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契丹——决斗
郑器的“男神”是李靖,跟李靖有关的人物他都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作为李靖手中唯一被亲手杀死的女性义成公主,郑器更是为着好奇心,百度了一下。
若不是亲见,他又怎会相信眼前这个似水做的柔美女人就是义成公主?但事实便是如此,想来大隋也不可能派一个姿色平庸、智商一般的女人过来合亲。
即使是暗夜,俟利弗的目光在火把的照耀下,依旧将心中所想流露得明明白白。也许在单独面对公主时,他根本不想隐藏,当然看到他目光的还有李建成与郑器。只是在他心里,现在还只是个虚职的李建成和他的手下根本不足为虑。
郑器相信连自己都看得很清楚的事情,那么聪明的义成公主会不知道?但她却不以为意,斩钉截铁地道:“当然,本宫应的事绝不会反悔,除非我死了,任何时候都有效。俟利弗特勤,可应这赌局?”
“好!”俟利弗喜上眉梢,爽快地吐出三个字:“我应了。”
所有人自动后退让出场地,最后围成一个圈。火把高高举起,竟将这里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俟利弗已走到场子中央,他甚是兴奋,舞了两下马刀,竟然将右肩衣袍拉下,裸露出精壮的右半胸,一头只露了半个脑袋却已经威风凛凛的狼刺青跃然在目。
李建成将挂在腰间的武器解下,递给郑器道:“他的是宝刀,你用我的。”
接过那把又细又长的刀,郑器刚要上前,忽觉一道冷森森的目光向自己射来,侧目望去,却原来是义成公主的目光。四目相对,义成公主立刻收回锋芒,但郑器已然读懂其中的含义——必胜!若败,你就去死吧!
箭在弦上,必须要发!
郑器刚刚持刀进入场地,俟利弗已经如恶虎般扑了过来。手中马刀快如闪电,势如霹雳,“涮涮涮”便是三刀,迫得郑器只有大步后退。
“铛”两把刀相磕,撞出火花。俟利弗灵巧地抽刀一甩。只是,那看似随意的一甩,刀锋却紧擦着郑器的前襟而过。
若不是郑器退得快,那一刀横扫,绝对会血肉横飞。也正是这一刀让郑器明白,这个俟利弗特勤是有杀自己之心。刀剑无眼,什么谁赢谁输,真一刀下去,说出大天也是死了!
他继续抢攻,郑器被抢得只有招架之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特种兵出身的他除了热武器外,还有就是实用的拳法,哪怕是匕首的运用都远胜于刀剑之术。虽然他的飞刀很厉害,但这是比武,根本不可能用飞刀。
不过,郑器也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长年的浸淫已让他在格斗上无师自通,也包括器械格斗。
“嘎……”两刀相撞后在长长的刃上摩擦,发出让耳膜极度不舒服的声音,火花成一线。
“刀之利,利在砍。”
这是出身于**世家的战友马苗告诉他的。他还说过,什么刀法剑法,又不是拍电影演武侠,不是你砍他就是他砍你,你若想求饶就只招架,你若想让他求饶,就砍,快速的砍!
郑器右腿冷不丁踹出,俟利弗受过郑器的腿功之苦,仓促间后退,腾出一刀之地。郑器抡起长刀,不待对方站稳,已斜砍向对方,俟利弗架刀相拦,郑器的刀立刻抬起,砍向他的脖颈,对方又是架刀相拦,郑器的刀被轻轻一磕,借着力又砍向对方的脑壳……
如此十数刀下去,俟利弗竟然被他逼得连连后退,而郑器却是越战越勇。在部队,“苗子”也教过大家一些招式,更有几招是绝杀,而且还为大家详细演示了日本剑道的流派刀法。郑器以前不太理解,现在真刀真剑的对抗他仿佛一下就贯通了,用起来顺手的很。
郑器又是一刀拦腰砍,对方侧身躲开,在郑器没有划出第二刀前,比他更快一步砍向郑器左臂,郑器也是侧身躲开。到底是从小打到大的,经过二十几刀的拼杀磨合,俟利弗已经适应了郑器的打法,知道他就是快,自己便用更快的刀法对付郑器。
左劈右砍,刀刀不离郑器身,郑器被抢得也是连连后退,只能招架无法还手。不过只要郑器得了空,立刻也反身攻击,这样一来一往,二人玩着以快打快的招式。
旁人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厉害,只有武艺高强的人暗自摇头,这二位的招式就是拼命,早没了章法,要不是仗着身形灵活,早就血溅当场了。
郑器闪身避过二王子的一刀,自己长刀“涮”地横扫对方的腿部,俟利弗手快,一刀砍下去正压在长刀上面,他的下一个动作便是马刀快速划向郑器的手腕,郑器如果不撒手弃刀那么他的手腕便保不住了。
他快,郑器比他还快。
刀被压住,郑器便已知道他的用意,但郑器也马上有了主意。他左拳快速击向对方的面门,若挨上必是鼻梁骨折。对方提刀扫来,郑器的腿却突然踹出,他二人都是蹲着,郑器腿的方向正是对方的裆部。
除了中招外,二王子要么就地滚开,要么就只有起身跃开,他不可能用滚的给对方机会,便只有后者。郑器等着就是这个,他作势右手提刀砍,对方一边仓促起身躲避踹向裆部的腿,又要挥刀阻止对方的刀势。就在这时,郑器的腿却突然改变方向,左手支地,腿抬起一下踹到对方的手腕上。
俟利弗只觉得手腕一麻,刀拿不住便掉在地上。郑器绝不给他拿刀的机会,快速的“涮涮涮”三刀扫出,对方纵身后退,虽然无事但已不可能拿到刀了。
一片哗然。介于俟利弗皇子的身份,大家都不便说什么,但低声私语还是有的。郑器没有再继续进攻,只看着他。
俟利弗狠狠道:“再来!”
