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聚集了天下功法,秘籍,却又有一个规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每一处书架记录了一类功法,每进一次只有一次机会去选择,莫长青在书海中挨个查看,书架侧面有标记木属,火属等五行属性的,也有风林山等特殊属性的,凡人武技,兵法运策亦陈列于其内。
莫长青并不需要这些,自己能控制五行,远比这些功法更加贴近本源,不知不觉,人已至藏经阁深处,这里的书架标记都被灰尘掩盖,莫长青随手抚开几个,分别标记着巫术,蛊术,灵术。
“巫术在西方,蛊术和灵术却从未听闻过,似乎并无人修炼啊,莫非失传了?”
莫长青很好奇再往内又会是什么,就继续往前走,沿途什么奇怪功法都见到了,很快,最后一个横排的书架出现在眼前,架子上没有书,就一个红色小球,莫长青伸手将尘埃抹去,一个九山纹出现在眼前,与玉佩上的图案一模一样,第九座山上印刻一个“九”字。
红色小球慢慢悬浮起来,一道玄光绽放,直接深入莫长青的神魂中,似乎触动了某些神秘处所,红色小球的色泽逐渐变得晶莹鲜艳,质地也变得柔软圆润,一道灵光从变得血红的珠子中窜出。
莫长青对珠子的变化并不感到惊讶,山纹九的标识本就注定这里不会简单,这时那道灵光再次产生了变化,幻作人形。
“你来了,今天我的使命就将结束,尊。”
“你是什么人,这珠子又是什么?”莫长青疑问道。
“我只是一道执念,这珠子是你的,从前它叫灵台镜珠,现在它叫血海灵珠。”
“我的?这珠子有什么用?”
“从前有用,现在没用,里面存在的都是孽,你的义务就是把血海消融,还此珠本来面目。”
“我为什么承担这个义务,有没有好处?”
“好处,你现在是你就是最大的恩惠,如果你非要好处,就努力将坏处转化为好处吧。”
“我是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你不需要知道,我时间不多,问点实际的吧。”
“这里只能取一次,我能不能再去取一部功法?”
“功法,你现在修炼的就是,恐怕你依旧不知道吧,前阶的境界就是对灵气的运用,中阶就是功法口诀,高阶你到时就会知道是什么了。”
“那为什么其他人都在修炼其他功法?”
“可笑,他们只是在量上进行修炼,他们只是战力与境界一一对应,典型的武修,而你是意修,不需要像那帮蠢货一样傻坐着去吸收灵气元气。”
“意修,那是什么?”
“修意,修神魂,其实每个人都在修意,只不过大多数人只是肤浅被动的涉及到,勉强突破而已,这座山上就连那个长者也不过是半吊子意修,意修的强大怎能够是这些偏执的武修能明白的。”光影的话语中带着无限的骄傲,与对天下武修的蔑视,顿了一顿继续道:“意修的强大在于意修的术法来自于神魂中的道法印记,为天地所共融,更加贴近本源,一条道法印记与天地间的任何一种属性相融都会产生强大的法术,而且境界越高使用道法印记需要的灵气或元气就越少,凡人也可以成为意修,但穷其一生都未必能摸到门槛,不过若是凡人修炼成功,就算体内没有一丝灵气也可以斩强敌于瞬息之间,战气其实就是一个意修的分支。”
莫长青早已沉浸在意修的强大中,不需要灵气也能斩强者于瞬息,那岂不是无敌了。
“但是,所有意修都要无数次重复明白一个道理‘有所获得就要有所付出’。”光影话锋一转,流露出淡淡的恐惧与痛恨。
“多谢前辈了,莫长青获益匪浅,不知前辈可否告知这血海灵珠如何化解?”
“你做不到,哪怕成为圣人。血海中有很多道愿力与八道至善玄光,你可以求得他们的帮助,嗯,好了,我时间到了,永别。”光影说着突然预感到了尽头,转头不再看莫长青,一点点灵光从光影身上散出,归于虚无,就在光影马上就要消失殆尽时,光影又回过头来,说:“我真得很讨厌你,那么多年,我勉强修成灵体,有了自己的思维,我很想问你‘凭什么’!”
