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是没看见,王子殿下在马上呐喊冲杀的时候实在是太威武了……”阿依拉圆嘟嘟的小脸上放着光,笑起来如同月牙似的眼睛神往地望向远方。十四岁的花季少女情窦初开。
“阿依拉,你在想什么?”
“唔……”
“都入神得不睬我了,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哥哥,我让他娶你做王妃好不好?”玉儿戏谑道。
“公主殿下,我不过是个小宫女,怎么能配得上王子殿下呢。”阿依拉垂下脑袋,郁郁不乐起来。
“好了,好了,以后不许你再这样说了,你是我妹妹,我们是一样的人。再说真心相爱的人也不该有门阀的偏见。”
“话是这么说,可是,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阿依拉幼年深知孤儿的苦楚,难怪她小小年纪也会有这样的愁绪。
“我未来的夫君就未必是王公贵族,如果我们真心相爱,没有什么是打不破的。”玉儿信誓旦旦得说道。
战场的清理还在继续,战争翌日,是个阴天,半明半暗的天空笼罩着大地,这实在不是个吉利的日子。并没有下雨,郡中的百姓不得不一大早起床,从水井里用辘轳打了水,清洗街道。街道上的青砖晕染着血色,已经难以刷洗下来。这一役用血流成河来形容没有半分夸张。圣鱼国人也损了一万多人马,几千名伤胳膊断腿的伤兵在营帐里哀嚎。西罗郡是收回来了,只是这代价未免太沉重。
战争的胜利并未使呼也的头脑眩晕,他已经下令将城中的罗萨尔族人不分男女老幼聚在郡中的大广场上,两千多人挤挤挨挨、熙熙攘攘得喧腾着。地保、乡长都被找来,呼也王子吩咐下来,让罗萨尔族人彼此揭发是否有背叛行为,毕竟大家都在传言是罗萨尔族人引狼入室。
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仍然没有人揭发和承认这罪名。人群叽叽喳喳,对自己的命运很是迷茫和不安。年幼的孩童已经开始哭哭啼啼了,也有一些鱼罗族人好奇地围观,有些明显在幸灾乐祸。
”安静——”传令官威严的大喝使人群一下子静下来,人人提心吊胆。
呼也王子还穿着一身戎装,他缓缓走上场中的高台。
“乡亲们,我知道你们之中有叛徒,就是他们少数人和尼尔国人勾结,背叛自己的国家,这一战死伤的一万多圣鱼国人的性命就应该记在他们头上——”他顿了一顿,扫视全场,多数人胆怯地低着头颅,沉默地忍耐着。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揭发出叛徒,或者自己承认罪行,我向大家保证,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牵连你们的家人。”人群升腾起一小股骚动。
“不肯揭发或是认罪的话,你们所有人都将以叛国罪被处死。”人们一个个打了个寒噤。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几千人命。
就这样呼也和罗萨尔族人僵耗着,一直到夜幕降下来,终于有人站出来揭发别人,主簿小吏将被揭发者的名字记录下来,很快那人就被兵士五花大绑跪在一边,容不得他们半点自我辩解。经过这么久的惊吓和饥饿,老弱妇孺已经饥肠辘辘、疲惫不堪,小孩子都哭累了睡倒在阿妈肩头。公主不忍,劝说哥哥放他们回家。只是王子殿下铁了心要揪出叛徒,毫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