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赌。赌注是什么?”刘院长狠狠地甩下窗帘,咬牙切齿地说道。德高望重的他被人逼上梁山到这个程度还是头一次,转过头又有点埋怨起崔家母子没帮他说话了。
而崔家母子坐在沙发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不管谁出手,他们只有一个心愿,希望崔琉璃死。如果崔琉璃是被林妮可姐弟治死的,这对崔家这对母子来说更好,因为人是秦九找来的,那也表示林妮可她们是秦九的人,如果崔琉璃被秦九的人弄死了,秦九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怪不到他们母子头上来,说不定崔家还能倒打一耙。
而按原计划,崔琉璃真死在手术台上,那肯定要给秦九一个合理的说法,依他对那死丫头的维护,没有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被他抓到小尾巴,那他们之间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有了这个小九九,崔家母子恨不得林家姐弟现在就上去扎崔琉璃两针,最好当场死亡。
能坐上崔家少夫人位子的肖雨也不是傻的,虽然见到林妮可时就嫉妒她的美貌,而嫉妒中的女人难免会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但看到自已丈夫开口同意让林家姐弟进病房时,她也冷静了下来,由开始的不解到现在的恍然大悟,所以也跟着丈夫和婆婆站在一旁不说话。
当然,这些小心思三人并没有表露到脸上来,外人看来他们三人都是哭丧着脸,像是刚从火葬场回来的孝子似的,哪有那捞子心思去管那赌不赌的。
大牛又是嘿嘿一笑,一脸地老实忠厚:“我赌我们能让崔大小姐不动手术也能清醒过来,我若赢了,你的医生袍脱下。”说着还自言自语嘀咕:“老子还从来没有穿过白衣,赢一件穿着过过瘾也好。”
刘院长生生咽下一口老血,他没那么蠢,不会以为大牛让他脱下医生袍,就像是脱下旧的换新的那么简单,这里的脱可是让他直接退休啊,还是被迫退休,什么退休金什么光荣名誉,想都别想了。
林妮可又笑眯眯地在旁边添了一把火:“刘院长啊,您是大医院的院长,您见多识广,医学经历丰富,还是留过洋的老前辈,虽说现在的海龟一棍子打下去,打死十个有八个半,还有一个是洋龟,剩下半个才是土生土长的土鳖,可您那个年代要留洋不容易啊,难道您还怕我们这些到现在还没出过国门的土包子?”
林妮可这话是连捧带吹,连敲带打,砸得刘院长脸色一阵红一阵绿。
红,前面的字字句句都是林妮可在夸他呢,他不好意思羞红的。
绿,是听出了林妮可最后一句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恼羞成怒涨绿的。
林妮可将他先前看不起大牛的话如数还给了他,你不是说我们是江湖郎中吗?你不是说我们没本事吗?那你这个有本事的院长怎么一提赌注就哑巴了?难道是怕输了?
偏偏大牛还在扮老实,他一脸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脑勺:“其实刘院长也不用太怕我,我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就是从娘胎里开始学医也比不过您老人家时间长。”
病房里发出一阵轻微地闷笑声,那几个守门的汉子耸动着肩膀往外走,走不掉的秦九、豹子等人小麦色的脸上紧紧地崩着,严肃地像是正在听一件很庄重、神圣的事,只嘴巴抿成了一条线,脸颊上有可疑的红晕。
耗子看向大牛时更是眼冒星光,只差点没说:牛大爷,请收下我的膝盖骨吧。
刘院长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好半晌才平复了心情,他转身看向众人:“崔老夫人、崔总、崔夫人,还秦先生,麻烦各位给我作个见证,如果他让崔大小姐不用手术就健康醒过来,这个赌局算是我输,我脱下医生袍,永不替人就诊,如果崔大小姐还是要经过手术才能苏醒,那就算我赢了。那么,我要他们登报向我道歉,并承诺永不出来招遥撞骗。”
大牛向前一步,憨声道:“我叫大牛,外号傻子、傻大个。”
林妮可也向前走了一步,依旧笑得人畜无害,老少不欺:“我叫林妮可。”大牛不是那等轻浮之人,既然他都把脉看诊了,说能治好就一定治得好,她无条件支持。
刘院长的嘴皮子颤抖了一下,然后一甩手,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好,如果大牛和林妮可姐弟能让崔大小姐不用动手术,二十四小时之内就能健康地醒过来,这个赌局算是我刘东贤输,我刘东贤自愿脱下医生袍,永不替人看诊,如果崔大小姐还是要经过手术才能苏醒,那就算我刘东贤赢了。那么,我要大牛和林妮可姐弟登报纸、上电视、网络向我刘东贤道歉,并承诺永不出来招遥撞骗。而且,此后他们见到我刘东贤自动退避三舍。”
“什么?二十四个小时内?”
人家就是过来把把脉,连药方都还没有开,他就让人家二十四小时之内治好这个脑癌、不对,按他们所说,是脑出血患者,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真当别人是神仙,挥挥衣袖就能药到病除啊!
听到这个刻坷的条件,秦九也变了脸色,喝斥道:“刘院长,这是你不厚道了吧,琉璃是什么情况你心里最清楚,二十四小时能醒过来么?”
刘东贤是恨极了大牛和林妮可这姐弟俩,不然不会连退避三舍这话都说出来,也不会限制了时间,二十四小时啊,一天一夜啊,崔琉璃得的是要动刀子切脑袋的病,他只给二十四小时,这不是逼人家认输么!
刘院长像是突然报了大仇似地,得意道:“是他们自不量力要赌的,病人的情况再拖二十四小时已是极限,再说了专家明天就过来,他们的时间宝贵呢,没空干耗着。”依崔琉璃的情况,哪怕给他们二十四年,他们都不一定能治好,二十四小时已是抬举他们了。
崔敬文也从装孝子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林妮可:“林小姐,你看........这......唉,都是我姐姐这突如其来的病让两位伤了和气。”
林妮可微微一笑:“没关系,不是啥大病。”大牛的一个眼神,林妮可就知道他肯定有办法,所以她也乐得继续装大头蒜。
“咕咚。”是刘东贤咽血的声音。
“好,一言为定,明天下午我们再过来,你先把袍子洗干净吧,我有洁僻。”说着,大牛别有深意地看了刘院长一眼,后者冷哼一声,不屑道:“不知道死活。”
大牛嘿嘿一笑,不再说话,转身往病房外走去。
走至病房门口时,大牛突然转过身看向秦九,眼里闪过一丝寒芒:“把你女人看好了,别让某些庸医真把她的脑袋当脑出血给切了。”这一刻的大牛声音冷冰冰,不带一丝温度,哪有先前那傻、憨、呆的半点影子。
不理会蓦然色变的几个人,大牛拉着林妮可快走了几步,走出老远还听到秦九那杀气浓浓的声音从那未关的病房门里传出来:“豹子,带着你的人,拿着家伙,把门守好了,谁敢踏进一步,先嘣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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