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出来了,房檐前的冰溜子开始化了,有水滴下的声音,犹如一段曲折悠扬的音乐。
接下来的几天,老宅那些人倒是安静了些,因为玄清儿一直被马氏各种理由困在河湾村,玄宝珠还没回来,也是一阵短暂的消停,玄妙儿期待着过一段玄宝珠的归来。
不过这几天刘耀祖仍旧会来,玄妙儿没办法,想着还是去趟刘府吧。
这事不能跟外祖母说了,外祖母最近身子不好,她觉得刘天乾能忽悠住刘夫人不简单,自己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过的安生,你们自己家过得舒坦,没事来折腾我们,我怎么能就这么看着?
她带着千落千墨还有心澈心静,全员出动,因为刘府她清楚,那也不是个干净安静的地方,所以还是人多点放心。
进了刘府,直接有丫鬟带着他们进了正厅。
刘夫人端庄的坐在正位上:“怎么玄小姐又来了?难不成还想挑唆我和夫君的关系,我告诉你,你外祖母那种打骂公婆的女子活该被休了,你们就算是有银子又如何?我相公不会接纳她的。”
玄妙儿差点被扫出内伤,我说怎么这刘夫人最近怎么这么安静的,原来刘天乾这么跟她说的,不过这事尽管是刘天乾捏造的,可是当初他在村里也是用这个借口休了吴氏的,那休书上的七出之条就写了不孝顺和口多言两个罪名,这事吴氏就是被冤枉了,可是改变不了,男子休妻就是这样不公平,口多言是个什么鬼,这根本没有评判标准啊。
不过此时玄妙儿不能让外祖母这么被人家说,她冷笑一声看向刘夫人:“刘夫人只听你夫君一面之词未免有些太武断了吧?当年是你夫君为了攀上你这个县令的女儿才会抛弃妻子的,不信你去以前他们生活的村子问问年长的人,我外祖母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想去管以前的事,我们家现在过的很好,我只是不希望你们来破坏,这都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你们怎么就不能放过我们?”刘夫人手里的茶杯捏的很紧,说话间有水抖出来,可见她是多么生气。
“刘夫人,你以为我愿意与你们家联系在一起么?我们躲着还躲不过来呢,我祖母因为你夫君去找她,都气的病了,你以后能不能不让你们家人去打扰我们,还有你那孙子,让他离我的店铺远一点。”
刘夫人本来一直以为是玄妙儿想要围了她外祖母争个名分呢,可是现在说到了自己孙子是怎么回事?:“你见过耀祖?你有什么仇恨对着我这个老婆子,别去为难我孙子。”说到刘耀祖时候,刘夫人真的不淡定了,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
“要是我想找他麻烦还用来与你说么?我之所以今天来一趟,不是与你商量什么,就是想告诉你,管好你家的男人,无论老小,否则别怪我下手狠,我这人一般不动怒,但是惹了我的我不会让她好过,我之所以还来与你说一声,就是不想把事闹大了,让我外祖母知道了上火。”玄妙儿站起来,她可没想与刘夫人聊家常。
刘夫人从玄妙儿的眼中看见了杀气,她在家里是一直很刁专,家里她一人独大,可是她对上玄妙儿时候,她明显的气势矮了。
不过这么大年纪了,还不能在面上服输:“我家的男人我回管好了,你放心,他们不会再去你家。”其实刘夫人现在不知道刘耀祖干了什么。
她就知道刘天乾偶尔给吴氏那边送点东西,都是问过她的,说是给儿女的,这点刘夫人也同意的,因为咋说是刘天乾的亲儿孙,刘天乾什么都告诉自己相信自己,这孩子的存在是不能改变的,自己显得大度一些,更有利于自己的身份。
玄妙儿带着千墨他们出了刘府,正好遇见刘耀祖回来。
刘耀也不知道她来什么事,笑着上前打招呼:“表妹,你来了,怎么这么急着走?”
玄妙儿没搭理他,直接出去了。
刘耀祖抹抹鼻子,尴尬的进了院子,看见自己的祖母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
他平时是最得祖母宠爱的,赶紧上前说话:“祖母,家里有客了?”
刘夫人看着这个孙子真是又疼又恨,从小这么一根独苗娇惯坏了,学堂不喜欢去,生意不会做,就游手好闲的出去玩乐,其实就这样也能凑合养他,刘夫人嫁妆不少,之前为了给儿孙留个后路,买了一个铺面,现在租出去了,就想着能给刘耀祖以后留个后路。
可是刘耀祖越来越不听话,名声也不好,连个亲事也没说上呢,因为最近经常流连于青楼,前一阵还染了点脏病,刘夫人怕刘天乾知道了生气,背着他找大夫给刘耀祖医好的,这不刚好又忍不住了,她一直要给刘耀祖找个媳妇,可是好的都看不上他,太不好的刘夫人也看不上人家。
今天听了玄妙儿的话,她知道是自己孙子找人家的,不过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对着刘耀祖道:“耀祖,你进屋,祖母有话问你。”
刘耀祖看着祖母这么严肃,也有点害怕,因为平时祖母对她很少没有笑脸的时候,赶紧跟着刘夫人进了屋。
进屋之后,刘夫人没让刘耀祖坐下,直接问:“你去找玄小姐了?”
刘耀祖还以为什么事呢,听说这个事还没太当回事:“是呀祖母,那玄妙儿有的是铺子银子,我怎么也是她表哥,我去还不是为了沾点光,得点好处,反正不要白不要。”
刘夫人咬碎了一口银牙,走过去对着刘耀祖就是一个耳光:“孽障,你不知道她是谁么?你不知道我与她们的纠葛么?我怎么能输给那个吴淑清?”
刘耀祖委屈的捂着脸:“祖母,你不疼我了?那些虚有的名声有什么用?我祖父马上就不能当差了,以后咱们家怎么办?就靠我爹当先生能有几个银子?”
“畜生,我怎么能把你养成这样?哎,我这儿孙上就输给了人家吴淑清了。”说着刘夫人仰面长叹之后老泪纵横。
刘耀祖还是没觉得自己错了:“祖母咱们又不真的要与他们玄家交好,只要拿到实在的就行了。”
刘夫人逼近了刘耀祖的脸:“傻孙子,你觉得人家傻么?人家顶天玩玩你,那玄丫头的心机太深了,你能骗得了她?你还是老实的在家吧,你玩不过她的,再去就是自取其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