“好啊!”郑器将手中的刀扔下,冲向对方。
众人一看皆以为他是想公平一战,对方无刀他也不用刀,其实拳脚功夫才是郑器的强项。现代擒拿,混合着中西方所有武术精华,于特种兵而言,他没有特定的招式,却有着短时间内以直接杀死对方或让对方再没有攻击力为目标,相对于只有蒙式摔跤雏形的对方,优劣已相当明显。
三招后,郑器用泰拳的“鳄鱼摆尾”一脚踢在对方的腹部,将之踢倒,再以手扼喉,让俟利弗再也无法行动。
“鳄鱼摆尾”是杀招,那有如千金锤的踢法若踢在心窝或下颌,有可能使人立刻毙命。郑器收了些力只踢在对方腹部,却已让他险些吐出血来。
郑器见他强忍着没吐出来,只好又补上最后一招,让别人明白自己要想杀他,易如反掌!
片刻的沉寂后,义成公主的掌声率先响起,她轻脆地叫了声:“好!”大隋使团这边的人也立刻跟着鼓掌叫好,跟着便是咄吉特勤。
突厥民风彪悍,本来就崇拜强者,只是碍于俟利弗特勤他们不敢称赞,现在见咄吉特勤有所表示,自己便也跟着叫起好来。
俟利弗站起身来,义成公主早已捡起他的马刀,走到他面前,道:“俟利弗特勤,你输了。”
“公主想要什么?”
“我要——三千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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毡帐,几个人喝酒吃饭聊天。
“对了,”郑器将长刀递给李建成道:“忘了还你了。”
李建成并未接过,只道:“送你了。”
“你已经给我一把剑了。”
“把剑还我,你更适合用刀。”李建成喝了口囊中酒,道。
郑器想想,也对,还是用刀顺手,便道:“行。”
一旁的李祥道:“你用长刀比你甩飞刀,真是差远了。”
“嗯,我们很少用刀剑的,对我而言还不如用匕首顺手呢。”郑器回道。
李建成看着他道:“那可不行,还是要会。今日你遇上的是不精的,一寸长一寸强,若是换成李祥阿春他们耍长刀,你那匕首根本近不了身,不出十招不死也要伤。”
“嗯!”郑器喝了口酒,看向李祥道:“哪天咱俩好好聊聊,你教教我。”
李建成笑道:“没时间了,边走边教吧。”
“有事?”郑器又大喝一口,草原的酒虽然辛辣,但还算合他胃口。
“明日我们跟通事舍人走。”
郑器眨了眨眼,有些小激动:“不会吧,真的?”若自己真能亲眼看到韦云起一人“用夷杀夷”,也不算白来一回。
“自然是真的,与契丹一战关乎我们此次出使能否成功,韦云起孤身一人,长孙将军不放心。再有,你今日胜了俟利弗,他肯定容不下你,你在这里很危险。”
“他要真想杀我,那二万人都是突厥人吧?不是还有三千是他的!”郑器道。
“你不了解突厥人,他不会让别人杀你,但如果你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就会不停地找你决斗,方法多样,你射箭不行,骑马不行,马上的功夫更不行,他随便找个方法就可以误伤甚至误杀你,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咯喽”一声,郑器刚刚喝下的酒在喉咙中拧了一下,他连忙道:“行行,我听你们的,你们安排。”
吃完喝完,三人各自休息。第二日一早,二万突厥人已然聚齐,韦云起令旗一展,大军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