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儿得知绾儿入宫照顾自己,那张小脸方才渐渐缓和露出孩童的欢喜笑容,茜儿文文静静的问:“哥哥,这位姐姐是谁?”
泷儿很有哥哥的自觉,拉着妹妹软软的道:“这位姐姐唤绾儿,以后就是我们的姑姑,她人很好的,就是她把哥哥救出来的哦,哥哥很喜欢她,妹妹也要跟哥哥一样喜欢她知道么?她要随我们入宫替母亲照顾我们。”
茜儿明显感觉到哥哥今日比昔日更加疼爱自己,纵容自己。现在母亲不见了,她仅有哥哥了,她想着,若是哥哥不要她,她该怎么办呢?
于是,她便乖巧的点点头对绾儿道:“姑姑,我是茜儿。”
绾儿情不自禁的上前将这个小小软软,香香的小身板搂在怀里,又是怜爱又是喜欢道:“恩恩,我是绾儿,以后就是你们的姑姑,怪哦茜儿。”这样哄孩子不知觉随手拈来。
茜儿身子微微一僵,她身份尊贵,下人从不近身,除了孝文,旱魃宣华和九问顺华这些亲人,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全然陌生的抱在怀中,不知怎的,就忽然鼻子一酸。
“姑姑,姑姑,你身上有母亲的味道,茜儿很喜欢姑姑。”茜儿搂着绾儿软声撒娇道:“茜儿要姑姑抱,要姑姑抱。”
“好,姑姑抱茜儿。茜儿是姑姑见过最好看的孩子,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哦。”绾儿弯腰将她抱起不,掂了掂不悦道:“看你这么轻,以后得多吃饭才是。”
茜儿心里暖暖的,溢出甜甜的笑容:“母亲也说茜儿以后一定会是个大美人呢。嘻嘻……”皱起小脸有些迷糊茫然道:“茜儿有吃啊,可是,怎么吃,也吃不胖捏,好奇怪。”
“那是因为茜儿挑食吧。”绾儿点点她的小鼻笑道:“挑食的娃娃不是好娃娃哦。不乖……”
“妹妹,你的确要好好吃饭,以后母亲瞧见了,一定会伤心的。”泷儿有着小孩子的严肃,板着小脸宛如训斥的小大人。
“嗯嗯,以后茜儿都不会再挑食了。”茜儿在绾儿怀里乖巧的点点头,有些黯然道:“希望母亲能够早些回来。”
这些绾儿心里就好奇了,泷儿和茜儿明明是长公主之女,废后九问顺华生的啊,现在九问顺华就在府邸上啊,为何他们说自己的母亲离开了?
绾儿想问,最后想来想还是罢了,来日方长,莫要问这些让孩子们忌惮的问题。
孝文踏出府外,面容含笑道:“绾儿姑娘和孩子们倒是很的来。”看向怀里的茜儿,柔声问:“茜儿身子还好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茜儿摇摇头伸出手臂道:“外婆,抱抱茜儿好不好。”
“瞧你说的,外婆最疼的就是你这个外孙女了。来的,外婆抱抱。”孝文翻着白眼似在埋怨茜儿好没有良心,或许她也觉察了茜儿单薄的身子,皱皱眉。
“绾儿姑娘,日后这两个孩子就麻烦托你照顾了。茜儿性子文静,泷儿懂事,宫里头自有人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可我还是不放心,这两个孩子都有心病,日后你要慢慢开导他们,知道么?”孝文说话从不知道什么是客气,这托人的话渐渐也就成了命令。
“长公主放心吧,我会尽全力。”绾儿答的很认真。
孝文满意的颔首:“等我寻着了你那亲戚,立马通知你,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绾儿一时间语塞,不知说什么好,什么钱塘富商,什么故人,统统都是胡编乱造,现在好了,这人指定孝文是找不到了。唉,日后还是另想他法出宫吧。
“陛下——”
旱魃宣华走出府邸,随行宫人伺候他上马车,泷儿和茜儿也跟了进去。另一辆估摸就是那染着重病的废后娘娘罢。正想着,就听孝文细细纷纷:“顺华,你以后要好生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想母亲就让宫里的人传个话回来,知道么?”
