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韩龙虎这么一劝,赵简才冷静了下来。吩咐叶古田把马儿牵走,好心照料。
赵简忿忿道:“定要寻个机会,出出这股心头恶气。”韩龙虎劝慰道:“会有这个机会的,一定会。”
两人离了校场,直奔城楼大厅而去。没料想扑了个空,原来太守赵朴在戏凤楼设宴,招待匈奴使团,算是对匈奴赠礼的回馈。
于是韩龙虎和赵简又离了城楼大厅,直奔戏凤楼。推开门,只见得戏凤楼大厅里一片欢腾。赵朴和托克塔坐在上首的位置,左边坐着一列大汉的文臣武将,右边坐着一列匈奴使团的武士谋臣,一人一座一桌,众**陪酒作乐。汉军将士和匈奴人都搂着衣着稀少的**,呷酒嬉闹,并不避讳。众人身后有乐队在弹琴助兴,夹在着众人的嬉闹声,大厅上一时莺歌燕语,放浪无忌。看来在美酒和女色面前,双方都暂时忘掉了过去的恩怨。或者说在美酒和女色面前,男人们都宁愿选择沉溺其中,享受这千金难换的短暂快乐。
赵简走过去,在赵朴身边耳语一番。赵朴平静的脸色突然变得勃然大怒,猛地一拍身前的桌子。
大厅上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都望着太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大厅上顿时一片寂静。
托克塔问道:“赵太守,有何要紧事发生?”
赵朴笑道:“手下有士兵虐待军马,已经查明事实,即将送去问斩。军马对战士而言就如同手足情深的兄弟。我想匈奴人在马背上为生,对此应该体会更深。如今竟然有人虐待军马,就如同虐待自己弟兄。此等人渣,**不如,托使臣认为将此等**送去问斩妥否?”
托克塔被这一番话说的脸色难看,连忙喝了一口酒,说道:“汉朝军纪严明,令我等佩服。”
赵朴哈哈大笑,举杯和厅上众人畅饮。众人不明实情,只见到太守脸色转好,也就举杯对饮,大厅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
只有赵简和韩龙虎知道赵朴这一番话是指桑骂槐。两人对视一眼,眼角皆露出喜色。韩龙虎暗叹赵朴随机应变,口才了得。
汉方和匈奴人继续各怀心机在戏凤楼喝酒。酒至半酣,托克塔道:“今日有幸得见汉朝众将士,皆是精兵强将,令人敬佩。”
赵朴笑道:“托使臣过奖。”
“然而,”托克塔话锋一转说道,“托某以为若论单打独斗的能力,我匈奴武士相比汉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赵朴笑道,“托使臣此话有何依据?”
托克塔道:“中原大地气候丰泽温润,人居其中,生活稳定安逸,因此老弱病残得以存活生长,长此以往,汉朝百姓的身体素质必然参差不齐,泥沙俱下。反观我匈奴,由于地处苦寒之地,刀风雪雨中成长,老弱病残早已被淘汰,能存活的都是生命顽强,意志坚定的铁骨英豪,因此人口素质自然要胜汉朝一筹了。”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都知道托克塔在胡言妄语,然而又颇有几分道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赵朴笑道:“托使臣此言差矣。大汉地域广阔,奇伟男儿层出不穷,高手藏于民间;匈奴同样地域广阔,正应了一句古语,橘生于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同样的东西,环境不同,生长出来的状态就有好有坏,因此匈奴人也未必都是英雄好汉。老夫在边关生活多年,发现了一个道理,再好的草地也有瘦马。不管环境如何,关键在于自身的努力。匈奴人自小与弓箭马匹相伴,但老夫敢狂言匈奴人未必个个都是神箭手。托使臣以为老夫所言是否属实?”
托克塔不屑一顾道:“汉人自小读书,说出的话自然要比匈奴人动听。然而口说无凭,眼见为实,谁强谁弱,还需比试一番方可见分晓。”
站在一旁的赵简早已忍耐不住,嚷道:“如何比试,尽管放马过来,十八般武器随你挑。”
托克塔笑了笑,说道:“今日托某作为匈奴使臣而来,并不想舞刀弄剑。再说,在这庭院之中,花柳之地,舞刀弄枪恐怕并不合适吧?”
赵简问道:“那么你想如何比试?”
托克塔眼珠一转说道:“托某在匈奴便听说汉人喜好男女之事,汉朝男人时常吹嘘自己床上功夫如何了得,时不时就夜御八女,夜御十女,让人好生羡慕。今天在这庭院之中,美人遍地,何不让汉朝选出一人,我匈奴选出一人,当庭比试一番床上功夫,以正视听呢?一来不需动刀动枪,二来无论胜负,也算是件**韵事,权当笑话而已,各位不必在意。”
托克塔此言一出,大厅上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要知道,男人对这男女之事最为敏感。不管外边如何惨败,只要在床底之上是胜者,那也如皇帝般底气十足;相反,不管外边如何胜利,倘若在床底之上是弱者,恐怕难有面目去见人。男人都愿意承认在财富或者地位上差于别人,却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在床底之上征服不了女人。
今天的事,不仅关系到男人之间原始能力的较量,更牵扯到两国男性的尊严。一旦汉朝战败,宣扬出去,汉朝男人恐怕在匈奴男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相反,一旦获胜,说出去自然大快人心,大振士气。正因为事关重大,韩龙虎看到各位汉军将臣都神色严峻,一言不发。
赵朴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座下几位少壮派军官。韩龙虎猜想这几位平日必然**成性,在青云城小有名气。然而几位军官或面露难色,或躲避着赵朴的目光,赵朴也是一脸无奈。
托克塔面露得意神色,叫道:“巴库鲁。”于是黑铁塔一样的巴库鲁站了起来,走到厅中向众人拱手致意。托克塔兴奋说道:“巴库鲁就是我匈奴代表。”