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楼月看到了那烟雨朦胧的绿色,这一次,她似乎身临其境,漫步其间。
这一片绿色,极大极大,大得让她看不到边际也摸不清方向,她站在原地四下张望,终于,她看到了一抹弱弱的光,她抬腿走了过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久到她感觉到整个人都开始痛的时候,她靠近了那绿,小小的,弱弱的,在向她传递着若有若无的善意。
绿梢,是你么?楼月干脆坐了下去,伸手触了触那绿光,清凉的感觉从指间漫延,那绿色竟似有生命般,缠绕上她的指,顺着她的肘,慢慢的延伸。
楼月舒服的躺了下去,任那绿色将她包裹,清清凉凉的,她昏昏欲睡……
再次睁开眼睛时,入目的仍是那黑加白的世界,楼月眨了延有些迷茫的眸,想起来了,这是那个洛寓泽的家,她无奈的哀号,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可此时,她宁愿沉浸在梦中,也不愿意再看到这个变丨态哇!
“嗨,美女,你醒了?”床边,响起一个有点儿耳熟的痞痞的声音。
楼月吓了一跳,腾了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惊吓的看着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俞远然:“啊!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俞远然笑着,伸手探向她的额。
“你干什么?!”楼月裹紧了被子缩到了床头,警惕的瞪着他。
“啪”的一声,俞远然的手被人拍开,洛寓泽面无表情的出现,瞪着他:“你可以滚了。”
“洛少,好歹我也照顾了你女人一个晚上,你不能过河拆桥,我还没和这位美女好好沟通沟通呢。”俞远然不满的白了洛寓泽一眼,转头对楼月笑道,“你还记得我是吧?我给过你名片的,你也知道我住几楼,那个,有空来我楼上坐坐,大家交个朋友。”
楼月眨了眨眼,还不待她想好怎么回话,一边的洛寓泽就从裤袋里掏出了一张纸片递到了俞远然的面前:“你是说这个?”
“啊,我的名片,怎么在你这儿?”俞远然大呼小叫的夺过,状似伤心的看着楼月,“美女,你咋能这样呢?”
“我电梯里捡的。”洛寓泽淡淡的瞥了楼月一眼,伸手扯着俞远然的手臂往外走去,“真吵,你该回去睡觉了。”好歹,比上一句“可以滚了”温和许多。
“过河拆桥,见色忘友的家伙。”俞远然嘀咕着,垂头丧气的打着哈欠走了。
楼月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松了口气,随即她想到了什么般,拉开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还没穿,难道这次真的被吃干抹净了?!
可是,身上没什么不对劲呀……
“放心,就你?没什么干头。”洛寓泽颀长的身影缓缓的靠近,面无表情的说着鄙夷且粗鄙的话。
“什么没……”楼月怒了,无奈,“咕咕”的肚子让她底气十分不足,说她没干头?啥意思?她可自信自己的身材相当不错了呢?至少比那天那个女人的比例要完美许多,哼,没眼力的色丨狼!
楼月正低头捂着肚子的光景,整个人突然被黑影笼罩,她如惊弓之鸟一般猛然抬头,额上却多了一双温暖而干燥的手,她不由愣住了。
洛寓泽的脸还是那副死样子,摸了摸她的额,他什么也没说就站了起来,拿起她的包包取出一样东西扔了过来。
楼月看到那东西的时候,顿时红了脸,他居然拿她的胸衣……可一想身上的衣服,还有小内内似乎也是干的,还有身上的纱布……这一下,她顿时整个人都熟透了,灼热感直直延伸到脚趾头。
不用猜,估计就是他帮她换的。
正窘着,头上就被笼上一件衣服。
楼月伸手拿了下来,他居然拿他的衣服给她穿?!
接着,长裤,干净的毛巾,没开封的牙刷一样接一样的扔到了她面前。
“起来,吃饭。”洛寓泽酷酷的出去了,扔下脑袋还在打结中的楼月。
这些个东东,都是啥?