这是个很美丽的女子,楚楚可怜带着随风而去的柔弱,那张脸庞几乎能称的上完美无瑕,只可惜额头有一块巨大伤疤,损了五分美貌。
“是,女儿记住了。”九问顺华温温柔柔一笑,病态苍白的脸庞上丝毫没有血色,直接泛着肉眼能见的淡青色。孝文心中叹息一声,拍拍女儿的手背,千言万语只剩一声‘保重。’
孝文亲自将女儿安顿好后,在绾儿耳畔低声道:“泷儿和茜儿和陛下关系不大好,你上去盯着他们,莫要让他们闹僵了。”顺华生着病,需要静养,除了一个丫鬟随行,没有旁人了。
“你去照顾泷儿吧。”孝文这句话是对马车内的旱魃宣华说着。
“嗯。”绾儿点点头爬上马车,对于她而言,旱魃宣华除了身份权高,冷言寡语,她倒是没有什么地方可怕的。初来咋到也不知上去行礼,便落在在泷儿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他。
泷儿讶然一闪而过,亦是笑眯眯的唤一声:“姑姑。”
茜儿也唤道:“姑姑。”
旱魃宣华只是略扫她一眼,随意的拿起早备在一旁的折子看起来。
“姑姑,给茜儿讲故事好不好?茜儿许久没有听故事了……”
讲故事?!绾儿微微一愣,这种事她没有做过?可是,面对茜儿这张小脸的要求,她又怎么忍心拒绝?“好,茜儿要听什么故事呢?”
茜儿想了想道:“姑姑随便什么故事即可,这车里闷的慌,太无聊了,须得有事情做才可以。”
“无聊是么?无聊我们不讲故事好不好?那些故人大多都是骗小孩胡编乱造的,一点都不实在,我们不如做一些其他的吧。”
“其他的?唔唔……姑姑可会演奏?弹琴姑姑会么?”茜儿睁着大眼睛闪闪的问。
想来古代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娱乐,绾儿勉强的点点头:“略懂。”
“那姑姑等着,茜儿给你找琴去。”茜儿放眼四处看看,一直没有出声的泷儿碰碰她的手臂,努努嘴,原来那琴正躺在旱魃宣华身后。
茜儿眼里闪过犹豫挣扎,最后对旱魃宣华道:“父皇,茜儿借你身后的琴一用,可好?”她有一丝气恼那琴为何偏偏在旱魃宣华的身后。
果然如孝文所说,孩子们和这位陛下的关系不怎么好啊。绾儿见旱魃宣华无动于衷,就道:“还是讲故事吧,我忽然想到一个有趣的故事,我现在……”
一直低头看奏折的旱魃宣华徐徐抬头,面色神情不变,淡淡道:“那琴,要朕亲自取给你们?”
绾儿嘴角微微一抽,这位陛下啊,你不说,我们怎么明白你的意思?你要想我们明白你的意思就吭一声啊,你不吭一声,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茜儿‘谢父皇’,便走过去抱琴,绾儿摁住她道:“我去,你看你这小身板,能抬动么?回家多吃几碗白米饭吧。”
茜儿颇显得乖巧坐下来,绾儿俯身对旱魃宣华小声道:“陛下,挪一挪你的屁股吧。”然后,她直觉觉得周遭空气迅速冷上三分,她生畜无害的对旱魃宣华微微一笑。
旱魃宣华抿抿嘴挪了挪身子,绾儿低头本能的道谢,俯身抱着琴正要开去,不料稳稳的马车忽然一颠簸,她这没留意跟着踉跄一步,身子就直接倒在旱魃宣华身上,腰部下一刻传来灼热的热度。
旱魃宣华放开手,继续正了正身低头看奏折,一双俊美的容颜宛如皓月下静伫的翠竹,静而止,动而妖。绾儿一愣过后倒是么有多加注意,又道一声谢。
睥睨六境酹狂沙
兴亡看谁家
覆手扫天下
挽弓凭月云中发
威势齐仙驾
一箭惊万鸦
学海流芳算初乘
举兵戈断慈根
乱世须纵横
名利别样真
知己才几人
性命只一生
心与心交俗得很
踏敌尸破敌盟
天道于大成
江湖烟水浑
纲常应重分
照世出明灯
千古霸业儒为尊
后代颂我恩
传子子孙孙
妖云逆浪一口吞
河岳疾亲问诊
无我不通神
名利别样真
……
绾儿淡淡唱着,脸庞微微显出动人之色,并不好听的嗓音唱出来略带暗哑,六分像极了男子,茜儿睁着大眼睛,泷儿则双眸流光微转,旱魃宣华只是抬头看了看绾儿一眼,复低下头不再言语。
“姑姑唱的真好听。”茜儿笑眯眯道。
一曲落,绾儿笑了笑道:“你要听旁的我还不会,那些流行儿我只喜欢古风古韵,很多年了……我已经不听曲了……”略带追忆的看着的琴出神片刻。
与此同时,茜儿脸庞流露出思母情怀,她轻轻道:“母亲也是善琴的,后来就不弹了……”离她最近的泷儿默了默擦了擦的她的眼角,绾儿笑道:“换做是我,也不常弹,茜儿你不知啊,这琴这么弹多伤手,指头磨破了。”
茜儿被九问顺华宠的很,琴这方面茜儿不爱也就加以勉强,她抬眼不解道:“真的么?”然后去拨了拨琴弦,果然韧劲极好,每拨一次指尖带着麻木感。
“咦,果然如此呢。”茜儿又好奇的乱拨一通,小脸黯了黯道:“母亲也曾经教茜儿来着,可惜茜儿总学不会这琴,母亲就不再勉强了。”
绾儿哑然失笑:“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在学也不迟的,那时候你领悟能力比现在好,一点就透的……”渐渐止住话,问茜儿:“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么?”