莫长青刚想接话,光影已经消散于天地之间,再也无处可寻,莫长青心底生出无限的悲哀,为什么围绕着自己的这个谜团总是令人如此仇恨。
莫长青决定去探探这个血海灵珠到底是什么,双手涌出灵气将珠子拖到眉心,神魂直接被一股巨力吸了进去。
在珠子内部的莫长青直接落到一座玉台上,周围是茫茫的血海,似乎莫长青的进入惊动了血海,整个血海瞬间翻腾起来,无边的海浪扑向玉台上的莫长青,正当莫长青手足无措时,血海中飘出一道道金黄色的愿力将玉台包裹,阻止血海的侵蚀,又有无数金黄色愿力在海面上试图镇压住血海,但是数量比血海要渺小太多,作用甚微,莫长青不断受到血海的攻击,虽被拦住,却始终无法叫莫长青平静下来去感知,天空一道金光坠落,一把剑的虚影插入台中,正是莫长青身边的君子剑,君子剑释放出一道道金黄色愿力开始帮助血海上的愿力镇压血海,两者合二为一,力量大增,血海逐渐归于平静。
莫长青长出了一口气,抓紧感知平静下来的血海,莫长青眼前景色一变,出现了一座战场,两军对垒,喊杀声震耳欲聋,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火焰。
防守的一方众志成城,凝聚出一道信念,哪怕自己身死自己的肉体也将阻挡住敌人的进攻,敌人绝对无法攻破,自己身后的土地是敌人永生无法到达的禁地。
进攻一方同样有一种信念,自己的战刀可以斩破一切阻碍的存在,所想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刀剑既接,两种信念也碰撞在一起,战场上尸山血海,怒嚎与战鼓齐响,刀光与鲜血齐飞,不知过了多久,两方最后两名士兵将刀子同时送入对方心脏,两种信念平分秋色,随着战斗的结束也消失无踪。
莫长青一动没动,为这尸山血海所吸引,连最初的呕吐感都消失殆尽,这已经不是凡人间的争斗,而是两种信念的争斗,同时是一种“极”的意,一条道法印记在神魂中缓缓成形。
场景再次一变,自己站在了一座尸体落成的山上,两旁是峡谷,自己站的位置是峡谷唯一入口,一名浑身是血的武者向莫长青走来,剑上战气激荡,足足有三阶,莫长青身后躲藏着很多妇孺孩童,畏畏缩缩的哭作一团,莫长青知道,自己必须杀掉面前的武者,这是责任,可是自己身上灵气匮乏,战气因身体疲惫也使不出来,那名武者狞笑着举起长剑披头就斩,莫长青双眼一闭,沟通了神魂中新生成的道法印记,尸山上血气翻腾,缭绕在莫长青手中的泣血长剑上。
“极·血杀”长剑相撞,莫长青的长剑以不可动摇的必杀之势将长剑斩断,武者的脖子上出现一道红线,倒了下去。
“战!”莫长青扬天怒吼,声音在峡谷中回荡,长久不绝,随后眼前一黑,莫长青从尸山上滚落,晕倒在地上。
再次醒来,莫长青正盘坐在玉台之上,血海似乎少了那么一点,而金黄色愿力又多了那么一点,应该是当年的那个人未能守住峡口,留下的执念带着不甘与煞气,当自己帮他完成这个几乎无解之局时,残留的煞气消散,执念转化为愿力,以此感谢莫长青的帮助,不过这漫漫血海得有多少啊,看来以后必须求助于不知在哪的八道玄光了。
玉台之上道道灵光凝聚,血海灵珠的虚影逐渐成形,转而又没入莫长青体中,灵珠成功认主,莫长青信念一动,神魂回归肉体。
身旁的君子剑不断的发出剑鸣,莫长青与剑产生了一丝联系,一股金黄色愿力激发同时牵动了莫长青身上的土黄色战力,两者相互平衡,相互补充,似为同源,经过刚才两场战斗,莫长青的战气算是偶然间被激发并修炼到了二阶,而且神魂中又多了一条道法印记,好像还极为强大,估计那光影没有想到君子剑中存有金黄色愿力,致使自己提前镇压了血海,并从逆境中寻得了极大好处。
推开藏经阁的大门,长者已经站立在门前,微笑着看着莫长青,道:“长青,可有所获?”
“获益匪浅,多谢长者通融,令人进入藏经阁。”
“我观你气色大盛以往,不过入天渊必须接受考核,证明你有自己的一技之长,你可准备好了?”
“弟子听候师尊命令。”
“说实话,我觉得太难为你了,毕竟天渊亦是人,不是神,不过规矩就是规矩,天机算的结果再槽糕,你也要解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