码,云天真的出现了。虽然那次,出现了意外,搞得他们在树林里整整呆了一个晚上,又累又饿,心里却无比温暖。云天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他会好好地保护她,她死了,他也不独活。她大概是那个时候爱上他的,有什么比你活我活,你死我死的情话更让人感动呢?
烧完了照片,她又将一些卡片翻了出来。两年前的一个夜晚,她不顾自己发高烧,坚持加班,完成自己的设计图。云天命人送来了食物、卡片和药片。她当时有些失望,以为他不会来的,谁知一下班,出了公司门口,就看见撑着雨伞的云天,他一直在公司门口等她,就是怕打扰她的工作。
既然没有办法爱上她,既然都知道各自只是在演戏,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让她不可自拔。因为她是林越的女儿吗?所以看着她难受,他们就很开心吗?
刘云天,我一定会让你回来求着我的。
还有宋思雨,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作对,抢走我爱的人,我林若晴发誓,要你这一辈子都过不了好的日子,这是我对你的回报。
手突然又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手一抖,她便什么也想不起来,她起身拿起放在柜台上的药,倒进了自己的嘴里。这款止痛药的止痛效果越来越差了,看来得叫唐医生开另外一种比较有用的。
门铃响了,若晴通过猫眼看见赵亦然的样子,他怎么会来的?
若晴开了门,让赵亦然进来。赵亦然一进来就闻到一阵烧焦的味道,他问道:“你烧东西了?”
“我只是把一些无用的东西烧掉而已,你不必大惊小怪。”若晴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你今天来干什么,不会是上次教训得少,今天继续吧?”
“Angernal,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亦然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那你来干什么?”若晴不屑的笑道。
“我今天听神经科的唐医生说,你这段时间一直找他开大量的止痛药和安眠药,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Angernal,止痛药和安眠药服用过多会依赖性和副作用的,是不是你的身体出现了什么不适?如果是,你应该马上去医院检查。”
“得了,你的关心,我承担不起。”若晴倒了一杯红酒,自顾自的喝起来,“你上次不还说,我装可怜利用你吗?那我怎么还敢劳烦您的大驾啊?”
“若晴,我……”亦然愈发的困窘起来,“我上次不是故意,我们大家都忘了那件事吧。”
“忘得了才好,可说出的话、做过的事情就像泼出去的水,怎么忘?”回过头又想起云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你先回去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若晴起身,打开门,对亦然说道。
“如果你真的有什么问题要告诉我。”亦然说道。
“嗯。”若晴很不耐烦的点点头。
“那,我有空再来看你。”亦然叹了口气,只得出去。
若晴用力的关上门,告诉他就有用了吗?她的痛苦没有人能解决。
她摸了摸眼泪,拿起移动电话,直按一连串的号码。等到对方接听后,她用甚为不佳的口气问道:“查到那个人的资料没?”
“查是查到了,但是,她四岁之前的资料完全是空白的,找不到。”
“四岁之前的资料是空白的?”难道……
“没错,据她从前的邻居描述,她是在四岁时被家人丢弃在大马路上,淋了一场雨,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那家人好心把她带回家。”
“我知道了,把你收集到的资料全部传真给我,我把余额打给你。”关上电话,她坐在沙发上,又喝了两杯酒,难道照片里的小女孩真是宋思雨。宋思雨就是蓝蓝?不可能的,蓝蓝已经消失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再出现的。她不能自己吓自己,就把照片和资料全部烧掉,假装什么都没听过,什么都没见过。对,就这样。
若晴跑进卧室里,从卧室的抽屉拿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全家福,坐在中间的小女孩笑得异常的高兴,她心一狠,撕成好几片,尽数丢进火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