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义云郡郡守幕府书记官(相当于市委秘书和兼办办公室主任,)打招呼,邓飞和黄天他们晚来一节课简直不算什么事,教室外的走廊上,正准备进门的班主任见到急急忙忙赶来的五个小家伙,还很开心的拍了拍四兄弟的头,也拍了拍左晓诺的肩:“今,你四家既成通家之谊,定要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成其事者,当可内平外成也。”
老头的话,对古文仅仅是一知半解的黄天实在是听的一头雾水,可看到邓飞、吴越还有沈小可一脸肃然的鞠躬称谢,也只能把自己的腰弯了下去。
随着邓飞他们进了教室,班主任走上讲台,准备开口的时候,黄天的脸都绿了,生怕听到子乎则也的古文,好在班主任说出来的是白话:“今天,已经是二十八号,诸位在学校还有最后的两天半时间,我刚刚从年级组出来,组里做了一个决定,这两天,不再会有老师守在教室,你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安排复习,有什么需要老师帮助的,就到办公室来,所有的任课老师都在,就算下个星期,你们回家复习,老师也会留在办公室,随时准备着,替你们解惑答疑,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现在你们自己复习吧。”
教室的窗外,高三年级其他班级的班主任也纷纷离开,这一下,整个高三年级几乎乱套,没有老师守着,除了极个别自觉的同学,其他人都是把书一扔,聊天的、玩手机的、抱着平板电脑看电影的……教室里一下子就变成了菜市场,就连邓飞也顾不上自己还是班长,直接搬着凳子跑到教室的最后,跟黄天、吴越还有沈小可聊天。
当然了,他们三个,就算这个学期都不来上课,要考上他们心目中的理想大学,也是轻而易举之事,更何况他们哥三,想去的就是义云大学,直接从附属中学升大学,比起外面的人来说,要求的分数当然会低上许多,至于黄天,也不用担心,都帮过好几回了,当然可以让他顺利过关。
“小天,我听越子说你准备报名参加诗词征文大赛,还跟朱辞诚打赌。”
班主任走了,黄天实在没兴趣去学这种都扔了几十年的书本,神秘的年青人小卫告诉他,他穿越过来时已经三十岁,又在这个身体里睡了十八年,以至于现在的黄天总感觉自己是个快五十岁的老头,五十岁的老头还学高中的数理化,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邓飞过来聊天,一开口就是黄天有兴趣的,这种事,当然更令人开心,哈哈一笑,就对着邓飞说道:“这有什么好问的,有人上杆子送钱,难道我还不要。”
黄天身边,左晓诺也没有看书,也不管教室里其他同学诡异的眼神,抱着黄天的胳膊,饱满的胸脯全部压在黄天的背上,还把下巴放在黄天的肩上,好奇的看着吴越和沈小可哭丧着一张脸,这两个人一个粗犷、一个秀气,可眉毛搭拉下来的样子却一样的难看,特别是吴越,正在一脸不爽的说着:“这朱辞诚太没意思了,就只肯跟小天赌,我和小可拿四千赌他的两千,他都不肯。”
“他肯了,那就是猪……”邓飞话音刚落,就立刻引来朱辞诚的不满,没办法,他就坐在黄天的前面,邓飞吴越他们说话又从来不知道压着声音,根本不用刻意去听,就可以清清楚楚的听见。
“哼……”朱辞诚冷哼一声,转过头来,摆出一幅鼻子流血不止的POSS,对黄天说:“黄天,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已经报了名,诗也写完,这两天再斟酌一下就可以定稿,你要是现在放弃,还来的及,我可知道,除了上课,你其余的时间都忙着在饭店打工,你的诗可能都没时间写吧。”
十四岁以前,如果有人这样讥讽黄天,左晓诺绝对会用更刻薄的话还回去,十四岁后,左晓诺的性格大变,听到有人说黄天,只会默默的流泪,可现在,左晓诺又惊喜的发现,她的心里又有了反驳的勇气,不过,此时的黄天似乎也用不着她的帮忙:“老朱,谢你好意了,我的诗也写的差不多,对了,我也提醒你一下吧,你可千万别大意,一定要好好斟酌斟酌,要是让我给比下去,一千元钱可是小事,这面子上可就过不去罗,你也知道我除了上课,还要打工的。”
黄天意气风发的样子,让左晓诺无比的陶醉,觉的这才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可在朱辞诚的眼里,黄天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混球,对这样的混球,用话去挤兑他是没有效果的,必须要用其他的方式,好在朱辞诚今天是有备而来,一弯腰,就从课桌下拿出一个琴箱,继续保持着鼻血不止的动作,对黄天说:“黄天,看在你即将送我一千元钱的份上,我让你开开眼界,知道这是什么不……”
左晓诺一看到这个琴盒就知道情况不好,别说整日里忙不过来的黄天,就连她专门学古琴的都不知道这个琴盒里是件什么乐器,朝黄天看去,果然,黄天的眼睛都直了。
看到黄天傻眼,朱辞诚很是得意的笑着:“不知道了吧,谅你也没见过,这可是我叔从京城给我带回来的,据说全云市郡也只有三把,一把在我们义云大学的文艺部,一把在男生女生的录音棚,还有就是我这把,我告诉你,这叫吉他,是一种才问世不到三十年的新乐器,我研究了大半年,才学会弹,又花了一年的时间才自己写了两首歌,其中有一首已经被礼部新乐司收录,还奖了我一万元钱,以后你们去KTV唱歌时,就可以听到我这首新歌。”
黄天继续傻眼,左晓诺努力想着吉他是什么,吴越和沈小可还有邓飞则是一脸的愤怒,吴越更是一把从朱辞诚的手上把琴箱拿了过来,说:“这有什么好神气的,什么义云郡才三把,朱辞诚,你太小看人了,不说远的,就说我们班吧,据我所知,就已经有六把。”
左晓诺的心放下了,吴越既然认识,那就一定会想办法帮黄天把这一关过去,这个时候再去看吴越,左晓诺觉的他也挺有男人味的嘛,至于朱辞诚,哼,那就是一个小人。
朱辞诚愣了一下,可很快的又笑了起来,说:“六把又怎么样,还不是摆在家里装点门面用的,你们就算有,会弹吗?”
沈小可不动声色的把朱辞诚的琴箱打开,看到吉他上的牌子,“噗嗤”一下笑了起来,对吴越说:“越子,他拿着一把清泉就在这里得瑟,要是知道你家里那把是名流,我家里是雅乐,老邓家里更是限量订制的西春,你说他会不会一头撞死,对了,你家里那把西春的贝斯就不要说了。”
沈小可太坏了,说是不说,结果全说了,气的朱辞诚差一点真的流鼻血,气急败坏的叫道:“你们有名流、有雅乐、有西春这三大品牌又怎么样,不会弹什么都是假的。”
沈小可又笑嘻嘻的说:“越子,这玩意你会不会弹?算了,我还是不告诉他你是三丈雪的词曲作者,不然,他万一气的内分泌失调就不好了。”
吴越是三丈雪的词曲作者?
去年入围最佳新音乐奖的三丈雪?
朱辞诚也跟黄天一样傻眼了,他写的那首歌,可连入选的机会都没有。朱辞诚的头一转,见吴越笑咪咪的看着他,手还在自己这把吉他的琴弦上轻轻抚摸,这一下,他不想流鼻血了,而是想喷血,好不容易把这口血咽下去,他冷哼一声说:“三丈雪的作者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没有获奖,再说了,我只是想让黄天开开眼界,又没给你们看。”
见朱辞诚又把话题绕回黄天身上,吴越终于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