茜儿张张嘴颇为惊讶道:“姑姑和母亲说的一样耶。母亲也是这么说的,说茜儿还小,有些兴趣得看日后自己……”
“你们有位好母亲。”绾儿笑了笑。
“嗯。”茜儿闷闷道:“姑姑,你再弹一曲吧。”
静静坐在一角的旱魃宣华也不知手里的册子是从哪里找出来的,手臂微微一抬扔了过来,淡淡道:“弹这个给朕听听。”
绾儿一抬头就接住册子,狐疑的翻开来看,却如被雷击一样浑身汗毛立即炸起,就连头发也差不多竖起来了。她抖着手一页页翻开,不可置信的问:“陛下,这,这是打哪里来的?”
旱魃宣华没有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从惊讶到不可置信一点点收敛到眼底,他微微动眉:“你会?”他不知此时自己的眼眸是多么明亮,多么骇人,让绾儿激动的心情立即烟消云散,她克制道:“呃,我不会,只是,偶尔听旁人唱过。”
旱魃宣华用研判的神情打量绾儿,她静静笑着,毫无破绽。“索来无事,你便给朕唱唱吧。”旱魃宣华放下折子,一副等候模样,让人看不清楚他悠哉模样下的另一面心思。
“好。”绾儿眼皮微颤。这些曲都是她前世最爱的曲子,为何,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不用再怀疑,做曲子的这个人同她一样,也是穿越过来的。
曲落,人静,不知何时茜儿和泷儿在听到这熟悉的曲儿后渐渐倒在一旁睡着了,旱魃宣华看着心神不宁的绾儿,慢条斯理的问:“绾儿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这下,绾儿的汗毛在此刻全然炸开了,她哆哆嗦嗦的指着册子末端苍劲的字体,之间‘丹阳帛浅’。
这,这不正是她的名字么?
旱魃宣华微微挑眉看着她一举一动,眼眸暗沉如泼墨一般让人难以捉摸,他不咸不淡道:“你叫什么?怎么瞧见什么这么惊讶?”
绾儿不知说什么好,脸色道不尽的苍白,旱魃宣华问道:“怎么?你叫这个名儿?或许丹阳帛浅只是同名罢了。”
可,可这歌又是怎么一回事?同名同姓她可以理解,可是这个歌为面太巧合了吧?莫非这位‘丹阳帛浅’和自己同名同姓还有相同的爱好?难道她(他)又是我的朋友?或者说?这就是她前世前世?可前世怎会把21世纪的歌带回来了呢?
一时间心绪万千,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茫然的靠在车壁想的毫无结果,最后静了静,合上册子交给旱魃宣华,不再多问。无论如何,她眼前最要紧的就是寻找回家的路。
“陛下,敢问,这册子你是如何得来的?”
“她就是泷儿和茜儿的母亲,前些天性子忽然大变,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有很多事她也记不得了,她说,她不是孩子的母亲,在出宫五六年的记忆中,她全然不记得了……”
“是,是么?”绾儿干涩的舔舔嘴角,第一想到的便是这个女子是穿越过来的,而后估计她又穿越回去了,在续就不仅好奇起来,想到九问顺华的那张脸庞,不知怎么就觉得怪异。
…………
长公主府。
“泷儿和茜儿入宫了……顺华也一道去了。”
王潇站在长公主府,孝文并没有让他入府,她黯然道:“王潇,那个孩子是孝文欠你的,可是若不是你的朋友心怀不轨,顺华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境地,我欠你孩子,你欠我女儿!”
砰,孝文亲自合上大门,临走时道:“王潇,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够找到‘顺华’,可那样的希望很渺茫,我,再也看不到了,我也不喜欢你再继续等顺华,这对你不值得。”
“顺华不能再孕,什么时候能够出现全然不晓得,你不要在执拗了,过自己的日子吧。找一个让自己欢喜的女子,渡过一生吧。”孝文站在门口由衷道:“日子,就是过出来的。”
王潇苍白着脸站在门口,马车上的左辰儿将孝文所有的话听得一字不漏,心里也为王潇难过。当王潇上马车后,她轻声道:“王大哥,你还好么?”