“咕咕~~”再一次,肚子抗议了起来,楼月忙抱着这些东西进了浴室,这次,她远离了那大大的浴缸。
右手边的小间里配置了淋浴头,坐便器、洗手盆瞧着都不是那种廉价货,在黑白的世界里,闪着光洁的光芒。
楼月身上有伤,还缠了绷带,不能再沾水,她只好无奈的就着水龙头洗了洗头发,洗好后,她从洗漱台边上发现了一个内嵌的柜子,找到了一个吹风机,正吹着,门外响起了洛寓泽的声音:“喂~你不会又溺死在浴缸里了吧?”
这人,出口就没好话。楼月撇了撇嘴:“放心,我死了一定会缠着你报仇的。”
外面顿时没了声音。
楼月惊讶的看了看门,怎么回事?不会又生气了吧?想想自己现在好歹也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手软,便也闭上了嘴。
肚子一直催促着她,她也不能多耽搁,快速的刷了牙、洗了脸,拿起他的衣服,唔,果然,不仅手短,还腿短。
看着镜子中有些不伦不类的身影,楼月大窘,这样子,就像个小孩子偷穿家长衣服似的,别扭,想了想,直接脱去长裤,挽起了袖子。
他给的这一套也是休闲款,衣服没有纽扣,套在她身上,衣摆长及大腿,倒是不至于泄了**。
楼月对着镜子拉了拉衣领,满意的拿着干净的长裤出来,扔在了床上。
循着食物的香味,她穿过客厅,到了餐桌边上。
洛寓泽已然坐在那儿优雅的开始用餐。
桌上,白粥、玉米馒头、水煮鸡蛋、一碟榨菜丝、一碟咸菜……
不会是他做的吧?楼月跟看到怪物似的看向洛寓泽。
“不饿?”洛寓泽瞬的抬眼,目光直直朝她扫来,看到她的打扮时,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伸手舀了一粥放在边上的位置,又拿起一个鸡蛋剥去了壳放到这边的空碟里。
这诡异的一幕,让楼月吃惊不已,听李韵的形容,他应该没那么平易近人才对呀,而且,昨晚上他的冷冽也不是假的,她分得出来,可这会儿……顿时毛骨悚然,她不会真的被吃干抹净了吧?还是,他是打算先喂饱了她再吃干抹净?
“你……为什么要帮我?”心里惊悚,楼月也顾不得肚子饿不饿、身体有没有恢复的事情了,远远的坐到隔了一个位置的地方,把那粥、那鸡蛋移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问道。
“我帮的,不是你。”洛寓泽脸色却是冷冷的,淡然的咽下口中的食物,才回了一句,“你不是说了吗?吃干抹净,我没做过却被你这样宣扬,岂不是太亏了?”
“你想干什么?”楼月闻言顿时睁大了眼睛,身子微微后仰,双手挡在了胸前,果然啊……
洛寓泽看到她这防备的动作,有些不悦,不过,看了看她仍苍白着的脸,最终他没有做什么,只是说道:“你要是帮我做一件事,我就不与你计较这几次对我无礼的事,如何?”
“做什么事?”楼月心里紧张的要命,却只能装作平静的问道,不会是见不得人的事吧?
“帮我甩了那天那个女人,你我之间,就一笔勾销。”洛寓泽淡淡的说道。
“那天那个美女么?”楼月的眸中多了一份惊讶。
“嗯。”洛寓泽应了一声。
“我凭什么要帮你?”楼月嘀咕了一句,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打她的主意就好。
“你既然没在李韵那儿,想必已经听李韵说过什么了吧?”洛寓泽略抬了抬头,语气间多了一份不耐,“你要是有本事让那女的再不缠着我,之前一切不仅一笔勾销,我还可以安排给你一个花店名额,还有这个。”手指间已多了一张卡片,赫然就是她的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