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迎驾——密匙丢了
胖揍完宇文化及,郑器拉着清雪一股气跑回,待到人影见多了起来才停下。
郑器看着微微气喘的清雪,道:“累不累?”
清雪摇了摇头,笑道:“不累,阿兄忘了,我也习过武的,其实如果不是我的经脉被针封住,打他们几个绰绰有余。”
“是吗?”郑器将信将疑问道。
清雪一瞪杏眼,嗔道:“当然,阿兄不信?”
“信,我信!”郑器可不敢再和清雪逗贫,忙道:“我们回去吧,记得这件事跟谁也不要说起。”
“哦,知道了。”清雪静静地回道,“阿兄啊,他竟然是宇文化及,宇文述的儿子呢。”
“对,他是!你想干嘛?你就是用美人计也杀不了他。”郑器最怕自不量力的女人做蠢事。男人最起码还好点,女人若是落在敌人手里,那后果是不堪设想。
清雪听出郑器的意思,淡然一笑,道:“阿兄放心好了,我躲还来不及呢,清雪知道自己的斤两。”
二人装做若无其事的游玩归来,各自回帐换了衣服。郑器不想换,可清雪那丫头非说换上衣服安全,没办法拗不过她,郑器只好更换。
古人的衣服比较繁琐,现在是夏天也要穿两层,必要时外面还要搭无袖衫,哪像现代穿一件T恤就好。郑器正想反正也脱了要不要浇个凉水澡,心中突然一动,手自然地摸向自己胸口。
没有?
郑器脸色一变,低头一看胸前空空如野,密匙竟然不见了!
怎么可能?郑器强令自己冷静下来,他先翻了翻自己的外衣,看看有没有裹在里面。发现没有,他便开始细细回想推算。何时丢的,会丢在哪里!
变魔术时还在,自己在处理碎纸时摸到的……吃饭时也在,出去前特意搭上件外衫,手在不惊意间还碰到过……那么便只有丢在路上了。
郑器顾不得别的又忙穿上衣服,从自己的包袱中取出手电放于袖中口袋,打算顺原路仔细找寻。
天刚刚擦黑,没有光线反射,密匙就算掉在地上也无人会注意,这样想着,郑器也稍稍放下心来。他正沿路找着,突然听到有人道:“拿着这个,四下张贴寻问,谁知道此物的主人速速来报。”
其实那人声音不大,只是郑器毕竟受过训练,听力异于常人。听他一说,郑器心中一动,眼睛望向那边。
正有十几名穿着一样的大汉手中拿着黄纸边走边看,有几个正向自己这边走来,其中有一个正巧看到郑器,吼了一声道:“站住!”
郑器被吓了一哆嗦,微微颤抖地看向这边几人,小声道:“何……何事?”
“认识此物不?”大汉将黄纸递到郑器面前,郑器看了看道:“这是什么?好像……在哪见过。”
几名大汉一听,低头的抬头的同时看向他,郑器一脸的冥思状,道:“怎么想不起来呢?”
几名大汉同时白了他一眼,递他黄纸的大汉道:“你好好想想这东西在哪见到的,我家宇文少卿说了,报信者有赏。”
郑器一听脸露喜色,忙不迭点头,道:“容我想想,容我想想!”他一拍脑门,懊恼地道:“哎呀,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走吧,走吧,跟他废什么话。”一名大汉不耐烦地道,率先而去,其他几名也随后离开。郑器还要细看,黄纸却被大汉一把抢走,“看你也不知道!”白了郑器一眼,追赶同伴而去。
郑器见他走了,收回笑容。密匙竟然被宇文化及捡到了,真是没想到。宇文化及这样大张旗鼓地找,肯定是想把打他的人揪出来,若自己就这样去他那里,肯定不易脱身。
“啪!”有人在自己的肩上轻轻一拍,吓了郑器一跳,回身一看竟然是李祥。“想什么呢?”李祥道。
“没事,丢了件东西,想想会在什么地方。”李祥过来,自己竟然没有发现,难道是功夫退步了?不过,既然是李祥,自己在想事时察觉不到也算正常。“你去哪?”
“天黑了,迎迎世子与夫人。”
“哦,那走吧,一起。”既然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等等再说吧。
二人也是边走边聊,前面闪过熟悉的身影,李祥已快步迎上,“夫人,世子。”
点了点头,李建成继续与母亲聊天,他二人就跟归队般自后站到母子俩个身后。就听窦穆儿道:“柴绍柴嗣昌你可识得?”
李建成道:“嗣昌兄啊,当然认识,在长安时结交的。”
“他为人如何?”
柴绍?不就是他们李家的女婿,李三娘的老公?窦穆儿这样问,是想许亲事了吧?
“建成看柴绍也算是文武双全,为人正派,有侠义之风。阿娘,其实三娘也识他的。”
“哦?怎么认识的?”窦穆儿问。
李建成刚要回答,就听到前方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不是楼烦郡守唐国公的夫人吗?失敬失敬!”
郑器眉头一挑,心道真是冤家路窄,竟然现在就碰上宇文化及了。可能是因为天已擦黑的原因,宇文化及显然没有认出自己来,看来还真要感谢清雪妹子让自己换衣。
令郑器奇怪地是,一向八面玲珑很有外交家气场的窦穆儿竟然一反常态,只点了点头,毫无理会对方的意思,继续前行。
宇文化及没想到自己受此冷遇,眼睁睁看着李建成抚着窦穆儿从自己身旁而过,冷“哼”一声,转过身去,竟然截住了窦穆儿的去路。
李建成不悦地道:“少卿这是做什么?”
宇文化及端着虚伪地笑,看着窦穆儿道:“李夫人,二个月前河东郡守去贵府为化及求亲,求许三小姐,不知李夫人考虑的如何了?”
李建成继续答道:“少卿不是已有妻室了吗?”
“我那妻前年就已过世,化及……”
宇文化及还要再说,窦穆儿突然冷冷开口,“宇文少卿,我堂堂河东李阀的女儿,怎么可能做人继室?少卿还是莫要再提此事了。”
看来窦穆儿对宇文化及厌恶至极,郑器从未见过窦穆儿对人如此。不过宇文化及也不是省油的灯,只看看这脸色便知道要发作了。
郑器不作声,只静静看着。
宇文化及一听窦穆儿如此说,索性收回了那惺惺作态地谦躬,看向窦穆儿的目光竟然还带上了一丝轻佻。
“此言差矣,我宇文门阀也不是小门小户,更何况,至尊虽然对夫人另眼看待,可夫人毕竟不是皇妃!”
他话音刚落,李建成已大怒道:“放肆!”手已伸向腰间的长剑。
只是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郑器只觉有风袭来,侧目要看,一道白影已如鸿鹄突降般飞奔宇文化及近前。宇文化及也感觉到不妙,身体快速后恨,同时他的侍卫提刀迎上。
白影视那几把刀为无物,只躲了几下,人已到宇文化及近前,随着窦穆儿叫了一声:“手下留情!”众人才看清情况。
一只手,已经扼在宇文化及的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