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间就像陌生人一样的相处,他们,走不进他的世界。而明国峰也看得出来,除了那个叫梁艺晨的女人,谁也不会打动她。
从那次听到梁艺晨死在了一场大火里以后,齐恒就像疯了一样,拼命的工作,不断的给自己安排事情,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己想起她的凄凉。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一想起艺晨的死是因为那个男人逼出来的,他的心里就有一把熊熊的大火,想要把黎萧然给烧的灰飞烟灭。
不是黎萧然的话,艺晨就不会被人算计,不会变得毫无知觉,更不会……宁愿一死!
若非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她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了生命,以换得最后的自由?
自得到消息以后,他就把自己关在了公司,没有人知道,白天那个冷漠无情的他,在晚上是如何放纵自己的情感的。他将自己关在了休息室里,每晚醉饮,只求在梦中能够与她见面。
将近一个月的放纵,最后还是焦蕾发现了他昏倒在休息室里,送去医院的时候被查出来胃出血,休养了一个礼拜以后,整个人就变得愈发的冷酷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去查了那场大火的来源和真相。
钱冉冉死了,法医鉴定出来的结果是吞钉。可好端端的人在监狱里,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这里面,只有焦蕾才明白,男人动怒了以后,将会是怎样的天地变色。
姚梦琪虽然最后被放了出来,可隐藏在暗处的便衣时时刻刻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在她被放出来的一个礼拜之后,就被人发现在一条小弄堂里身无寸缕。
整个人狼狈不堪,活生生的就跟鬼无异。
也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等到神智稍微有些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只会说一句话了,“我是黎太太,你们不准碰我!”
毋容置疑,曾经风光一时的大小姐,疯了。
而接下去最让人大跌眼镜的,居然是德兴集团差点面临破产,若非有着叶磊的帮忙,只怕现在,黎萧然也该睡在大马路上了。
说来也怪,很多人都搞不清楚,这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个女人死了,为什么整个天下的优秀男人都为她疯了?
黎萧然对外界不闻不问,每天都在公司和云麓山庄两点一线,在公司的时候,他神情恍惚,面对着一桌的文件都没有检阅的迹象,Amy每天怀着期待的心情抱着一摞资料进来,最后却仍然是带着一身的失落回到自己的岗位。
梁艺晨死了,她还是没有能够让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不但如此,就连曾经三天两头往这儿跑的风流驰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自打那次他冲进来将黎萧然打了一顿被叶磊喝止住以后,就再也不见了他的身影。据说,是离开Y市去国外了,也有人说,是因为受不了心上人死亡的打击,而选择随风飘零,游荡在她曾经出现过的角落。
至于叶磊,也不知道是收了什么打击,给人一种一蹶不振的感觉,总是对着手机出神,一有铃声响起,就会激动的拿起来,可看到上面的名字的时候,脸色却又一次跌回了失落。
不知不觉中,就只剩下了齐恒一人,在这样的环境中悄无声息的成长起来。
明国峰和于慧两人走到凉亭里坐下,于慧温柔的替他倒了杯茶,放在了他的身前。
“少恒是个怎样的孩子,只怕我们现在都已经看不透了。国峰,这样逼着他成长,会不会太过分了?如果当初我们不是拼了命的也要将他带回来,或许现在……他已经得到自己的幸福了。”于慧将目光落在了凉亭外不远处的一丛茉莉中,那是儿子前段时间亲手迁移栽下的。
淡淡的清香,小巧的花儿虽不引人注意,但它的美丽却是其他花朵无法超越的。
而艺晨,就是这样的茉莉。
明国峰注意到妻子的视线,最终还是低低的叹了口气,道:“你也认为我当初的做法不对是吗?可我如果不这么做,他永远都长不大,一直只能做个让上司欺压的小设计师。”
“可在我眼里,小设计师却能得到属于他的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连梦到她都是一个奢侈!”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齐齐回头,就对上了齐恒那张冷漠无情的脸。
如同机器人一样,对他们毫无感情。
焦蕾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这段时间,总是见不到人。
“少恒……”于慧起身,有些紧张。
齐恒冷冷的睨了她一眼,道:“明太太叫错了,我姓齐,不姓明。”
于慧脸色惨白,知道过去的那些事情对他来说是抹不去的伤痛,所以,她对他,只有歉疚。
“一定要这样吗?我们不知道她会……”
“就算你们知道她会放弃生命,你们也不会答应我和她在一起的,不是吗?她没有出色的身家,没有出众的能力,不能帮你们把明家推的更高,所以你们就毫不犹豫的否决了她,对吗?”
齐恒讥讽的笑着,话语中的苦涩却让明国峰和于慧僵硬了身体。
一语中的,一向都是最残忍的事实。
“你们千辛万苦的把焦蕾送上我的床,满口说着对我好的话,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把我的心给毁了,我还会有幸福吗?艺晨是我的一切,可最终还是硬生生的从我生命里消失。如果这一切是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你们还会不会说的这么轻松,嗯?”
男人说到后面,声音哽咽的都变了音,他眼眶红红的,视线直直的落在了******丛中。
那是艺晨最爱的花,也是他这辈子唯一喜欢的花。
“如今我也按了你们的意思跟焦蕾拿了结婚证,一切都如你们所愿了,但是我只想告诉你们一个事实,我不会碰她的,就算是你们想尽方法,都别想让我对她产生任何感情。”
齐恒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想他的身后,焦蕾竟然笔直的站在那里,眼中似乎带着强忍的痛苦一般,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