王大哥已有三十了,她听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能保证就能找到姐姐,若是在等个五六年,即便王潇如何俊雅非凡,可终究是个人,不是么?
她不好劝,也不知怎么劝,一面是她的姐姐,一面是王潇,她无能为力。
“王大哥……”
“我累了,想歇一会了。”王潇阖眼假寐,最后真的睡着了,左辰儿看着他的眉眼,不敢打扰,最后叹息一声,如风如梦。
她认识王潇约莫三四年的光景,她对王潇一直仰慕的,常常对月深思,这样痴情的男儿她为何就找不到呢?她笑,她不是九问顺华,上不了战场,亦没有过人的美貌,就连性子也没有沉稳,总是急急躁躁没有大家规范的模样。
她这样的人,王潇自然是看不上的。所以,她自知之明不敢妄想。
唉,她接着叹息一声,蹲下来凑近王潇跟前,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只闻王潇淡淡清清的鼻息声,一股药香与幽兰萦绕周遭。刹那间,左辰儿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王潇,在她还未来的急惊叹时,王潇的双眼毫无预兆的睁开,她吓得脸色通红,心却难看,几分尴尬道:“王大哥这么看做我做什么。”
王潇若无其事的坐起身,撩起帘子看着外面道:“去汉城王庄。”
左辰儿便对车夫喊着;“去汉城王府。”
夕阳西下,王潇抵达王府时,那厢已入宫。
汉城,王府,
“公子回来了?”家奴恭敬道。
“小公子呢?”
“在里屋由奶娘为带着。”
左辰儿随王潇入屋,在门口就听见屋内奶娘和丫鬟的轻哄声,这才进门,就迎来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她抱着孩子欢喜得不得了,仿佛迎接的是自己归来的丈夫。
“公子回来了?”她打扮的很得体,笑容亦是如此,对站在王潇身后的左辰儿行礼道:“小姐好。”
王潇也不说话,俯身过从奶娘手中抱过孩子,动作轻柔又小心,可又有着说不出的娴熟。“来,看看,这是承欢,我的儿子。”
“这是……”左辰儿又惊又喜凑过去见襁褓中的孩子全然张开了的模样,白白嫩嫩的很可爱,和泷儿茜儿小时候都差不多。她见过的孩子不多,倒是那奶娘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呢。”
左辰儿情不自禁的将食指塞到他紧捏成拳头的小手里,结果,那孩子在睡梦中仿佛抓住了什么,张开手立即抓住,微微一扯挣不开。
她不好用力挣脱,可这么下去也不是法子啊,她和王潇两个头颅几乎紧挨一处,就在将才马车上王潇又抓住了自己的偷,窥,心里一阵尴尬。
“小少爷身体很好,力气很大的。”奶娘又道。
兴许感染到父亲回来,兴许觉得吵着自己了,襁褓那漂亮的娃娃渐渐睁开眼,茫然的看着几人,松开手吐个泡泡扭了扭身子又睡过去了。
王潇低低一笑,他犹记得这孩子生下来时身子虚的很,不料几天下来就强壮如牛,好养的很。王潇将孩子放在摇篮里,又仔细的盖上小被帛,吩咐奶娘:“这天热的很,你唤个丫鬟来打扇。”
奶娘正要离开,王潇又道:“我配的驱蚊药还有么?点一些。”
“是,公子。”
王潇坐在摇篮旁轻轻晃着,对左辰儿道:“一路上你也累了,歇着去吧。”
用膳时,王潇早就坐在饭前等候,脸色已显疲惫,想到这几日连日奔波,她关心道:“王大哥,你还好吧。你现在带着孩子,又要打理生意,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让孩子交给奶娘,你肯定不放心的。”
王潇点点头,这样的确很辛苦,成堆的账册要看,生意要奔波,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他忍不住一声叹息,眼稍带着笑。“我当初不明白绾儿为何能为孩子,甘愿付出一切,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算明白过来。当你抱着那小小的身体,你就情不自禁渴望给他天下间最好的东西,为了他,死都值得。”
“是么?”左辰儿没有孩子,自然不能体会。
“我认为我对泷儿和茜儿已经很疼爱了,现在才发现自己还是喜欢自己的孩子。”王潇吃一口饭菜,嘴角已是人父的喜悦:“为了他,再苦再累也愿意。”
左辰儿只是笑笑。
“辰儿,你改找个好人家,嫁了。”
左辰儿随意道:“到时候再说吧,总没有遇见合适,等遇见合适的不嫁也得嫁了。”
朝凤殿,当清玲珑得知九问顺华生下死胎后,放下手中的茶盅轻声道:“是么?”而后没有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