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冷冷的宫殿,其内满是灰尘,这是她登基之后在宫中唯一新建的宫殿,虽然不大,但是与曾经万山之上帝景天的房间一模一样。
一桌一凳,桩桩件件,她都力求与当年她所熟悉的一切不差分毫,哪怕买不到,她亲手画出来让工匠去做。
可是,还原了梦境却还原不了人,当帝景天从她身边消失整整一年之后,她在这房中呆坐了两天两夜,才下令将这里彻底封禁。
灰尘积得很厚,可是那充满了梦境回忆的一切,伴着身边的人,又一次将她拉回昔日那个美梦当中。她或许真的是长大了,懂得什么已经成为过去,懂得从梦境中抽离出真正的幸福甜蜜,懂得珍惜一切,只要她还有机会。
“呵……原来,你早已将我纳入后宫中,只是我一直未能入住罢了。”帝景天轻轻一笑,拽着珑月避开簌簌落灰的屋梁。
珑月微微一笑,靠在他怀中,还未从震惊的失而复得中回过神,只觉人还在飘忽中,还觉得眼前是梦境。
“落了这么多灰,你有多久没想我了?”
有多久没想了?珑月算不出,她刻意去回避自己的一些徒劳惦念,可是有时候那念头还会无端蹦出来,仅仅是刺痛了心而已。
久而久之,她回避不了,却也不再去计算,有多久没有想念过他。
“原来已然不想,看来许又是我自作多情了,美男身侧环绕,各各相貌出众且言听计从,果然,忘了也是应该。”帝景天清淡说着似有泄气的话,却弯起手臂将珑月搂在怀中,管她是不是一身凤袍加身,她还是他的兔子,只不过,分别了太多年,她已经从曼妙少女变成了更加有成熟韵味的女人,多少以显得有些陌生感。
珑月张了张嘴,安抚的话不知为何堵了喉咙,哽咽着似乎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其实是有些怨帝景天的,她一直想象不出他到底在哪里在经历着什么,可她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而当她看到他安然站在自己面前,手中却握着一大笔财富,欣慰之余,却是在怨她。如若安然,为何不肯透露一点消息给她?若是安然,他可有替她想过,她在焦灼中一年又一年经历失望在等着他寻找他。
非要等到一切希望都化成了枯灰,非要等到她已经劝服自己心死,他这个……混蛋!
“看来我的猜测都是真的?我怎么感觉不到你身上的情意绵绵,反倒感觉你想揍我呢?”帝景天慢条斯理说着,从肩膀上探过头来看她,那双狭长的眼微微弯起带着戏谑,带着……经年蕴化的思念。
珑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一阵阵的震颤,“是,我是很想揍你,如果你说不出这些年你到底在哪,一顿揍你是逃不了了。”
“你舍得?”
“舍得。”珑月咬牙道。
帝景天直接将她一翻身,面向他揽入怀中,两两贴近的身体,捉着她手臂环上他的腰,似要让她感受清楚他的存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若真下得了手,随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