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两位最高权力的执掌者,此时正面对面对坐在日月星宫中。对于皇太弟齐王,皇上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尽管自己和他是一母同胞,但是屁股决定头脑,自己现在是坐在了龙椅上,要做的就是时时刻刻提防着那些阴谋篡位的人。尽管神机内卫的大统领万玉楼一再保证齐王爷已经非常的老实,但是皇上的心里面依旧是放不下。
皇上默默地看着对面的齐王爷,嘴唇已经喃喃动了好几次但是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来。有时候皇上自己都不敢想象一个现实,那就是如果皇太后有一天不在了,他和齐王之间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
齐王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面前的那杯热茶,心里面却已经是翻腾一片。赵元吉说过,自己和皇上之间此时正处在一种微妙而脆弱的平衡中,如果双方都还努力维持这种平衡的话,这个游戏还能再玩上一段时间;如果这种平衡不幸被打破了,那接下来很有可能就会似乎兵戎相见的事情了!
皇上是大周朝至高无上的权力拥有者,他一个命令就可以调令羽林卫和神机内卫;而与此同时自己的手上的大牌却还没有多少!一旦真的翻脸,自己其实并没有多少胜算!这也是一直以来齐王不敢随便跟皇上撕破脸的根本原因所在。
终于皇上还是开了口,“皇太弟,昨夜羽林卫骑兵队被尽数截杀的事情向来你已经听说了,你是内阁阁揆,朕想问问关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皇上这番话显然是把整件事情作为一个皮球踢到了齐王爷的脚下,但是齐王此时心中其实也很有气。要知道人是你皇上派人在宫里面抓的,也是你让胡芳那个阉人给他带上面具的;接着也是你命令内卫严刑拷问,也是你这位皇上派羽林卫骑兵队的人夤夜送人去秘密地点。现在出了事情却要内阁全权承担,这世间还有一丝一毫的公平可言吗?
心中有气,嘴上的话语自然也就不会那么动听,就听到齐王爷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地答道:“回禀皇上,这神机内卫和羽林卫直属于内廷,臣无权指挥亦无权过问他们的一举一动!昨夜截杀之事臣今天一早就得到了线报,但是臣不敢问也不忍问!”
就听到皇上冷笑了一声说道:“皇太弟此言可说了玄机万千让朕如坠云里雾里!什么叫不敢问亦不忍问?神机内卫和羽林卫确实直属于内廷,指挥权也是握在朕的手里,但是现在人也死了囚犯也丢了,这件事情就变成了一件惊天大案!”
说到这里皇上意味深长地盯着齐王爷看了好一会,“大案都是属于刑部和大理寺接管,朕没有记错的话这刑部和大理寺还属于你们内阁管理吧?那朕不问你皇太弟又该问谁呢?”
这话说过来绕过去最后还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看来今天大周天子是摆明了要找自己的麻烦了。想想其实也能理解,囚车里的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极有可能是和齐王自己有关系,否则也犯不着藏来运去的那么麻烦。
现在囚车被劫,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齐王,所以在皇上看来这一切的情况显然就是齐王要和自己摊牌的标志了。
齐王镇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回禀皇上,臣这就命令刑部和大理寺抓紧时间侦破此案,一定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臣弟有信心让皇上您满意的!”
说完这话的齐王爷起身准备告辞离开,可皇上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又一次开了口:“既然皇太弟说这话,那朕也就能放下一半的心了。不过皇太弟不要觉得朕咄咄逼人,朕还是要问一句,皇太弟要多久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话一出口就基本到了图穷匕首见的地步了!已经站起身的齐王爷慢慢地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位皇兄,在不知不觉之间他的双眼中已经含着一种锐利的凶光。以凶光示上,等同拔剑相向,在大周朝这可是绝对的大罪一桩,真要是认真起来足够下大牢的!
“如何,皇太弟,你要几日才能给朕一个交代啊!”说这话的皇上从龙椅上慢慢地走了下来,最后在皇太弟的面前站定。和齐王一样的是,皇上的眼中也是带着一道冷酷的光芒;出乎皇上意料之外的是,以往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齐王今天竟然是直直地和自己四目相对。
最紧张的时刻总算是要到了,皇上再一次追问道:“皇太弟,你究竟要几日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啊?”
皇上的意思已经相当的明显,要齐王调查的日子其实就是齐王最后存活的日子,既然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齐王爷自然也就不得不对抗到底了。就见齐王从刚才伸手作揖的样子慢慢地恢复到了整个人站直的样子,脸上的神色也愈发的严肃了起来。
“皇上既然是这样说,那臣弟也就不得不勉强为之了。十天,十天之内臣弟一定给皇上一个明确的答复,如果十天之内臣弟无法让皇上满意的话,本王愿意承受任何的处罚!”
齐王的这话就相当于是对皇上立下了一个军令状,随后他就径自转身向着殿外走了出去。
十天!这是自己最后的时间了,十天之后就是自己和皇上真正对决的时候了!齐王在心里暗暗地下定了决心,这一次既然已经是这样了,那就来一场真正的大决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